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瑞突然附身捏住我的脖子,額頭上青筋暴起。
“是誰的?”
我迷茫地看著他,是誰的?還能是誰的?
和我有過肌膚之親的人,從來隻有你一人啊!
一旁的季婉寧假意攔著,眉眼裏卻是止不住的得意。
“殿下,我早說過,徐氏本就是那種地方的煙花女子,都三個月了,恐怕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孩子的爹是哪個恩客了吧,這等辱沒東宮的姬妾,就應該浸豬籠!”
蕭明瑞沒理會季婉寧的話,隻專心盯著我的眼睛。
“隻要你說出奸夫是誰,我就饒你一命。”
我腦海裏浮現出一個人影,一個支撐我堅持到現在的人......
不,不是他!
我們發乎情止乎禮,從來沒有越雷池一步。
見我走神,蕭明瑞氣得雙眼猩紅,手上更加用力。
“為什麼!我現在明明已經是太子了,為什麼你還要負我......”
我幾乎快要窒息時,蕭明瑞突然鬆開了手,冷冷一笑。
“拿刀來!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就把孩子取出來,讓孩子自己說,他到底是誰的孽種!”
意識到他要做什麼,我顧不得身上的傷,拚命往後爬。
“別過來,這真的是你的孩子,我們那次,是有落紅的!”
季婉寧在一旁冷嘲諷:“那種地方出來的女子,怎麼可能還清白,所謂的落紅,想必是你偽造的雞血吧,你一共才侍寢幾次,怎麼可能比我先有孕?一定是揣了野種進宮!”
蕭明瑞聞言徹底失了理智,叫人抓住我的手腳,由太醫為我灌了一劑麻藥。
“我能容得下你,卻容不下野種,再不說出奸夫是誰,我就要動手了。”
見我還是不肯說,蕭明瑞一邊吩咐,整個東宮和我待過的萬花樓,都要全力尋找三個月前我和人苟合的證據。
一邊冷笑著,拿匕首劃開了我的肚子。
溫熱的血溫暖了我身上的肌膚,像極了那次在玉清池,我俯身打掃時,蕭明瑞穿著一身常服從身後擁著我,一同跌落溫泉裏。
在他半醉半醒間,我有了這個腹中的孩子,而後落荒而逃。
事後我發現自己有了孩子,一直不敢聲張。
而現在,蕭明瑞又要親手拿走這個孩子。
這時突然有小太監過來,說有個玉清池的小宮女好像看見過徐氏在打掃時,曾與人白日宣淫。
季婉寧眼睛一亮,讓人把那小宮女帶過來細細回話。
蕭明瑞聞言徹底黑了臉,看向我的眼神滿是決絕。
“徐綰心,你太叫孤失望了!”
隨即刀柄一轉,把我腹中剛成型的孩子挑了出來丟在雪地裏。
太醫在太子的授意下,立刻上前為我縫合傷口。
而那個不過手掌大的孩子,被蕭明瑞賞給了季婉寧入藥。
“你身子弱,不是說一直缺一味藥材麼?就用這個吧。”
季婉寧眉飛色舞,讓查嬤嬤接過胎兒,低聲吩咐了幾句,隨後膩在蕭明瑞身上撒嬌:“多謝殿下。”
我目眥欲裂,掙紮著去搶,鮮血染紅了身下的白雪。
“不!那是你的孩子啊!”
蕭明瑞擦幹淨手上的血,看著我淒然一笑。
“徐綰心,你到現在還想騙孤?是還想維護那個奸夫嗎?”
我心痛到無以複加,生生吐出一口血來。
玉清池的小宮女也被帶了過來,哆哆嗦嗦地講述那天她看見的情形。
“......那狂徒就這樣抱著徐娘娘,脫她的衣服,徐娘娘掙紮不得,不知為何不喊人,奴婢猜一定是奸夫無疑,對了,奴婢還瞧見,那狂徒的臀上,有一塊紅色胎記,形狀像是一朵雲。”
季婉寧本來笑吟吟的臉突然變得慘白,生硬地轉頭看向蕭明瑞。
蕭明瑞抓著小宮女追問道:“那胎記在左還是右?”
小宮女沒注意到異常,以為坐實了我的罪狀太子就會有賞,認真思索後回答道:“是左邊!”
太子左臀上有胎記,當初皇上以為是不祥,不準外人相傳,所以除了近身伺候的嬪妃們,一個粗使宮女是不會知道的。
蕭明瑞看向我一臉難以置信。
“這麼說,剛剛那真是孤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