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覺得他們為什麼自殺？”從昕玥想看看那邢曉峰到底能給出自己什麼答案。

“為什麼？我覺得他們可能是覺得事情敗露了，又不想坐牢，所以寧願自殺吧，”邢曉峰被從昕玥問得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了，隻能轉移話題，他怕再被從昕玥這麼問下去，真的問出什麼事來，“我還有事要處理，先走了，有什麼我們以後再聊，”

邢曉峰像逃命似的飛快地離開了辦公室，正好撞上迎麵而來的梁澤。邢曉峰匆忙得連招呼都沒有打，低著頭就從梁澤身邊閃過，快速地離開了。

“他這是怎麼了？跟逃命似的？”梁澤不明白邢曉峰這是要幹嗎。

梁澤一轉頭就看見從昕玥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隻是這笑容怎麼看都讓人起雞皮疙瘩，“你們剛才是發生什麼了嗎？”

“什麼意思？”從昕玥不想告訴梁澤剛才的事，她現在還不想讓梁澤知道自己正在做的事，“我們剛才隻是在聊天，聊聊之前的幾起拐賣案，看能不能提供什麼可參考的依據，曉峰好像是有什麼急事，沒聊幾句就離開了，”

梁澤不明白，如果隻是聊這個的話，為什麼邢曉峰會飛也似的逃走，“就這樣？你們沒聊別的？”

“沒有，”從昕玥見梁澤用懷疑的眼神看著自己，“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問問剛才跟我們坐在一起的依依他們。”

“確實沒有說別的，”錢依依如實回答，她是犯罪心理調研室從昕玥的助手。

梁澤沒再說什麼，他心裏明白從昕玥要是有什麼事不想說，那麼他就是再問也是問不出來的。

不過梁澤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從昕玥絕對不會做什麼不利於破案的事，她做的任何事都隻可能和破案有關。

“以後如果有什麼要問的，可以問我，我比曉峰清楚，”梁澤換了身衣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曉峰做事是賣力的，但是不太會與人打交道，”

“是嗎，”從昕玥明顯感覺梁澤是在幫邢曉峰說話，“你還挺照顧你這個兄弟的，”

“那是自然，不然怎麼可能一起工作這麼久，”梁澤顯得很自信，他覺得自己很了解邢曉峰，“我自認還是很了解他的，”

“那你認識邢曉峰多久了？”從昕玥正好趁這個機會了解一下邢曉峰的背景。

“大概有五年多了，”梁澤邊喝茶邊說，沒有注意到從昕玥正用審視的目光盯著自己，“我還是副隊的時候他就跟著我了，我升正隊後，我就建議讓曉峰做我的副隊，兩人彼此熟悉，做起事來也放心，”

“他一直都是這麼不善於交流的嗎？”從昕玥相信梁澤是不會對自己說謊的，所以她覺得一定要從他那裏多了解一點邢曉峰。

“也不是，”梁澤隨著從昕玥的問題也開始思考起來，“剛認識他那會兒，他是個很愛說話的人，整天在我耳邊叨叨，為這個事兒我還說過他好幾次，覺得他很不成熟，”

“後來慢慢地他的話就變少了，雖然還是很健談，但是知道分寸了，我做了正隊，他做副隊後，他的話就好像變得更少了，平時都不怎麼多話了，估計是工作壓力大了吧，”

“也是，壓力大了，也就沒有什麼閑工夫叨叨了，”從昕玥順著梁澤的話說，不想讓他察覺出自己是在探他的話，“你覺得是你自己做正隊後變化大，還是曉峰做了副隊後變化大？”

梁澤笑指了指自己，“我自己倒沒覺得自己有什麼變化，曉峰他其實變化還挺大的，有一段時間很沉默，除了做事，很少跟大家一起出去吃飯，活動什麼的，後來慢慢地變得好一點了，我估計是剛升了副隊，工作量大了，不習慣吧，”

“我猜也是，”從昕玥還假裝同意地點點頭，“你跟曉峰關係那麼好，我都有點羨慕了，該不會他連談的女朋友你都了如指掌吧？”

“女朋友？”梁澤奇怪從昕玥怎麼會問到這個問題的，覺得有點好笑，“你從哪裏看出來曉峰是有女朋友的？”

“他還沒有女朋友嗎？”從昕玥一副不可理解的樣子，“我還以為像他這麼帥氣的小夥子早就該有女朋友了呢，”

