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
“樂蘭......”
見我不願溝通,謝南州皺了皺眉,隻勸我。
“今時不同往日,你的身份難以做主母,哪怕我不求娶,陛下也遲早會下旨。不過是多一個人,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會變,你好好想想。”
我心中悲涼,知道以往的日子不會再有了。
待他走後,婢女義憤填膺幫著我罵。
“王爺怎麼這般薄情寡義,明明當初說好隻娶姑娘一人的,婚期推遲,那姑娘肚子裏的孩子......”
我不自覺撫摸小腹,心亂如麻。
是啊,婚期能等,孩子能等嗎?
沒有名分,哪怕生下來也和我一樣不明不白,更別說上皇家玉蝶。
可謝南州往常對我的好做不得假,這個孩子更是期待已久,若非走投無路,我並不想利用它。
“再等等吧。”
......
為迎娶王妃,接下來幾日府裏到處都掛起紅緞綢,哪怕是我的院子也不例外。
可這些明明是我為自己婚禮準備的。
婢女推門進來,見我看著嫁衣神色恍惚,不忍心道。
“姑娘,王爺讓您去主屋,說是柳小姐過來了。”
尚未成婚,就以王妃的姿態召見我,這是在逼我妥協,認清自己的地位。
而我不得不去。
我到時,隻見柳央央縮在謝南州懷中,一副少女的嬌俏姿態。
“呀,這就是樂蘭姐姐吧,從前宴會時還見過呢,怎麼憔悴了這麼多......”
說著她不好意思捂住嘴,走過來牽住我的手。
“姐姐入府早,今後妹妹有不懂的,還望姐姐多幫襯。”
我勉強笑笑,後退一步。
“柳小姐嫁進來是王妃,哪裏需要我幫襯。”
見她一臉受傷,謝南州皺眉看了我一眼,歎氣道。
“央央性子單純,你會喜歡的。”
多可笑,她性子單純,那我呢,心機深重嗎?
我不願看兩人在這惺惺作態,轉身想離開,卻不想這幾日思慮過重,眼前一黑竟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隻見謝南州眉眼間都是喜意。
“樂蘭,你有孕在身,怎麼不早說。”
我看著站在一起仿佛已經成婚的兩人,語氣嘲諷,“然後呢,讓他生下來和我一樣不明不白嗎?”
他神色一僵,又很快恢複自如。
“我們的孩子怎會沒名沒分,他今後還會是王府的世子,生下來後養在央央名下,沒人會看不起他。”
我聽著隻覺得後背發涼,不可置信看向他。
“這是我的孩子!”
從妻變成妾,如今竟連我的孩子也要奪走嗎?
我不敢相信這是從前和我百般恩愛的人。
謝南州有些沉默。
“我也是為了我們的孩子好......”
見我還想說什麼,柳央央適時拉住謝南州,一副得體的主母姿態。
“王爺別生氣,姐姐許是因為我搶了她的王妃之位在賭氣呢,我來和姐姐聊聊吧。”
謝南州臉色緩和下來,疼惜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你不介意就好,這事本就是你受委屈。”
我冷眼看著這一出伉儷情深的好戲,心中最後一絲僥幸也無。
謝南州離開後,柳央央立刻皺起眉,鄙夷地打量起我的肚子。
“這裏麵還不知道是誰的野種,姐姐哪怕不在乎貞操,也該為王府的臉麵著想。如今王爺願意承認下來,姐姐怎麼還不知足?”
說著故作驚訝道。
“啊,姐姐莫非還真以為能當上王妃?這京城誰人不知姐姐是被王爺從那個地方接出來的,伺候過多少人都不好說。姐姐哪怕是為了孩子好,也該求著我幫忙才對。”
我沒想到外界是這樣看待我的,心中泛起一陣惡心。
當初為我消除奴籍時,謝南州明明答應會替我抹去這段經曆。
何況我賣身不賣藝,任何人一查就能知道。
可他竟然放任那些謠言流傳,絲毫不在乎我作為女子的貞潔。
原來從頭到尾都是謊言。
見我不理會,柳央央罵了一聲晦氣,連忙遠離。
我聽見屋外柳央央聲音懊惱。
“王爺,姐姐還是在生我的氣。過幾日就是婚禮,屆時還是別讓姐姐出席了,我擔心姐姐受到刺激,傷到腹中胎兒。”
謝南州歎了口氣,將人攬進懷中。
“既然你心善,便依你,本該她拜見你的。樂蘭隻是一時沒想明白,她生性純良,今後你們定能相處和諧。”
我閉上眼,心灰意冷,他到此時依舊不明白我在為什麼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