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可笑,原來在鄂豐羽受傷時,鄂承業也是知道應該送院治療的,隻是在麵對我的事情時,他才堅持用自己的才華來替我解決問題。
上一世,我曾跪地哭著求鄂承業送我去醫院,卻被鄂豐羽死死按在地板上。
他惡狠狠地指責我:“女的就是不如男的,這麼點小傷哭哭啼啼,咱爸給你縫幾針就好了,縣醫院的技術能有咱爸高?”
之後,鄂豐羽配合著鄂承業,在沒有麻醉、沒有消毒的情況下對我的食指進行強製縫合。
我痛得哭天喊地,卻被鄂豐羽一腳踢到肚子上:“哭什麼哭,喊什麼喊,要不是你那麼早來臟東西,這手能受傷嗎?”
可笑的是,正常女孩子的初潮年齡為12-1歲,而我卻因為身體營養不良,硬生生拖到了十八歲才來。
眼看父子倆匆忙拿了鑰匙要往外趕,我急忙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外科醫書。
“爸爸,您不是一直吐槽縣醫院的技術水平有限嗎?要不還是按照醫書給弟弟治療,以您的智慧,做點外科縫合手術也不是難事。”
鄂承業急得皺眉:“你弟都痛成這樣了,等我看完醫書,黃花菜都涼了。”
剛講這句話,鄂承業又一副幡然醒悟的模樣,轉身又去房間裏了摸索出一瓶烈性白酒遞到鄂豐羽麵前。
“來,喝完它,這酒有殺毒消菌的作用,還可以麻醉你的神經,一會就不會痛了。”
疼痛把鄂豐羽折磨得麵色慘白,他雖有一時的遲疑,但也顧不得那麼多,隻能依照他的指示灌下大半瓶酒。
我在一旁不斷拱火:“豐羽,你喝這一點點白酒可醉不了,等會傷口痛起來你可別喊啊。”
“再喝點,大男人喝點酒算啥。”
於是鄂豐羽將一斤裝的白酒一飲而盡,還沒來得及等鄂承業翻出醫書,他就開始往外吐東西了。
先是吐了晚餐,而後又吐胃水,最後又幹脆倒地不起,麵色蒼白、皮膚濕冷、嘴唇發紫,腳底也在滋子的滋滋地往外滲血。
鄂承業嚇得當即叫了救護車,最後經醫院診斷,鄂豐羽酒精中毒。
鄂豐羽住院那晚,我趁機在書房裏翻找出鄂承業這些年以代管為名義收繳的我的紅包。
雖然已經裏頭的錢已被花費過半,但剩餘的錢足夠我偷偷囤上足足一年用量的衛生巾,以及接下來的一個月的高中生活費。
沒有了父子倆的幹擾,再加上手指能正常活動,我的學習效果比上一世好得多,最後一次摸底考試時,我已經追到了年級第十的好成績。
高考前兩天,我去醫院看鄂豐羽。
外傷加內傷,鄂豐羽在醫院一住就是大半個月,鄂承業連日在院照顧他,如今兩人的麵容都顯得憔悴不堪。我一走進病房,鄂承業就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
“死丫頭,你終於舍得出現了?”
“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不肯來照顧你弟,我前幾天的百科會招新活動都給耽誤了。”
“我測過了,你的智力天生就差,比不上你弟,不是努力學習就能考上大學的,你有那精力浪費在不可能的事情上,就不能為我的事業做點貢獻嗎?”
他的指責接連不斷,我也隻好怯怯陪笑:“是我不對,隻顧著自己學習,忘了該聽智者的話了,您先喝碗雞湯消消氣。”
我殷情地獻上兩碗我親手熬煮的雞湯,方才讓他眼中的怒意消退一些。
“一個月都沒來過,現在在這假模假樣。”鄂豐羽一邊喝著雞湯,一邊嘖嘖抱怨。
“我累了,接下來換你在這看著豐羽,直到出院。”鄂承業將雞湯一飲而盡,命令道。
看著他們如此享受這雞湯,我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了,自然是滿心歡喜地答應著他們的任何要求。
就在鄂承業剛收拾完衣服準備回家時,雞湯終於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