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歲壽宴開始的前兩個小時,我在書房裏發現了宋若音和竹馬長達二十年的“地下情。”
我心痛到窒息,顫抖著手將那一頁頁訴說衷腸的信紙放回原處,強顏歡笑的和宋若音出現在了壽宴之上。
壽宴進行到切蛋糕的環節,宋若音突然推開我,急切的衝進賓客群,撲進了孫君柏懷裏,“今天就是我們的四十年之約,你若願意娶我,我就立刻和郝嘉文離婚。”
孫君柏激動的摟緊宋若音,激動的點了點頭。
見狀,眾賓客一陣嘩然。
宋若音轉過頭,冷著眼通知我,“郝嘉文,我們離婚。”
我緊了緊手裏的蛋糕刀,朝著孫君柏和宋若音砸了過去,“離,誰不離誰是孫子。”
......
蛋糕刀距離孫君柏的腦袋隻有一公分,他微愣了一下,沒出息的嚇暈了過去。
宋若音緊張的扶著孫君柏,彎腰想將他拽起來,卻發現一把年紀的老腰受不住。
她顫抖著手掏出手機,按了好幾次號碼都沒按準20這三個數字。
她慌張的喊著兒子的名字,命令他快點開車送孫君柏去醫院。
臨走前還不忘惡狠狠的瞪著我罵我“惡毒。”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將孫君柏抬了出去,剩下的賓客開始對我指指點點。
“一把年紀了,氣性真大。”
“若因是我看著長大的,她好著呢,她能當著真多人的麵提出離婚,指不定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呢。”
“就是,這郝嘉文年輕的時候脾氣就這麼壞,沒想到老了一點都沒收斂,真是丟人呦。”
罵我的幾個女人,一個是宋若音的姨婆,一個是姑姑,另外一個是她表嫂。
我和宋若音結婚那年,她姨婆就瞧不上我。
嫌我是農村來的鄉巴佬配不上宋若音。
她那個姑姑更是搞笑,非要讓宋若音嫁給她婆家的侄子,當著我的麵就不止一次的把宋若音往那男人的懷裏推。
我氣急了,和她們大吵了一架,從那天起我就成了,壞脾氣,沒教養的鄉巴佬。
她們逢人就說我不好,見人就說宋若音可憐。
可我和宋若音結婚的這三十五年裏,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宋家的事。
倒是她們,一個個妻離子散,家無寧日,也好意思在這指責我。
我冷著眼,擼起袖子,目光凶狠的盯著她們三個,“從今天起,我和宋家沒有一點關係,你們都給我滾遠點。”
她們三個憋紅了臉,指著我咒罵,嚷嚷著我要造反了。
我高傲的仰著頭,不理會氣急敗壞的她們,邁開步子朝著酒店外走去。
酒店是宋若音定的,在城郊的半山腰,叫不到車,也沒有信號,但是她說,定在這裏可以省一大筆錢......
看著麵前突然傾瀉而下的瓢潑大雨,咧開嘴想笑,眼淚卻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她不僅偷偷背叛了我二十年,還用這樣的方式,讓我在六十歲生日這天,讓我成為所有親戚的笑柄。
我將手緊緊的捏成拳頭,指甲扣進掌心裏也不覺得疼。
我麻木的邁開步子衝進了大雨裏,捂著臉沒有任何忌諱的大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