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去,隻剩我一人站在原地。
明明是驕陽似火的夏天,機場空調給得並不是很足,有些燥熱。
但我卻隻覺得如墜冰窟,仿佛渾身的血液都被凍結了。
我身上的味道依舊濃鬱,陣陣香氣襲來,可腦海中閃爍的片段不斷提醒我殘忍的事實——我的丈夫出軌了。而出軌對象,正是他一直壓榨pua的助理。
江薇剛剛入職時,沈之初沒少跟我抱怨她。
那時候江薇大學畢業不久,沒什麼社會經驗,也不懂人情世故,好幾次甚至差點把合作搞黃。
沈之初對此非常不滿,但又礙於人家是個小姑娘,不好多說什麼,隻能私下裏跟我抱怨。
我想起自己當年工作時被刁難的經曆,有些心疼江薇,時常勸說沈之初:“剛畢業的年輕人是這樣的嘛,你寬容一點,多給人家一點機會。”
沈之初麵露無奈,湊過來親了親我:“好吧,看在老婆的麵子上,我就多給她一點耐心吧。”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慢慢接納了這位做事生疏的助理。
當時我還很欣慰,以為是江薇的工作能力提升了。
現在想來,隻怕她是睡服了沈之初。
誰能想到,我的好意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但我想不明白,江薇為什麼會懷孕。
在我的印象裏,沈之初一直非常討厭小孩。
他覺得小孩無法溝通,十分吵鬧,認為小孩會分走他的精力。
沈之初是個工作狂,不能容忍任何影響他賺錢的因素。
要不是我當時多次勸說,或許他早就把江薇開除了。
其實當初,我和沈之初曾意外有過一個孩子。
沈之初平時很謹慎,每次都會有安全措施,但那一次我們都處於微醺的狀態,意亂情迷之下,什麼也顧不上了。
一個月後,我發覺了身體的改變,心裏隱約有了猜想,急匆匆地跑去藥店。
那天晚上,我滿心歡喜地將顯示兩道杠的驗孕棒遞給沈之初,幾乎無法抑製臉上的笑容。
畢竟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
但沈之初的態度顯得很冷淡。
他甚至皺著眉,將驗孕棒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
最終,他隨手將驗孕棒扔進垃圾桶,溫柔地撫摸著我的臉頰,說出來的話卻無比冰冷:“老婆,把孩子打掉吧。”
我當時還沉浸在初為人母的喜悅裏,完全不能接受。
那天,我們爆發了結婚以來最激烈的一次爭吵。
我們冷戰了好幾天。
期間我幾次試圖求和,沈之初都不予理睬,唯一要求我打掉孩子。
到最後,他甚至以離婚來要挾。
我還是妥協了,躺進了冰冷的手術室。
麻醉藥生效之前,我摸了摸還很平坦的小腹,流下一滴眼淚。
我在心裏對這個再也無法出世的孩子道歉。
對不起,比起你,我還是更愛你爸爸。
流產之後,沈之初又變回了那個溫柔體貼的丈夫。
有時見我為孩子傷心,他總會把我抱在懷裏,一臉認真地許諾:“老婆,現在公司的狀況還不穩定,等將來我們經濟狀況好了再考慮懷孕,這樣我才能給你和寶寶更好的生活呀。”
我想了想,覺得他說得也對。
在沈之初的要求下,我辭去工作,安心在家當全職太太。
他主外,我主內,我們共同為幸福的家而奮鬥。
我久久無法從回憶裏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