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診室。
我感覺肚子裏有人拿著刀在磨我的內臟。
上一世,我也是這個時候發作了胰腺炎。
那時我給值班的老婆杜菲菲打電話。
她直接回家接了我來醫院。
可因為她的離開,她的初戀吳浩替她外出接患者。
半路出了車禍,命喪當場。
後來杜菲菲知道了吳浩臨死前曾為了她賣房賄賂院長,要求把她的處分撤銷。
第二天,院裏就撤了對杜菲菲的處分。
甚至在臨死前,吳浩也一直在喊她的名字。
直到這件事後杜菲菲把自己關在放房間裏不吃不喝三天。
再出來時,她恢複了平常的模樣。
她笑著跟我說話,每天接送我上下班,給我做晚飯。
我以為她放下了。
終於知道了身為別人的妻子不應該因為前男友傷心至此。
結果就在我媽生日那天,她自告奮勇要做菜,卻在每道菜裏下了毒。
她把我綁在椅子上,拿著手術刀一刀刀捅在我身上。
鮮血流得遍地都是。
我央求她放過我家裏人。
杜菲菲卻紅著眼,“我放過他們,阿浩就能活過來了嗎,原野你真該死,那天你為什麼要喝那麼多酒,你是不是知道阿浩坐的車會出事。”
我想說我又不是神仙,我怎麼知道吳浩會出事。
我之所以會喝那麼多酒,是因為投訴杜菲菲的患者家屬是我領導的朋友。
杜菲菲正值選主任的關鍵時期,這個投訴會讓她的努力功虧一簣。
我心疼她,托了領導的關係。
約患者家屬出來吃飯,白酒喝了三斤,對方才當著我的麵撤銷了投訴。
我流著眼淚想要告訴杜菲菲這件事。
可杜菲菲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她把刀子塞進我嘴裏亂捅一氣。
“都怪你這張破嘴,如果你不喝那麼多,阿浩就不會死,你爸媽培養出你這樣的兒子也是敗類,你們全家都去給他陪葬吧。”
我痛得全身顫抖,眼淚流到綻開地肉裏。
最後她終於折磨夠了我,把手術刀一扔。
拿著打火機點燃了整個屋子。
“阿浩,我來陪你了。”
看著杜菲菲深情的眼神我才發現自己傻得可笑。
在喝酒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一向溫柔的杜菲菲之所以跟患者起衝突,是因為吳浩對患者態度不好,患者罵了他一句。
杜菲菲知道之後,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人趕出了醫院。
更猛烈的疼痛打斷了我的思緒。
肚子疼得我幾乎要站不住了。
時間就是生命,我不能再繼續待下去。
我強撐著走到門口,想要打一輛車去別的醫院。
可外麵雨下大了,鴿子蛋一樣大的雨點落在玻璃上。
劈裏啪啦很是嚇人。
本就是淩晨,外加下雨。
我拿出手機等了十多分鐘,一輛接單的車都沒有。
我隻好強撐著去了護士站,詢問護士有沒有別的值班醫生。
護士看到我那張臉瞬間收起笑。
打發叫花子一樣擺手,“沒有,醫生都在忙。”
“可是我看到兩個醫生那裏都沒有......”被護士冷冷掃了一眼,我欲言又止,央求道,“我真得疼得厲害,如果急診沒有醫生,可以幫我喊樓上病區醫生會診嗎?”
“不行。”護士厭惡地擺手,“我說你別在這裏演戲了,杜醫生早就交代過了,不會有人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