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即將被小臂長的取卵針刺穿下體，隻因室友給老男人當小三時我勸了一句。

電話裏傳出對方黏膩的聲音，“寶寶，你看她像不像小說裏的惡毒室友，見不得別人好。”

一句話讓室友的被迫害妄想症大爆發。

在老男人的建議下，將我送去黑心機構取卵，既能震懾我，還能賺一筆錢。

我哭著求她放過我，她搖搖頭，承諾分我點兒辛苦費。

為了效果更好，她特地叮囑醫生不要給我麻藥。

針頭的尖刺一寸一寸穿過去，整個走廊回蕩的都是我淒厲的哭喊聲。

下體血流如注，在室友驚恐的眼神中，我卻感覺不到疼痛了。

再睜眼，室友拿著照片問我怎麼樣。

我果斷化身愛情保安，“一看你倆就超有夫妻相！”

1

女生宿舍樓道。

還沒進門就能聽見裏麵歡快的笑聲，李冉的笑容很有感染力。

平時我會忍不住大鵝笑，如今卻沉著臉。

推開門，喧鬧動感的背景音樂瞬間充斥耳蝸，李冉瞟我一眼又迅速專注到手機中。

男主播正在賣力地帶貨，她的手正在高頻戳擊屏幕紅心，氣氛火熱。

我回到座位，拉開抽屜。

一臉平靜。

背後卻響起刺耳的尖叫聲。

韓怡是個沉默寡言的淡人，大部分時間都是木頭臉，現在卻一臉驚恐，指著我的抽屜發抖。

毛茸茸的腦袋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別在身後，身上多處傷口還在滲血，四肢尾巴被折成幾節。

我將血肉模糊的小貓屍體拿出來。

溫暖。

柔軟。

空氣中，貓頭旋轉幾圈，一百八十度垂直耷拉下去。

兩顆尖利的牙齒掉了出來。

身上泥濘的傷口無不提醒著我，它死前的痛苦和掙紮。

是虐殺。

罪魁禍首李冉張大嘴巴，一臉驚訝，“這不是你經常喂的那隻貓嗎，誰這麼殘忍？”

眼裏卻透著濃濃的失望。

我心裏冷笑。

沒看見我驚恐難過很失望吧。

前世就是這樣。

新生入學第一天晚上，李冉就告訴我們，她神經衰弱，經常失眠，睡覺的時候不能有一丁點兒聲音。

說完立馬鎖門關燈睡覺。

大家都自覺放低聲音。

可我全程在水房洗漱，看見緊閉的宿舍門一臉懵。

敲門聲響起，李冉惱著臉。

“你是不是故意要害我失眠？”

我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忍讓著再三道歉，保證以後注意。

幾天後，為了拉近宿舍關係，李冉請客聚餐，之前的不愉快一掃而空，我們玩嗨了，點的東西多到誇張。

我記得她家也就是普通人，便主動提出AA。

李冉當場翻臉，將盤子掃在地上。

“你是不是想讓宿舍人覺得我斤斤計較，害我被孤立？”

最後黑著臉花了幾個月的生活費。

我沒記恨她，反倒覺得有點兒可愛。

她炸毛的樣子讓我莫名想到我經常投喂的那隻流浪貓大吉。

大吉一開始也是這樣防備著我，抓我一手傷，但後麵翻開肚皮任我蹂躪。

李冉經過小花園時，大吉正在吃火腿，我將大吉抱起來給她看。

“你看，你倆多像，一樣可愛。”

第二天大吉就死在我的抽屜裏，我受到極大的驚嚇，一個月夜不能寐，噩夢纏身。

李冉高興了。

漆黑的宿舍裏，她語氣興奮又滿足。

“終於有人能陪著我失眠了。”

後來我才知道李冉有被迫害妄想症，開學那段時間她看了很多惡毒室友的小說。

我以為隻要自己不主動招惹就沒事，但她卻主動來問我，她應不應該當小三，我被纏的沒辦法就勸了一句，結果惹來殺身之禍。

...

