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斷地用眼神示意,想要詢問柳如煙想幹嘛,但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此刻她和奶奶聊的正歡,一如曾經我與柳如煙感情還沒有破裂的時候。
我沉默了。
我本以為她會向奶奶將一切都全盤托出,以此來達成對我的折磨,但沒想到一切恰恰相反。
我有些讀不懂這個女人了。
我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與我奶奶交談,因為我插不進去嘴。
直到一個小時後,我才找到機會與奶奶講了兩句。
“你到底想幹嘛?”
剛一離開奶奶的病房,我就對著柳如煙質問道.
我實在不相信,她願意與我一同配合在奶奶麵前演戲,沒有任何目的,想來是想要以此警告我。
“你說我想幹嘛?她還是我名義上的的奶奶!逸晨!以後請注意你的言辭,要是哪天惹得我不高興了......”
柳如煙似乎很享受我這遍體鱗傷的表情,冷笑著離開了。
我有些窒息的扶著牆。
我實在是受不了柳如煙這種變態的掌控欲了,真的好想要搬出去一個人。
可在那之前,我應該好好想想,該如何安置奶奶。
光是那高昂的醫療費用,與優秀的醫師資源,就足以讓我望而卻步。
我本以為,我會因此一直被關在那暗無天日、曾經卻裝滿愛的房間裏,直到一個我認為永遠都不會再出現的人出現在我麵前。
那是一個工作日,柳如煙並不在家,我像往常在家學習作圖,結果門鈴響了。
我本以為是張揚有什麼東西沒拿,抑或是柳如煙有什麼叮囑,結果等我開門後,看見的是一位中年大叔。
“二叔?!”
我驚訝的看著他,甚至感覺到了一絲不可思議。
我並不知道他的姓名,隻知道他讓我這樣叫他。
可我確信我的父親並沒有兄弟,所以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是誰,又和我有著怎樣的關係。
我們的第一次相識,下著小雨,時間大概是柳如煙父親剛剛出事時,他突然找到我。
告訴我跟他離開,他可以幫助柳如煙站穩腳跟,並且東山再起。
我答應了。
我對他有一種莫名的信任,甚至沒有過多懷疑,就跟著他離開了。
就這樣,我被帶到了國外,也與柳如煙分了手。
分手的那幾年,他對我很好,什麼都依著我。
可唯有一點,不許我與柳如煙有任何往來。
直到幾年前我回國,與柳如煙成婚,他才消失,現在他又出現了。
“後悔嗎?”
他的眼睛是那樣的深邃,說話時靜靜的看著我,似乎想要看清我真實的情感。
“我......”
我有些猶豫,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話題。
無論告訴他後悔還是不後悔,都不是什麼好的選擇。
他看出了我的糾結,帶我去咖啡屋裏坐了一個下午。
我們什麼都沒有談,隻是靜靜的坐著。
那一刻,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放鬆。
臨行前,他遞給我一張卡片,上麵隻有他的聯係方式。
他告訴我:“路是自己選的,就是再苦,也要走完。”
說完,他就離開了咖啡屋,而我則握著那張卡片久久無言。
隔天,我就收到了奶奶從病房移到國外的消息。
而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需要我簽字。
我知道這是二叔做的,我由衷的感激他,並毫不猶豫地在知情單上簽了字。
我徹底地自由了,再也沒有人能夠因為這個威脅我了,我從心底愉悅。
我開始收拾東西,打算搬出去一個人獨居。
可就在這晚,柳如煙她死死地將我抵在牆上。
“是誰幫你轉走地奶奶?是冬雪嗎?”
“不是。”
我的聲音並沒有太大的起伏,隻有帶著一抹淡然。
可柳如煙並不相信,她瘋了一樣的拍打我的胸膛。
即使並不疼,可次數多了,我還是覺得呼吸有些不暢。
後來,她好像是累了,蜷縮在我的胸口,如同一隻小貓一樣失神的問我:“逸晨,你就這麼想要逃離我嗎?”
“是!”
我回答的斬釘截鐵,甚至連多餘的猶豫都沒有。
“好,好,好,我給你!滾!你給我滾!”
柳如煙將我收拾好的行禮像垃圾一樣踢開,對著我大吼大叫。
我有些陌生的看著她,總覺得她是不是反應有些過激了。
我一言不發的將行禮拿上,朝著夜色而去,依稀記得那晚耳邊傳來柳如煙的哭聲,無助彷徨。
我當時笑了一下,我的離開怎麼可能會讓柳如煙無助?她應該是想給自己立一個深情的人設吧!
新家,我選擇在了雲龍湖邊。
其實就是一片郊區。
房子也很簡陋,但是勝在房租便宜。
我用之前剩下的一點錢付了押金和租金,就正式的在這裏入住了。
猶記得第一個入睡的夜晚,我睡得格外香甜。
我過了幾天的清閑日子,本以為可以一直這樣,直到死去。
直到張揚的到來,打破了我精心營造的舒適。
“晨哥,你怎麼到這來了?如煙姐很想你,你要不回去看看?”
張揚一改往日的張狂,和對我的奚落。
他在臉上勾勒出最擅長的諂媚笑容,隻是這次是對著我。
我有些疑惑,甚至不解的停下手頭製圖的工作。
“柳如煙會想我?張揚,你這是又玩的哪一出?”
我有些譏笑的看著張揚,完全搞不懂他為什麼要過來打擾我。
我明明已經將自己放到了塵埃裏,低的不能再低了,他還想要找上門來踩我一腳嗎?
張揚有些訕訕,欲言又止,最後掏出手機,打開了一條花邊新聞,放在我的眼前。
我一看上麵的標題:設計界最強女總裁與不明男子出入酒店,且非以往任何一個。
我突然就有些理解張揚了。
這幾天,我並沒有關注外界,所以對此一無所知。
可沒想到,最先著急的居然是張揚這個曾經的小三。
“所以呢?”
我揣著明白裝糊塗。
既然弄懂了張揚的意圖,那拿捏他不就很容易了嗎?
我無所謂的笑著。
“晨哥,你知道的,如煙姐對你不一樣,我想......”
“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
我打斷了張揚的話語,淡淡的說了一句看起來有哲理,實際隻是想讓他難堪的話。
這句話是曾經他對我說的,可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我甩回到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