梁澤見從昕玥一副對邢曉峰的事刨根問底的樣子，心裏還有點不是滋味，“你不會是看上他了吧？你喜歡上曉峰了？”

“你胡說什麼呀！”從昕玥不知道梁澤的腦回路是怎麼轉的，居然會以為自己喜歡邢曉峰。

“你不喜歡人家，你打聽人家這麼多事做什麼？”梁澤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從昕玥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問他邢曉峰的事情，對於從昕玥這樣的一名犯罪心理專家來說，這可不正常。

“隨便問問不行嗎？就像你以前一直想要打聽我的事一樣呀，多了解一點，以後大家溝通起來順暢一點呀，哪像你，跟你說話簡直就像是在跟異世界的人溝通一樣，”從昕玥感覺梁澤已經起疑了，所以就迅速轉移了話題。

“什麼？異世界的人？”梁澤聽到從昕玥這樣形容自己，真的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生氣。

從昕玥大致了解到了邢曉峰的一些情況，現在她要做的就是自己親自上陣，到那幾所學校去勘察一遍，說不定會有什麼線索，隻是邢曉峰沒有彙報上來。

“我還有事，先走了，”從昕玥起身準備離開。

“你去哪裏？”梁澤擔心從昕玥又到處亂跑，她的傷還沒有完全好，還用繃帶繃著，勉強算是可以自由走動，但是醫生還是叮囑不能長時間站立或走動，還需要定期去複查。

“今天是做複查的日子，”從昕玥背起包，頭也不回地丟給梁澤一句話後就離開了。

“我送你去吧，”梁澤怕出租車顛簸，好歹自己的車也是越野型的，在路上也不顛簸。

“不用了，你還是好好查案吧，”從昕玥向梁澤揮揮手便離開了辦公室。

其實從昕玥並沒有去醫院複查，而是直接讓計程車去了第一個孩子失蹤的學校。

這所學校確如邢曉峰所說，管理很鬆散，學生放學基本都是一窩蜂出來，不管有沒有家長接都會放到校門外，而如果此時有人想要混水摸魚拐走孩子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嫌疑犯隻要觀察哪些孩子是家長經常性很晚來接的，針對這些孩子出手就根本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更何況放學的時候，所有的家長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孩子身上，誰也不會注意別人家的孩子是誰接走的。

“門衛大哥，”從昕玥見一名穿著保安製服的中年人站在校門門衛室門口，便上前詢問，“我是警察，我是來調查學生失蹤的，我有些問題想要問你，”

“你是警察？”保安見來人是一個年輕女孩子，還聲稱自己是警察，心裏就犯嘀咕，“你有警官證嗎？”

“當然，”從昕玥從包裏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證，遞給保安。

保安見到證件，眼神裏的警惕也就少了很多，“你要問什麼？我們領導可不許我們亂說的，”

從昕玥見門衛一副為難的樣子，心裏清楚學校出了這樣的事，自然是想掩蓋的，不想讓家長知道，“我就想問問，最近這校門口擺攤賣東西的人多嗎？”

“你問這個呀，”那保安聽到不是問失蹤孩子的情況，心裏輕鬆了很多，“這裏放學每天都有很多小攤賣一些零食呀，玩具一類的，多得我們趕都趕不走，”

“那你有沒有發現最近有什麼攤位是突然冒出來的，然後又突然消失的？”從昕玥想著能不被人發現，還能仔細觀察孩子的情況的，隻有假裝小攤販是最好的。

“這個沒怎麼注意，這裏的小攤販大多都是流動的，有的天天來，有的來一天就不來了，”保安不明白這個警察問這個要做什麼。

“天天來？是孩子出事前一段時間天天來嗎？”從昕玥覺得有些眉目了。

“我隻記得有一個小攤，有段時間天天來，每次來都賣一些進口零食和玩具，小孩子都特別喜歡，關鍵是他還賣得很便宜，所以幾乎路過他的攤位的小孩都會停下來看一下，或者買一兩個，”保安回想起當時的情形。

那時自己還覺得原來做小生意的也能有這麼好的賺頭，還羨慕了一陣子，“這個人還很健談，所有小朋友都很喜歡他，就是不買東西也會跟他打招呼，孩子出事後，還真的就再沒見過這個人來過，”

“這個人長什麼樣子你還記得嗎？或者你們的監控錄像有沒有可能拍到這個人的樣子？”從昕玥越聽越覺得這個人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