我見慣了大世麵般，隨手將屍體裝進塑料袋裏，放在腳下，準備一會兒出門順手扔出去。

韓怡嚇退幾步，跑到廁所開始幹嘔。

我靠在椅子上，打開手機自顧自刷了起來。

見我反應平平，李冉低垂著眼，有點兒失望。

畢竟她可是破除了我愛心外包的詭計！

李冉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反應，自然要想著別的辦法來搞我。

她情緒轉變很快，短暫失落後又興致勃勃地將手機舉到我麵前。

“你看他怎麼樣？”

手機裏的主播赫然是老男人王遠山。

隻不過在美顏的加持下，他隻是一個略顯沉穩、努力奮鬥的帥哥。

我故作驚喜，“哇，一看你倆就超有夫妻相！”

李冉立馬眉飛色舞地開始給我安利，字句透露出對對方的迷戀。

前世，李冉在我死後，果斷拿著錢和王遠山斷得一幹二淨，活得瀟灑快活。

最後我成了他們這場愛情陰謀裏唯一的犧牲品。

這輩子，請你倆一定鎖死。

2

“他真的很好，尊重體諒女性，為女性發聲，站在女性的角度上，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李冉不由分說將手機塞我手裏。

屏幕裏高昂的男聲傳出。

“女孩子一定要學會保護自己，我這邊已經在聯係了，會盡力將九價的價格打下來，隻為給家人們送福利！”

直播間隻有零散的幾十人，偶爾幾百人。

但他卻大言不慚說能將九價的價格打下來，怕是褲頭的價格都難搞吧。

我發出一聲嗤笑。

李冉瞬間破防。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從來不說空話。”

“是，他現在剛起步，但說過的話都算數，之前聽說有的女孩子連衛生巾都用不起，他就算自己貼腰包也要將價格打下來。”

我點進去小黃車。

確實便宜，是市麵價格的一半。

甚至還有計生用品、避孕藥等，價格都十分低廉。

低到不正常。

任憑李冉說到口幹舌燥，我就裝作沒聽懂。

沒想到韓怡幾次欲言又止，轉過身來，低著頭，聲如蚊呐。

“量大的能用嗎？”

李冉立馬積極地回應她，“能用的，不放心的話我幫你問問。”

韓怡微微抬頭，眼裏逐漸有了亮光。

評論區很快留言：一天五片的量能用嗎？

主播的聲音很快傳出。

“五片？”

語氣震驚又玩味兒。

“我的媽呀，姐們兒，你來的是洪水嗎？”

直播間一陣哄笑，連帶著李冉臉上都掛著充滿惡意的嘲笑。

效果反響不錯。

隨後主播就著五片這個話題繼續開玩笑，整整半個小時。

韓怡眼裏的無措無所遁形。

她默默轉過身去，原本微彎的脖頸瞬間加大，近乎折疊。

李冉站在她身後，笑得直不起腰，還時不時激動地搖晃她的肩膀。

“怎麼樣，我就說他很好吧，多幽默風趣，不支持一下嗎？”

韓怡近乎要哭出來，但李冉仍舊纏著她要刷禮物。

“你不是量大嘛，多買幾包就夠用了。”

我的手逐漸攥緊。

前世韓怡就是在李冉一步步的逼迫和嘲笑下被逼到退學。

李冉卻一臉無辜，“我哪知道她心眼這麼小，這麼開不起玩笑？”

韓怡木訥內向，甚至有些冒傻氣，可不代表她分不清善意和惡意。

前世每次我被李冉發難，也是她站出來，善良不應該總是被辜負。

我插進二人中間，將韓怡擋在身後，一臉笑意。

“你怎麼不找我呢？”

李冉一愣，將二維碼調出來，“掃吧。”

