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個人這麼可憐,和我們葬在一起又怎麼了?”
老伴買墓地時私自把白月光加了進來,被我看到後還咄咄逼人。
“我已經被你搶占了一輩子,我隻是想死後和摯愛合葬很過分嗎?”
就連兒子也指責我不夠大度,給他們丟臉,
不過分,當然不過分,
隻是逼著我死後還要和情敵一起合葬,有什麼過分?
看著這義憤填膺的一大家子,我突然就覺得好累,
原來這我一輩子的付出,在他們看來都是場笑話,
既然如此,那就離婚吧,
三人合葬什麼的,我消受不起。
......
陪孫子在遊樂場玩的時候,
我無意間從他小書包裏發現一個牛皮信封。
撿起來打開後,看著上麵的墓地買賣合約,臉色一喜。
這個地方是我和老公看過的,依山傍水,風景極美。
等我視線下移,卻是不由得愣住了。
上麵登記的信息,居然是老公顧世宇和沈薇!
沈薇和老公同歲,是他年少時的白月光。
兩人當時一同約好了考大學,
隻是沈薇後來出了國,才讓他們的兩個戀情中斷。
而我和顧世宇考上了同一所大學。
在二十八歲那年,顧世宇娶了我。
顧世宇是藝術生,在那個年代並不是那麼吃香。
最開始畫作賣不了錢的顧世宇,全靠我工作補貼生活。
但我仰慕他的藝術天分,再苦再累我也覺得沒什麼。
在他每日沉醉於作畫的時候,我含辛茹苦,獨立帶娃,苦苦支撐這個家。
那幾年過得比較辛苦。
我常常一天也睡不了幾個小時,為此落下了偏頭痛的毛病。
直到顧世宇的一封畫作被人看上,賺了一點錢,我們的生活才算是好了一點。
也隻是好了一點。
後來更是忙活起來兒子和女兒的婚事,接下來又幫他們帶孩子。
哪怕是退休也沒有清閑過。
時間如白駒過隙,在我腦海中一頁頁閃過。
如今顧世宇居然和別的女人買了一塊墓地,死後要同葬。
我心臟劇烈跳動的不行,顫顫巍巍扶著旁邊的扶手坐下。
看著孫子的歡鬧,嘴角流露一抹苦澀。
這幾十年來,我居然從來都沒有看清我的枕邊人?
蹬蹬蹬
就在我心中想著這些的時候,兒子和兒媳匆匆趕來。
他們臉色發白,似乎在擔憂什麼。
在他們身後跟著老公。
眼神在遊樂場不斷尋覓。
發現我之後,他和兒子兒媳迅速向這裏走過來。
我已經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但我的麵色很平靜。
大概是看到我麵對他,居然沒有流露出來幾十年經常習慣的微笑,而是臉色淡淡,
他不由得皺了皺眉。
“孫子玩滑梯,你怎麼不好好看著?真的是什麼都做不好,笨手笨腳的。”
習慣性數落了我一番,他繼續說道。
“回家做飯吧。”
我一聲不吭,緩緩站了起來。
看著我的樣子,顧世宇臉色不悅。
旁邊的兒子也開口說道。
“豪豪不用你看了,你先去做飯。”
遊樂場熙熙攘攘的人群當中,我冷冷盯著顧世宇和兒子。
“你們著急過來是找這個東西吧?”
我將信封拿了出來。
“對,就是這個東西。”
兒子眼神一亮,上來就要將它奪走。
我心情不住的下沉。
我明白了,這封信會在孩子的書包裏,肯定是兒子不小心放進去的。
這樣來看,兒子有可能早就知道了這一切。
看著我的眼神有些不善,兒子還是將信封拿了過去。
“媽,你不會看了裏麵的內容吧?”
我平靜的點點頭。
顧世宇原本趾高氣昂的表情一緊,但很快恢複如常。
“你也不要多想,我隻是還沒來得及加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