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殺父仇人做了十年狗之後,我娶了他的女兒。
本來以為我即將大仇得報。
可婚禮那晚,老婆卻笑著對我說:“爸爸說得不錯,你們一家天生都是做狗的命,永遠別想翻身。”
我本來以為她在開玩笑。
可是下一刻,她當著我的麵撥通了舉報電話,實名舉報我盜竊了她家集團十個億!
1.
我和白真真從小就是青梅竹馬,一起在大院裏長大。她漂亮貴氣,從小就是院裏男娃的追逐對象。而我也是這些男娃裏最優秀的一個,在我爸的栽培下,前途無量。
白真真同樣也喜歡我,我們互相許諾著彼此一輩子。
十幾歲的時候,為了巴結我爸,白真真的父親白聞天就撮合我和白真真訂婚。
那時候我就像天之驕子,是要讓所有人仰視的存在。
可是一切終結在我十八歲那年,我爸被曝光貪汙工程款十個億,在獄中自殺。
我媽為了讓我不受影響一直被追債,在我爸去世後不久在家裏自殺。
臨死前她流著淚告訴我,我爸的老朋友告訴她,當年舉報我爸的人就是白聞天。
從此,我對白聞天恨之入骨。
我發誓,要用白聞天的鮮血來祭奠我悲慘死去的爸媽。
掃除了我爸這個障礙之後,白聞天一家飛黃騰達,成為了a市首富。
而我和白真真的婚約自然也要被作廢,但是真真不願意,跪下求她爸。
在一個下著大暴雨的夜晚,我抱著爸媽的牌位跪在白聞天一家別墅的門口,求白聞天收留我。
我跪了多久,真真就也跪了多久。
最後,白聞天到底還是舍不得自己的寶貝女兒,把我留在了他的身邊。
於是,我給白聞天做了十年衷心耿耿的狗,就算別人叫我去舔白聞天的皮鞋,我也能立馬低下頭去舔。白聞天把所有見不得人的臟活累活都派給我幹,而我也從中學到了不少東西。
終於,在二十八歲那年,我成為了生意場上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凡是認識我的人,都要尊稱一句趙總。
這十年,我每個晚上都會夢見自己慘死的父母。
忍辱負重這麼多年,我一直在默默培養自己的勢力,收集白聞天的違法證據,準備一擊就能夠扳倒他。
十年過去了,我的機會也馬上就到了。
這個時候,等待了我十年的白真真卻向我求了婚。
那一刻我熱淚盈眶,這麼多年來,我向躲瘟神一樣一直躲著白真真,因為我知道我在做會讓她難過的事,我們注定是沒可能的。
可即使我這麼冷漠,她還是等了我十年,想要成為我的新娘。
我在心底默默發誓,要一輩子對白真真好。
不管白聞天怎麼樣,白真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還會對我好的人,所以我也會對她好。
我答應了白真真的求婚,在知道我和白真真偷偷領證之後,白聞天這個老東西竟然也沒說什麼。
出乎我意料的是,白聞天還把白氏集團的權力全部都交給了我,他說他老了,現在提前給真真和我也沒關係。
為了不讓真真難過,一時之間我竟然也動搖了報仇的念頭。
白聞天替我和真真大辦了一場婚禮,在婚禮上,他宣布了我就是白氏集團未來的繼承人,還紅著眼睛和我說年輕的時候對不住我爸,做了錯事。
我歎了口氣,沒說什麼。
本以為我的複仇就這樣結束了,等待著我的是嶄新的幸福生活。
可婚禮那晚上我給白真真捏腳放鬆,她卻突然笑著對我說:“爸爸說得不錯,你們一家天生都是做狗的命,永遠別想翻身。”
我本來以為她在開玩笑。
可是下一刻,她當著我的麵撥通了舉報電話,實名舉報我盜竊了她家集團十個億。
我瞪大著雙眼,終於明白了最近發生的一切都是這對父女給我設下的局!