前世就是這樣，李冉打著讓我們獻愛心支持的名義，在宿舍眾籌，等大家將錢都轉給她，然後她去刷禮物或者下單，隻是我們從來沒有見過東西。

我沒有掃碼，在手機上鼓搗著。

李冉沒注意我，她在忙著嘲諷韓怡，聲音尖銳。

“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怪不得你命不好呢，一點兒格局都沒有。”

韓怡從小被拐走，養父母隻養了一天就早早去世，連帶著人販子都因意外出事。

她為了活著受盡苦難，從小到大聽到最多的卻是，她命硬煞人！

走到哪裏，人們就躲在哪裏，所以大學她特地遠離家鄉，來到陌生的城市。

這是她心裏的一根刺，卻被李冉拿出來一遍遍羞辱。

身後人兒緊緊抓著我衣服的手，不停發抖。

我轉身輕輕拍了拍她。

回身時一個“不小心”，迅速又狠厲地肘擊在李冉的嘴上。

“啊~！”

宿舍瞬間響起殺豬叫，她捂著嘴巴上躥下跳，很快腫了起來，朝我投來凶狠的目光。

下一秒卻愣住了。

3

手機裏傳來主播驚喜的聲音，“感謝夕月花晨的禮物。”

夕月花晨是我的id。

直播間炫酷特效眼花繚亂，一個接一個，我迅速成為榜一。

主播雙眼放光，歡呼的聲音一浪蓋過一浪，甚至直接羞答答地跟我要綠泡泡。

這是榜一的特權。

李冉黑著一張臉，警惕地看著我。

“你果然想害我。”

“你也喜歡他，想跟我搶人？”

我笑了，一臉無辜。

“這不是都是按照你的想法嗎？”

“我...”

李冉噎住了。

我可不管她，直接連麥過去，對麵很快接了。

聲音低沉好聽，富有磁性，帶著迷人的微笑，想讓我多支持他帶的貨。

我一通下單，激情開麥。

“你媽來姨媽嗎？”

“你媽用衛生巾嗎，知道你媽用多少嗎？”

“衛生巾帶的明白嗎你就帶！”

“你媽應該就是因為姨媽不正常所以才生出你這樣滿嘴噴糞的孩子吧...”

宿舍裏靜悄悄的，包括直播間，隻剩下我不停輸出的優美中國話。

王遠山嘴角僵住，張張合合說不出一句話。

李冉惱怒，將我拽個大趔趄，“你給我道歉！”

我眼含笑意，挑釁地看著她，張眼、張鼻孔，就是不張嘴。

直播間率先傳出王遠山鄭重的道歉。

“對不起，是我沒有了解清楚...”

身後韓怡的身體在逐漸放鬆，李冉卻逐漸繃緊。

我輕飄飄一句，“我花錢了。”

李冉爆炸了，在原地轉三圈，卻發現無可奈何。

我繼續刺激。

“不僅現在，我一會兒還要在綠泡泡上罵，我花錢了，愛怎樣怎樣，你管得著嗎？”

“有本事你也花。”

李冉憤怒到極點，反而笑了起來，護犢子的心在這一刻達到頂峰。

她掏出手機，瘋狂點擊，“錢！錢！錢！不就是錢麼，你給我等著！”

很快直播間又被滿屏的絢麗特效占據。

輕鬆就超越我成為榜一，並且還在持續。

王遠山顯然沒有想到今天是什麼狗屎運，被幸福衝暈，一時間怔楞住了。

直接在直播間整活。

李冉看著屏幕裏排名首位是自己後，十分滿意，挑眉看我一眼。

腫脹的香腸嘴顯得她更加可笑。

我不再搭理她。

“切~孬種！”

李冉白我一眼，拿著手機去一邊和王遠山聊得熱火朝天。

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偷偷勾起的嘴角。

李冉很精明，尤其是在用錢這方麵。

前世她口嗨得厲害，愛得死去活來，卻從來沒有在直播間花過一分錢，因此她才會在抽身的時候那麼幹脆利落。

但人在盛怒狀態下智商為零。

有一就有二，隨著投入成本加大，李冉再想抽身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而王遠山的目標就是那些容易挑起情緒、被煽動的大學生。

前世李冉本不是王遠山的目標，但耐不住李冉實在是太狂熱了，結果她十分警惕，王遠山便嘗試將主意打到我身上，沒想到李冉立馬同意了...

