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敏銳的意識到,世子這樣激動可能和楚憐姑娘有關係。
可是世子啊,您實在是應該早做決斷的,現在人已經送過去了,您就是想收手也來不及了!
“世子,您…”
守一知道這不是自己應該說的,但是如果世子這個時候反悔,一切就都白費了。
“我沒事,我們,上朝!”
他一步步邁上大殿的台階,每走一步,眼神就越發堅定。
這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地位,絕對不能有任何人,任何事情將其更改。
下朝以後,慕康壽走向馬車的位置,站在一邊的管家上前迎接,接過王爺手裏的帽子。
“王爺,我們現在是回府還是去月樓逛逛?”
月樓是京城之中最大的酒樓,說是酒樓,但是其中不僅僅是用餐,還有歌舞和樂妓供達官貴人取樂,是京城中達官貴人都喜歡喜歡去的地方。
平日裏他沒事的時候常去消遣。
但是今天不一樣了。
慕康壽擺了擺手。
“以後都不去月樓了,我們回家。”
管家見他臉色很好,忍不住打趣。
“王爺和夫人琴瑟和鳴,老奴看著也高興。”
琴瑟和鳴這三個字似乎觸碰到了慕康壽心裏的敏感神經,他看向管家。
“你覺得,楚夫人如何?”
管家坦然回答。
“楚夫人雖然出身不高,但是很懂禮數,性子也溫和善良,和王爺很是般配。”
他跟了慕康壽這麼多年,旁人送來的妾室王爺從來都不多看一眼,但是唯獨這位楚夫人,王爺關懷備至。
他自然看出王爺對這位楚夫人不一般,既然王爺喜歡,他自是懂得自己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你也覺得楚憐不錯?”
“是。世子爺這次給王爺送了件稱心如意的禮物。”
“稱心如意?”
慕康壽咀嚼著這兩個字,忽然就笑了出來。
“我那侄子這次送的人是不錯,但是若說到稱心如意,倒是還差一點火候。”
男人想起楚憐,眼睛眯了眯。
管家一臉的不解。
“王爺您的意思是?”
慕康壽不在說這件事,轉而上了馬車,問道。
“早上吩咐你的事情做完了嗎?”
“是,已經做好了。王爺您如此疼愛夫人,夫人若是知道您的心意,一定會感動的。”
“感動?”
慕康壽頗為認真的反問。
“是。”
“本王不求她多麼感動,隻是盼著這個小丫頭能夠放鬆一些。”
似乎是想起了楚憐猶如驚弓之鳥的樣子,慕康壽忽然就笑了出來,語氣也是十分放鬆。
“老忠,你看到她早上的樣子了嗎?好像是本王能一下吃了她一樣。”
說完,他輕笑了出來。
“是。夫人現在還有些害怕王爺,但是時間長了夫人自然就會明白的。”
慕康壽到是不生氣,反而是有些享受楚憐慢慢改變的樣子。
“她從未見過本王都如此害怕,想必我這個侄子也沒少說本王的“好話”吧?”
管家一時語塞。
“老奴看夫人並不是那種愚昧膚淺的女子,必然是不會聽從外人的片麵之詞。”
聽管家這麼說,慕康壽認同的點頭。
“這件事你說的對,楚憐是個有自己想法的人,隻是平時想個小狐狸,總是隱藏自己的情緒和想法,看著到是可愛。”
管家難得見到王爺這麼高興,這麼多年王府裏沒有個合適的女主人,現在王爺好不容對一個感興趣了,他自然是順著說。
“王爺說的是,夫人是有些聰明勁兒,隻是到了王爺這裏,就有些不夠看了。”
慕康壽讚賞的看了一邊的管家一眼。
“你倒是看的通透。”
楚憐是什麼身份,來到自己身邊是為了做什麼,慕康壽從頭到位一清二楚。
隻有那兩人自己還覺得這是一個暗地裏施展的計劃,殊不知在自己眼中,連陽謀都算不上。
充其量就是小孩子過家家,陪著他們玩罷了。
“是,在王爺身邊久了,自然學的多了。”
管家這本是一句恭維的話,但是卻讓一邊的慕康壽抓住了話柄。
“你說的有道理,跟著我那個單純的侄子,也學不到什麼好本事。”
慕承闕一開始就是錯了,他不應該選擇楚憐作為自己的棋子。
縱然是楚憐有傾國傾城的美貌,也很善於揣摩人心,但是她太聰明了,越是聰明的女人,就越是不容易讓人掌握。
慕承闕以為身世秘密和武力會是控製到楚憐的東西,其實這些隻會將人推得更遠罷了。
也多虧了自己的好侄子,才能讓自己做的一切都顯得更有誠意。
“老忠,你說本王和楚憐的年紀,會不會相差的大了一些?”
慕康壽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自己已過三十,但是楚憐才不過是十七八歲。
老忠聽到王爺這麼說,連忙反駁。
“王爺怎麼能這麼說呢,王爺您正當壯年,英俊瀟灑,和楚夫人正是合適。”
慕康壽這話本就是一時興起,自然不會去糾結管家的話是不是真實,要自己聽了開心就夠了。
此時的慕承闕看著宜親王府遠去的馬車,眼中情緒翻湧。
“走。回府。”
結果還不等他上馬車,守一就神色複雜的說了一件事情。
“世子,就在您上朝的時候,青樓那邊傳來消息,說是今天一早那兩個婆子從宜親王府回來以後就慘死在房間裏。”
慕承闕瞳孔微縮,皺眉看向守一,難以置信。
“什麼?死了?!”
守一低頭,似乎也是尤為震驚。
“是,回去以後沒過多久就死了,聽說被發現的時候死相極為慘烈,像是受了很大的折磨,隻有頭顱還是完好的無損的,身體幾乎成了一片碎肉,第一次發現的人已經被嚇瘋了。”
慕承闕眼神微動,隻覺得自己身後一陣涼意。
“是他做的?”
明明最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可是慕承闕卻不敢相信了。
一則是因為慕承闕已經很久沒有動手了,這段時間為了減輕陛下的防備,他一直都維持著淡泊名利溫文爾雅的人設,如今竟然出手就是這麼大的手筆。
守一不敢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