哈哈!
讓我管理白氏集團是假,栽贓陷害才是真。
我像瘋了一樣,笑著對白真真問:“你對我就沒一點真心?”
白真真眼神躲閃,最後歎了口氣說:“我總不能親眼看著你殺我爸吧。”
哈哈!
是啊,你們一家對我家做的一切就可以完全一筆勾銷,而我卻不能反擊。
這十年,我就是白家一條徹頭徹尾的狗。
謝謝你啊白真真!
如果不是你,可能我還是一條狗,可是從此以後,我要重新做人。
即使我粉身碎骨,我也要毀了你們一家!讓你們一家下去給我爸媽陪葬!
這條命是我媽給我換回來的,想讓我繼續做狗。
不可能!
2.
白聞天請了全國最好的律師,不僅硬生生的讓我背上了幾十億的債務,還讓我獲得了二十年的刑期。
進監獄那天,白真真來看我。
我眯起眼睛,冷漠的問:“你是過來看看我有多慘的是嗎!”
白真真搖搖頭,她臉色很差,眼睛也有一些紅腫。
想來當著別人的麵做戲也不容易,不管怎麼說,我們也做了一天一夜的夫妻。
她囁嚅著說:“我知道你恨我,我......我隻是想過來看你最後一麵。”
我冷笑一聲:“你們早就知道我在背後布局了吧?從把我帶進白家開始就等著看我的笑話。”
白真真的眼睛濕潤了,她哽咽著說:“不是的!一開始我是真的想要救你,我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如果你父親的仇人找上你,你不可能活得下去。”
她這話讓我更加覺得好笑,我咬牙說道:“那現在我又好過到哪裏去呢?先不說我能不能從這個監獄裏出來,就算我出來了也背上了你家十億的債。”
“白真真,你們真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我曾經那麼愛她,可是她背叛我的時候卻毫不留情。
白真真張了張嘴,很急切的想解釋些什麼,可是最後隻是小聲說了句:“不是的......”
“你算什麼東西,敢對著我的老婆吼!”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原來白真真的背後還站了一個男人。
我眯起眼睛仔細一看,這一看頓時讓我的心沉到了穀底。
眼前的這個男人是我曾經在院裏的死敵,也是現在胡氏集團的繼承人胡先鋒。
我爸倒台,他老子也沒少出力!
胡先鋒挽著白真真的胳膊,眼睛裏閃著對我的挑釁。
從小他就處處落後於我,大家都來巴結我,根本不搭理他,就連他喜歡的白真真也成了我的未婚妻。在我家倒台之後,他沒少在背後給我使絆子。
可最讓我難過的卻不是這個。
我的眼睛裏都是滿滿的憤怒,看著白真真那無辜的臉,我一時之間被氣得說不出來話。
從離婚那天起才過了七天,她就迫不及待的要找個新男人結婚。
哦不!
從一開始,她要結婚的男人就不是我,而是胡先鋒。
他們一家子一起合夥把我耍得團團轉。
白真真並沒有顧及我難看的臉色,她把一份離婚協議書推給了我,小聲地說:“趙勇,我們離婚吧。”
胡先鋒摟著白真真的腰,還捏了捏她的肚皮,他笑嘻嘻的說:
“趙勇,你老婆肚子裏現在已經有我的種了,算命的說是個男孩。”
我的雙眼充血,幾乎看不見眼白,掌心已經被指甲扣破留了一地的血。
白真真,給我戴了這麼大一頂綠帽子,你怎麼敢啊?
我艱難的拿起筆,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如果這個孩子在我和白真真的婚姻存續期誕生,就會歸檔到我的戶口。
我嫌臟。
簽完字後,我發狠了勁把筆一甩,劃破了胡先鋒的臉。
他痛罵了一聲:“你媽的!”
