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恨說:“沒想到他們就逮著我欺負,就欺負我一個女人。”
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沈春嬌這番恨恨看起來還有些可愛。
我道:“誰叫你生意做的那麼好,他們明麵上說你巾幗不讓須眉,背地裏又不服氣你是個女人。”
“那怎麼辦?陳小秘書趕緊替老板想個辦法。”
她看著我,眼睛眨呀眨。
我也看著她:“找個我這樣優秀的男人相輔相成。”
我看見她眼神一閃,移走目光。
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我趁她喝了酒腦子昏跟她調.情,這不是趁人之危嗎?
可明顯,這是她先動嘴的。
“算了,不跟你計較,你不清醒我還清醒呢。”
她皺著眉頭說:“我怎麼不清醒了?”
沈春嬌逞能一般,伸出她的手指頭,差點懟在我臉上。
“這是五,這是六,這是八。”
“好好好。”
“陳生,你怎麼不看我?”
沈春嬌的手指頭又從八變成五,兩個巴掌分別貼住我的兩邊臉,把我的頭轉過去麵對著她。
她沒有那麼大力氣,我也說不準是不是我放任自己。
她道:“為什麼,不看我?”
“看你了,然後呢?”我低聲說。
“然後?這個情況,一般然後是親嘴......”她一點一點靠近。
我指頭壓住她的唇瓣。
很軟,很熱乎。
我說:“你清醒過來會殺了我的。”
沈春嬌嘴唇張不開,非常可愛的含糊不清道:“我一定會舍不得的。”
我說:“那你會不跟我玩,我們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翻就翻了。”她親上來,“那我們墜入愛河。”
我竟然由著她胡來!
沈春嬌笨拙的舔我的嘴唇,小貓一樣。
然後又伸手按住我的後腦勺,側著頭向前一親,攻破了我的防線,在我口中攻城略池。
她的舌頭也笨笨的。
然後從嘴角溢出幾聲呢喃:“陳生,我以前就喜歡你了。”
她鬆開手,看著我說。
“哪個女人不會喜歡上和自己相互幫扶相互取暖的人,世界如汪.洋,你我如孤舟,我以為一生不過虛與委蛇,但有一天你靠近我撿起我的漿告訴我,那樣劃會快一點。”
“但是呢......”
她的眼淚從臉上滑下來,落進嘴裏,鹹的,我也感受到了。
“但是哪個正常女人又會放任自己愛上有婦之夫呢,我嫉妒周雪潔,但也慶幸她是這麼個人,讓我有了可趁之機。”
她道:“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再也不能壓抑內心。時隔兩年,我們終於再見。”
“什麼意思?”我敏銳的聽出來她有別的意思。
果然,沈春嬌說:“我辭職了,剛給你的公司,投了簡曆。”
“啊?”
我一個字一個字的反應著她的話。
“你都做到那個地步那個位置了?辭職了?”
沈春嬌靈動的眨眨眼睛:“你當年前程似錦,不也辭職單幹,背水一戰了嗎?你能成功到現在的陳總,我也想成功到未來的陳夫人。”
她鄭重的道:“陳生,我要開始追你了。”
我忽然意識到,沈春嬌今晚那一圈客人,都是她手裏的資源,等她成功入職,這些資源都會回饋到我公司。
她是為我請的這一桌酒。
我壓著眉頭說:“我和周雪潔一時半會兒還離不了,你這樣,很不公平,很吃虧。”
“沒事呀。”她笑著衝我搖手。
“你處理你的事,我等你。你完成你的事業,我幫你。”
車窗外萬家燈火飛速略過,她的眼睛淬上五顏六色的光,好像盛著一整個燦爛星河。
我以為我的心早就死在和周雪潔的那個度假酒莊了,但剛才,它又分明跳了兩下。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沈春嬌.挺著最後一點力氣說。
“陳生,我真的好高興,高興的快要爆掉。”
說完,就倒在了我身上,迷迷糊糊的。
我伸手微微攬著她,以防她掉下去,沉默了好一會。
我像問司機又像在問自己。
“師傅,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傻的女人......”
“吐車上兩千。”
“......我沒喝酒,而且一般不是兩百嗎?”
“咋滴,吐了我就要收!兩!千!咋滴!”
我嚇的連忙閉嘴。
沈春嬌她竟然還笑。
最後我帶沈春嬌回到了家裏。
我是這麼對自己說的。
身為多年好友以及未來的合作夥伴,來我x市,沒有還讓她睡酒店的道理。
周雪潔穿得有些清涼,不知道誰給她出的主意,我一回來就墊著腳要勾住我的脖子。
我伸手搪了一下:“有客人,別鬧。”
她愣了愣,趕忙回屋換衣服。
她出來的時候我正扶著沈春嬌去客房,她頭發微亂,小臉通紅,配上這一身職場裝扮,襯托得歲月靜好。
周雪潔臉色白了白:“老公,這個是......”
“朋友。”我言簡意賅回答。
她沒認出來這是同校沈春嬌。
我不由想,等她知道了這個是知曉她與王超曾經的人,又該是怎樣一副驚恐模樣呢?
我把沈春嬌扶到床上,她又好像又有兩分清醒,狡詐的看著我:“她啥表情?”
“你裝醉?剛才故意靠著我?”
沈春嬌捂著腦袋:“確實醉,但是沒醉到那個地步,也確實裝了。”
“想靠你,不行嗎?”
我笑著說:“不行。”
她哼哼翻了個身,不理我了。
“房間配洗漱間,你自己處理處理,早點睡了,盡量別在周雪潔前麵晃。”
她“蹭”一下坐起身,撐著後麵的床,曲著一隻腿。
“怎麼,我見不得光還是你怕我氣著她!”
“我怕她做出過激的事傷害你。”
沈春嬌一愣。
她好像被掐滅了氣焰的貓,又飛快躺倒:“你,去去去。”
沈春嬌就是這樣,一遇到什麼直擊心靈的事,就會色厲內荏地凶人走。
想到這兒,我自己都一愣,原來我已經這麼了解她了。
給她帶上門,我出來就見周雪潔坐在沙發上,心神不寧。
看見我,她一下子站起身,問。
“怎、怎麼把你朋友帶回家了,我們會不會......招待不周,送去酒店好一點吧。”
我道:“親朋友,好兄弟,不存在什麼招待不周,她醉在酒店,我也不放心。”
“啊是,是我考慮不周了。”
她低著頭,胸前兩隻手不斷扣著指甲。
那天之後我特意看了心理學,這是緊張的表現。
是沈春嬌讓她感到壓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