第3章 夫君的心上人和離了，我成了下堂婦

三年過去，靠著我那一手平安和於媽媽都讚不絕口的廚藝，昔日的餛飩攤如今已經變成了酒樓。

如今我也可以甩手做閑人，隻初一十五來酒樓掌廚，其他時日，便是操心平安的學業，以及同於媽媽去各處遊湖，賞花，日子過得愜意而又悠閑。

又是初一，我在後廚裏揮汗如雨，夥計說酒樓裏來了個麵如冠玉的俊朗公子，帶著一個小公子，說想見一下做出這道東坡肉的主廚。

我擦擦汗，沒有多想，之前多的是公子小姐想見我的，想挖我去府中去做他們的私廚，不過見麵後都被我婉拒了。

我抬腳朝二樓走去，今天不知為何，右眼總是突突地跳。

我忽視掉心中的異樣，推開雅間的門。

抬眼望去，在看到房中一大一小的兩人後，不由得心頭湧起幾分厭倦。

那人身著記憶中熟悉的青色錦衣，如雪中之鬆般清冷獨立，腰間甚至還綴著我親手做的香囊。

是謝霖。

旁邊站著的人，眉眼與我相似，身著我親手縫的青色小衫，是謝行舟，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他們當時如此厭惡我，如今卻為何要出現在我眼前。

「真的是你。清婉......這些年來，你過得可好？」謝霖望著我，眼裏是我讀不懂的溫柔繾綣，這樣的眼神，過往七年裏我從未看到過。

我詫異地望了他一眼，清婉，以前他從未這樣喚過我，以往他麵對我時，臉上總是噙著寒霜，隻冷漠地喚我蘇氏，提起我的名字都不願，現如今，他已經娶了林瑤光，卻如此親密地喚我，讓我覺得......十分不適。

「自然是極好的。」我不知他是何用意，也不想深思，眉眼冷淡地道。

「你如今怎麼變成這副樣子了？」謝行舟長高了很多，眼裏不像是三年前那樣，對我滿是厭惡。他如今情緒也內斂了很多，第一眼看到我時，眼裏倒是閃過幾抹熱切，不過瞧見我身上的廚娘裝扮後，又很快冷卻了下來。

我做菜時是不講究穿著打扮的，隻求方便。此時我穿的是粗布衣服，頭上沒有任何珠釵點綴，隻隨意綰了片布巾免得發絲垂落，這樣的打扮，在京城人的眼裏，想來是頗為落魄的。

不過，那又何妨？

「不知兩位喚我來，是有何事？」我惦記著很快就到平安下學的時間了，我該去縣學接他了。

或許是被我語氣中的疏離冷漠刺痛，謝行舟帶著些許怒意道。

「你果然和祖母說的一樣，離開我與爹爹，如今竟淪落到這般境地。」

「好歹曾經也是國公夫人，如今卻成了個廚子，你就不覺得羞恥嗎？」

「若是無事，我就先走了。」我眉眼低垂，並不想與他們爭辯。

為何已經到了江南，離京都有上千裏遠，還是能遇到他們？想到這我覺得愈發心煩。

「你別走！我說了讓你走嗎？」謝行舟一如既往的命令語氣，讓我有些許失望，這麼多年，他還是沒有學會怎麼去尊重別人。

「行舟，你住口。」謝霖低聲怒斥道。

我沒有再理會他們，出了雅間，朝樓下走去。

剛到樓下，一道如喜雀般歡快的身影便衝了過來。

「娘親，夫子今天又誇我了！」

「娘親，今天是你的生辰，我給你準備了生辰禮物。」

平安雙眼滿是笑意，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中一方紅布包的東西。

他一隻手捧著，另一隻手則小心翼翼地拆開，捧到我麵前。

裏麵是一方小小的香囊。

「這裏麵的平安符孩兒特意供在佛前開了光，希望娘親日後能夠平平安安，身體康健，長命百歲！」

我心中滿是暖意，接過他手中的香囊，珍而重之地懸在腰間，慈愛地摸摸他的頭。

「平安這麼記掛娘親，這香囊娘親得每日都帶著才行。」

「今日是你的生辰？」謝霖臉上閃過幾許局促，訥訥地道。

我點點頭，正欲和平安攜手歸家時，謝行舟突然從我身後追了上來，如一頭憤怒的獅子一般，狠狠地將平安一把推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