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李大慶的大哥見麵是在晚上,陳墨有很多時間準備。
可是他也不需要準備什麼。
陳墨腦海裏有完整的記憶,對前世的事情也是了如指掌。
因此,對於酒廠那邊,他很清楚。
那叫做燒刀的酒是有問題的。
因為這酒的原料裏有某種違禁的東西,作為添加製作在裏麵,後續這酒廠就是因為質檢不合格才被查封的。
陳墨記得,那個時候有不少人都摔了個稀巴爛。
因為那個時候,正是酒廠宣布要研發第二種產品的時候。
第二種產品用的違禁原料就更多了。
說實話,要不是這個酒廠背後有人壓著,這東西壓根就沒有能到出現在高端局麵的機會。
一開始就會被查掉。
而在這其中,其實還有一些陳墨不知道的事情。
酒廠為什麼之前好好的,但之後卻被查掉了,這涉及到很多事情。
這些就不是陳墨能夠插手的了。
至於現在,先把這酒給打掉,幫李大慶還有他大哥挽回一些損失,自己才能夠謀取到一些利益。
當然,獲取到的利益跟挽回的李大慶他們的那些損失而言,不值一提。
側麵上,也是陳墨對李大慶的幫助。
算是回報一下這個家夥之前願意借自己錢的恩情了。
至於之後的事情,那就隻能之後再說。
回到家,陳墨發現家裏已經空蕩蕩的了。
心中輕輕歎了口氣。
諾諾的輕鬆熊也不在。
倒是她房間的桌子上留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就像是蚯蚓一樣的文字。
“爸爸,媽媽說要帶諾諾去見外公外婆,說很快就會回家啦!諾諾跟媽媽不在,爸爸不會哭鼻子吧?”
後麵是小姑娘畫的一個小表情。
陳墨鬱悶的心情頓時就變成哭也哭不出,笑也笑不出來的表情了。
這複雜的心啊…
有的時候,就連陳墨自己都說不明白,人的心情為什麼可以這麼複雜,五味雜陳。
妻子帶著孩子回娘家了。
雖然沒有離婚,但林諾依卻一直對陳墨抱以冷漠的態度。
陳墨現在兜裏沒錢,跟妻子說話也沒幾分底氣,而且自己之前畢竟是那種德性…
晃了晃腦袋,把這些思緒拋掉之後,陳墨好好打理了自己。
一頭雜亂的頭發也被重新好好打理起來,整個人變得幹淨了。
這家夥,大學的時候,好歹也是校草級的人物,加上為人努力,追求者可是不少的。
隻是後來銷聲匿跡了,同學都聯絡不到他的。
一來二去,陳墨的生活倒也清淨。
他就讀的是國內排前三的大學,裏麵出來的學生,當然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因為現在這座城市潛力大,所以不少都留在這裏發展。
陳墨不一樣,他隻是單純過日子而已。
至少,前半輩子的他是這麼想的。
但現在,他隻希望自己是世界上最厲害的醫生,至少,能夠救所愛之人。
上半輩子,林諾依的離去,也帶走了陳墨。
他的魂也隨之離開了,留下的,無非隻是一具行屍走肉罷了。
命運給了他再來一次的機會,這一次,他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依依,還有諾諾,相信我!我一定不會再讓悲劇重演了!”
…
晚上六點半。
陳墨與李大慶在邀約的酒店門口見麵。
“是不是來的有點早了。”
陳墨看著包廂內空蕩蕩的,表情無奈。
因為在家沒事,老婆孩子也不在,就隻好提前出門了。
陳墨本以為他們是最早到的,但結果好像不是那樣。
他看到了一旁座位上放著的公文包。
“嘖,還有人來這麼早?”
這時,陳墨身邊的李大慶電話響了。
“喂,大慶啊,你現在到哪啦?”
仍舊是那個大大咧咧的聲音。
李大慶無奈地說道:“我們到地方了,大哥。”
“這樣啊,等會,大哥這邊在停車場,有點亂了。”
過了半響,李大慶看著陳墨,一臉牙疼。
“大哥他沒來過這裏,找不著路了,我先去領他過來。”
“行。”
李大慶匆匆離開,陳墨則是找了個座位坐下,神態悠然。
按照李大慶的意思,這次飯局來的人其實不少。
李大慶的大哥也是想著自己今晚有飯局順便就喊上李大慶跟陳墨的。
這場飯局,來的也是商界的人物。
正當陳墨在思考的時候,身邊卻傳來了一個略顯揶揄的聲音。
“喲,這不是陳校草嗎?怎麼會在這?”
陳墨向門口瞥了一眼,發現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在看著自己,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陳墨扯了扯嘴角,稍微回憶了一下,恍然道:“是你啊,我記得你叫黃維是吧?”
青年甩了甩手上的水,微笑走進來,說道:“陳校草倒是好記性,還記得我這個‘小人物’的名字。”
陳墨不知道這個人哪來的敵意。
不過也是,陳墨大學的時候,不知道多少人敵視他呢。
雖然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有點莫名其妙的。
“不知道陳小草現在在哪高就嗎?”
黃維一直撐著椅子背,一手放在桌子上。
陳墨扯了扯嘴角,“高就談不上,隻不過是在家沒事幹而已。”
青年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那笑聲,就連在走廊走過來的其他人都聽見了。
一時間也不禁皺了眉頭。
黃維指著陳墨,大笑道:“看來陳校草混飯也不怎麼樣嘛,倒是不知道沾了誰的光,這才能夠來參加這種層次的飯局,你要知道,這場飯局談到的合作,可是動輒百萬千萬的,你陳墨雖然在學校的時候很風光,但出了社會,那就是廢物一個!憑什麼能夠參加這樣的飯局?
你知道嗎?現在的我是什麼身份?你是什麼身份?我們倆之間,早就不在一個層次了!”
似乎是覺得這樣的說話方式太爽了,黃維指著陳墨,一陣諷刺。
陳墨隻是雙手撐著下巴,看著眼前這個人。
說實話,他對於自己的大學同學印象都不深。
包括那些圍繞自己獻殷勤的豪門千金,陳墨也一樣沒有多大的印象。
就更別說眼前這個在大學的時候可能就隻是角落裏的灰塵這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