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拎著滿滿兩大袋食材,顯然是要下廚的架勢。
我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結婚十年,哪怕是我發著高燒,都得硬撐著身體爬起來給下班回家的柳如煙準備飯菜。
十年來,在家裏,她沒有做過一道菜,沒有洗過一次碗筷。
「寶寶,你身體都還沒好透,怎麼就出來了?趕緊進去。」
柳如煙根本沒看到站在一旁的我,溫柔注視著劉波,語氣極盡親密。
「寶寶?」
和柳如煙結婚這麼多年,她對我的稱呼永遠都隻是生硬而疏離的「陳澤」二字。
每次我撒嬌想讓她喊得更親密些時,柳如煙總是不耐煩的打斷:
「陳澤,我不喜歡這樣。稱呼不過是一個代號,叫什麼都一樣。」
「真沒想到你竟然也是如此表麵的人。」
那時的我隻以為是她不願意太過於肉麻。
直到剛才,從她的口中聽到「寶寶」這個稱呼,我才知道,柳如煙隻是分人而已。
再看劉波,此時已經是換上一副柔弱小白花的神態:
「煙煙,我是聽你的話,在家乖乖躺著呢,隻是陳先生來了,我才出來的。」
柳如煙現在才看到了一旁的我。
眼裏閃過一瞬的驚詫,然後又被譏諷代替:
「喲,想通了?想通了還不趕緊把東西拎進去,都快到晚飯時間了,劉波還都等著喝雞湯呢。」
物業也是滿臉堆笑的迎了過去:
「柳小姐,你回來啦?這位是您請來做菜的鐘點工吧?」
柳如煙眉頭皺了皺,沒說話。
一旁的劉波連忙挽住他的胳膊,接下了話茬:
「對的,她是煙煙請來給我做菜的,煙煙,我沒說錯吧?」
柳如煙點了點頭,隨手就準備把手裏的菜遞給我:
「你先進去做飯。」
一旁圍觀的鄰居也是恍然大悟:
「哎喲,我就說,怎麼可能是小三啊,這世上哪有這麼多癩蛤蟆能吃上天鵝肉啊,原來是柳小姐請來做飯的啊!」
「劉先生,你可真幸福。柳小姐也太寵你了吧。」
「就是,看著柳小姐這麼好的人,再回家看看我家那口子,那真是一個天一個地啊。」
我沒說話,也沒接過柳如煙遞來的食材,隻是死死盯著麵前的這個人。
「陳澤,你還愣著做什麼?我說話你是聽不懂嗎?」
見我沒反應,柳如煙黑著臉,不耐煩地催促。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我就在家門口,你們上來吧。」
所有人都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陳澤,你又要耍什麼花樣?」
柳如煙眉頭緊皺,出聲質問。
我沒說話,隻是看向電梯門口。
一分鐘不到,十來個穿著筆挺西裝的男人就從電梯間裏走了出來。
「少爺,這是您要的房產證。」
為首的中年男子畢恭畢敬的將紅色的本子遞到我麵前。
是時候反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