旁邊的警衛立馬把我扣下,掙紮的過程中我的口腔被紮破。
我朝著這對狗男女吐了一口鮮血,然後笑著說:“你們現在好好過,以後好日子不多了。”
警衛把我扣進了禁閉室,在禁閉室的這一天我想了很多,也想到了死。
想著想著,我恍然大悟。
哈哈!
這群人都逼我去死,我偏偏就不死。
我活著的每一天,他們都得給我乖乖的受折磨。
那天之後,我借口受傷,讓我的小弟們偷偷把我從牢裏帶了出去。
可是,就連我這群平時跟著我出生入死的小弟們也徹底的背叛了我,他們把我賣給了緬甸的蛇頭,讓我住進了緬北鼎鼎有名的水牢。
我嘶啞著嗓子對著他們罵道:“一群畜牲!”
兄弟們把我送上了蛇頭的船,哭著說:“大哥,不是我們不想幫你,如果我們幫了你,那我們的老婆孩子也全部都遭殃了。”
在水牢裏的每一天,我都生不如死。我知道,是白聞天和胡先鋒和裏麵的人打好了招呼,既然我不自殺,那他們就活生生的把我整死。
可惜,沒如他們所願,我咬著牙全部挺了過來。後來,爸爸的老師李多富順著曾經的線索竟然找到了這裏,我的日子才好過了一些,從水牢裏出來,堪堪保住了這條命。
可是,在水牢裏待了七年,我這雙腿已經徹底廢掉了。
讓我沒想到的是,李多富的女兒竟然是我曾經的秘書李雪。
她在看見我的那一刻,竟然完全沒有認出來我,直到我嘶啞著喉嚨喊了一聲雪兒,她才發現原來眼前的這個白發中年人是她曾經的大哥。
我錘著自己的腿,流著眼淚對李多富說:“師爺,我現在是個廢人,再也不能替我爸報仇了。”
李多富心疼的說:“這幾年苦了你了孩子,隻要你有誌氣,就不會是個廢人!”
在李多富的幫助下,我作為臥底協助警方揪出了緬北勢力最大的一夥詐騙犯,多虧了那群兄弟擅作主張把我送到了緬北。
調查的時候,我一直聲稱自己是被一夥看不清楚麵目的人賣到緬北的。
我被順利的引渡回國,甚至刑期還減少了五年。
回來的那天,我特地申請了去給爸媽掃墓,由於我這麼多年受過的苦,警方也就同意了。
我用盡所有力氣,從輪椅上爬下來,給爸媽磕了一百個響頭。
白家和胡家,你們的好日子快到頭了。
3.
我重新入獄後,李雪還是經常來牢裏探望我。
她和我說了很多外部的消息,白氏集團和胡氏集團聯合了,白聞天退休,把家產都移交給了女婿胡先鋒。企業越做越強,胡先鋒甚至登上了全球富豪榜的前三十。
他們越強,離我複仇成功就越遠。
可是就算我拚盡全力在牢裏好好表現,我最少也還要在牢裏待夠十年。
等待。
我能夠做的唯一的一件事也就隻有等待,但絕對也不隻是等待。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我無數次和死亡擦肩而過。
那群人從來沒有放棄過斬草除根的想法。
隻有李雪會數著日子,來牢裏和我說說話。
在牢裏的第九年,我已經三十七歲了。
可是我看上去卻像個四十七歲的中年人,兩鬢斑白,皮膚粗糙,一雙腿更是殘廢。
這些年,我利用我大學學習的機械技術專業,完成了多個個人專利,獲得了巨大的成就。
這些成就的盈利額免去了我要繳納的罰金,還多餘了不少錢。
富餘的錢我就交給李雪,讓她幫我投資。
她的能力很強,幫我投資的很好,光炒股就賺了一百多萬。
我的創新能力得到了高層賞識,吃住也變得好了起來,白家再想派人整我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即使在牢裏,我還上了好幾次熱搜,聲名顯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