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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要摔個半身不遂，突然一隻略強壯的手臂摟住了我的腰。

"哎呀！李大壯，你這是想不開啊？"

是和我一起采槐花的趙巧巧。

我剛剛死裏逃生，沒緩過神來。

木然地被趙巧巧放回樹上，采槐花的工頭劈頭蓋臉一頓罵。

"你想死早點死，別連累我工友們出事！"

我被趕回家了。

"大壯哥，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我去山上摘了些野菜，能賣毛錢呢！哎，隻恨我又聾又啞，還有些癡呆，找不到什麼好工作，你養我真是辛苦了。"孟小花比劃著手語。

孟小花從市集回來了。

又換回了那副傻樣，頭發蓬亂，衣服上沾滿泥土，手裏還拿著一把蔫巴巴的野菜。

真是好演技！

我和孟小花是半年前認識的。

那天我去鎮上趕集，遇到幾個地痞調戲她。

眼看她就要遭殃，我挺身而出保護了她。

我和那幾個地痞打了一架，雖然把他們打跑了，但自己也傷得不輕。

她對我比劃半天，我才明白她是個聾啞人。

後來學了點手語，我才知道她是來鎮上找工作養活自己的。

當時她受了傷，我很同情她，帶她回家包紮傷口。

從她比劃的手勢來看，她是個孤兒，沒什麼文化。

我很同情她，我小時候也是在外流浪的孤兒，很渴望有人照顧。

於是我把孟小花帶回了家，照顧她，養她。

她雖然又聾又啞，但很會做家務，很會照顧人，我慢慢愛上了她！

我以為這是老天爺賜給我的田螺姑娘。

我們雖然窮，但我們恩愛，我們一起努力過日子。

但實際上，孟小花的話比放屁還不如，甚至她都沒跟我說過話。

不用問我也猜到了，既然她不是啞巴，那所謂的被地痞調戲自然也是假的。

都是王二狗和她一起設的局，故意騙我的。

"小花，我今天差點從老槐樹上摔下來。"

"啊呀！大壯哥你咋這麼不小心？"

孟小花扔下野菜比劃著手語，裝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她跌跌撞撞撲到我身邊，手忙腳亂地查看我的身體："有沒摔著？是不是嚇壞了！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你是我的命根子，沒了你我可怎麼活啊！"

我一把推開了孟小花的手。

"別碰我！你不是要留著清白嗎？"

孟小花一臉茫然，比劃著："大壯哥，你說啥呢？我哪會嫌棄你啊！我知道你是被嚇著了，沒事的，有我在呢！以後咱不幹那麼危險的活了！等我好起來，我去鎮上找活幹，養你！"

"夠了！別再演戲了！我今天在市集上，我啥都看見了！孟小花！你個天殺的白眼狼！你可真有本事，把我耍得團團轉，連你那個野男人都笑得前仰後合！哈哈哈，我祝福你們絕子絕孫、不得好死！"

其實我是不想哭的。

為這種女人不值當！

但這女人我也花了心思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早知道你這麼會能歌會唱，該讓你去縣裏的歌唱隊掙錢養我！"

孟小花愣住了，然後她臉上的表情變了。

不再是關心和焦急，變成了冷漠和輕蔑。

她站直了身子，優雅地整理了一下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