現在目的達到，未成年退款，訂單退款一條龍，順便點點舉報。

“怎麼回事，看不到了。”

直播間被封，我發一聲惋惜，李冉更得意了。

突然有個陌生人給我發消息：有重要事情商議，請加我的綠泡泡13786...

下麵顯示係統的風險提醒。

4

“這年頭騙子都這麼直接了嗎？”

我沒搭理直接退出軟件。

我將大吉帶到後山，給它挖坑，再埋掉，最後在墳頭放一朵小橘花。

熱烈燦爛，很像它。

幾天過去。

不同於前世李冉單方麵的硬舔。

這世因為王遠山主動的原因，二人發展迅速，很快就陷入曖昧，寶寶寶寶叫個不停。

李冉被哄得心花怒放。

這天下課後我去食堂找韓怡。

還沒到座位，她就給我使眼色，不等我反應，李冉就衝了過來。

讓我把二維碼發給她。

韓怡在背後使勁兒搖頭。

李冉察覺不對勁兒，立馬轉身，狠狠瞪了她一眼。

越來越多人注意到這邊，我不想鬧大，便將二維碼發給了她。

韓怡再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她一臉焦急。

“你知不知道她拿你二維碼是要幹什麼？”

“她和那個男主播不清不楚，想發展男女朋友，拿你的二維碼作為他們轉賬的工具。”

“日後他們要是有什麼問題，憑著二維碼第一個找的就是你。”

我驚訝她居然說了這麼多話。

氣得韓怡打了我一下，“快撤回。”

可已經晚了，李冉早就將照片保存下來，她笑得狡黠。

“不能反悔了哈，有進賬你就轉給我。”

說完扭著屁股走了。

韓怡說我真傻，不停歎著氣。

我低頭默默扒著飯，眸色閃了閃。

我當然知道，還親身體會過。

前世李冉要我的二維碼之後，被王遠山的妻子發現，對方直接跑到學校來要錢。

結果李冉一口咬定那個小三是我，女人倒是挺有素質，隻要求我將錢還清即可。

我沒辦法隻能還錢，可李冉卻大嘴巴將這件事傳得全校皆知，我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誰都能啐我一口，被迫給所有人帶上有色眼鏡。

最後被打上失信的標簽，從此在學校的生活寸步難行，就算後來被綁走，也沒人管我。

但這次誰是魚誰是餌還說不定呢。

李冉和王遠山正式開始戀愛。

因為二人距離實在太遠，所以暫時無法見麵。

但王遠山作為男朋友絲毫不含糊，外賣、轉賬、禮物一樣不少，隻是都沒多少錢罷了。

每當李冉小聲抱怨廉價的時候，我都會在一旁酸溜溜說一句。

“真羨慕你啊，要是我也有這樣的男朋友就好了。”

李冉立馬警鈴大作，緊緊藏起來，優越感滿滿。

外放的電話裏，王遠山主播的口才充分發揮，對他們未來以及婚後生活侃侃而談。

為了給李冉更好的生活，他每天都會努力工作直播。

每次他打pk輸了或者沒人買貨的時候，我都會湊到李冉身邊，一臉急切。

“這慘淡的業績，我都有點不忍心了，要不我刷點或者買點吧。”

李冉瞬間彈跳起身，庫庫下單，刷禮物。

王遠山也沒讓她失望，每日彙報他的進度，賺了錢就存進他們的戀愛基金裏。

雖然偶然進賬三瓜倆棗，但是李冉看著屏幕裏男人奮進的模樣，無比幸福。

此後隻要王遠山有直播，李冉就算是翹課也必定要上線，死守榜一位置，連帶著銷量為個位數的產品硬生生讓她刷出上千的數量。

王遠山心疼李冉為她下單，因此選擇人氣比他高的帶貨主播打PK，提高人氣、引流，好賣產品。

不可避免輸了。

別人都有大哥大姐，但王遠山隻有李冉，李冉自然不想讓她的男人輸。

短短幾分鐘，她就已經掏空自己的所有積蓄，之前攢的小金庫全部花光，好在結果是好的。

但一場直播不可能隻有這一場pk。

李冉開始借錢。

第一個人就是我，因為她有成功找我借過的經驗。

5

她張口就要五千。

而我的獎學金前兩天剛發，不多不少剛好五千。

這是有備而來。

“哇，真羨慕你還有錢刷禮物，不像我連飯都吃不起了，不然你先借我20塊錢吧，我買個飯吃，或者你先把之前欠我的錢還我也行。”

李冉一聽這話急了。

“怎麼可能呢，你不是剛發了獎學金。”

決口不提20塊的事兒。

我拍拍新到手的電腦，一臉肉疼。

“一萬多塊呢。”

李冉嘴角撇下來，一臉嚴肅。

“你趕緊退了或者買二手，先把錢借給我，我有急用。”

我無語笑了。

“大姐，你沒事吧，臉皮不要就捐出去，說不定能還換些錢。”

李冉臉色“唰”的黑了。

我卻沒耐心欣賞她變臉了。

“有借有還，再借不難，今天話就撂在這了，你不還錢，就別想好事，我不是你爹也不是你媽，沒有義務慣著你。”

李冉怒氣衝衝走了，門外傳來她打電話的聲音。

“媽，學校組織社會實踐需要錢...”

可能我上次在直播間太高調，總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來加我。

有求助學的，求包養的，賣貨的，雜七雜八，甚至綠泡泡都被扒出來。

一段時間過去，別的消停了，隻有一個人十分執著，我看著眼熟，便打開直播軟件私信。

正是那個有風險的人...

這幾天，我添置了很多之前想買但沒有買的東西，從上到下煥然一新，心情十分好。

每次路過李冉，都能看到她啃著饅頭，惡狠狠的眼神。

趁著我出門。

李冉快步走到韓怡身邊，蘿卜加大棒。

“喂，小呆子，為什麼唐晨晨突然變得這麼有錢，是不是被包養了。”

韓怡緊閉嘴巴，搖搖頭。

“你還挺義氣，不過你最好說實話，不然我就將你克死人的事情掛到牆上，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猜唐晨晨還會不會冒著生命危險跟你做朋友。”

韓怡有些遲疑，餘光瞄到角落的衛生巾，那是我給她買的。

她堅定地將腦袋扭向一旁。

李冉眼睛一轉，收斂氣勢，循循善誘。

“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咱們都是普通家庭，哪裏經得住她這樣花銷，我這是為她好，讓她迷途知返，咱們這是雙贏。”

韓怡動搖了，她湊近李冉的耳朵。

“其實她貸款了，她通過朋友圈發現有個學姐家在做貸款，利息很低，而且很可靠。”

李冉失望中帶著狐疑，但最終還是相信了，畢竟韓怡從來不會拿她那件事開玩笑。

連續半個月，每次我回宿舍，總是能看見李冉圍著韓怡說小話，一看見我就快步回到自己位置。

尤其最近，她找韓怡的頻率大大提高，甚至好幾次都不避著我。

王遠山又開播了。

這幾天他一直在找頭部帶貨主播PK，李冉自然打不過，輸得一塌糊塗，每次王遠山都會找她哭訴。

這次果不其然又輸了。

下播後，李冉那邊又傳來王遠山夾著嗓子哼唧哼唧的哭聲。

哭得她十分心疼。

一咬牙，仿佛下了什麼決定。

“紅包來啦。”

韓怡的手機突然響起紅包提醒的聲音，她慌亂地關掉聲音，瞟了我一眼。

一分鐘後，她挎上我的胳膊，“走，廁所。”

“我正跟學姐聊天呢，等下，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