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顧章的祖母重病,老道士要顧章娶一女子,方能化解。
那個人就是我這個沽酒女。
家裏世代都賣酒。
幾個兄弟也都是做生意的。
雖是商賈,不能在科舉上有所作為,但也都是個頂個的做派。
當時顧章來到我的店裏。
第一句就是要娶我為妻。
哥哥們都不同意。
可京城的姑娘誰不仰慕戰功赫赫的顧將軍,我不顧家人反對,毅然決然的嫁給他。
懷了顧哲後我才知道。
當年如果不是我的出現,顧章應該娶沈寧的。
她等了他整整八年。
我也愛了他八年。
現在看來,不愛就是不愛,不會有日久生情的戲碼。
自從顧章把沈寧接到府上,就處處為難我。
撞見顧章酒後和沈寧睡在一起。
我猩紅著眼睛,發了瘋一樣去撕扯兩人。
反倒是顧章不耐煩了。
“你鬧什麼,像個潑婦一樣。”
“就算有又能怎麼樣,我遲早會娶了沈寧的。”
可這次,顧章直接把我推給了劫匪。
我終究是認清了,我在他心裏,真的是一點位置都沒有。
睡覺前,顧哲抱著枕頭站在我的床前。
扭捏著不肯說話。
他是在等我讓他上床。
他最怕黑,從小到大都是和我一起睡。
我想著他白天說的話,終究是狠了心。
“七歲了,以後自己睡,如果害怕,去找沈寧。”
說完,翻個身背對著他。
他被氣的跺腳。
“你算什麼母親,真的不如沈寧,她對我比我的親生母親對我還好。”
顧哲早產,懷他的時候,一碗接一碗的安胎藥,我喝了整整五個月。
他身子骨還是弱。
很多吃食不易過多。
他對我不滿,但沈寧會讓他放開了吃。
他又怎麼會不喜歡沈寧呢。
“那你去找她吧,別在這兒煩我。”
他扔了枕頭,踹開門就跑了。
沒一刻鐘。
沈寧帶著他跑過來打抱不平。
“姐姐,是我的錯,你都怪我吧,顧哲還是個孩子,你和孩子較什麼勁?”
顧哲見有人護著自己,更加得意洋洋。
我忍住心中的煩悶。
坐起身開口。
“沈寧,如果你願意管這個閑事,把他接到你房間就好,你照顧他就什麼事情都解決了。”
“我知道你現在不想看見我......”她假惺惺的掉了兩滴眼淚。
“知道我不想看見你就趕緊滾,在這兒礙我的眼。”
既然決定不在這裏待了。
那就不必估計什麼禮數了。
顧哲皺著眉頭:“你不能這麼和阿寧說話,你還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拿起床頭的棒槌,朝兩人走過去。
“我不知道自己什麼身份,但我可以隨時收拾你。”
兩人害怕的往出跑。
顧哲跑得慢,沈寧又把他丟下。
挨了一下。
但畢竟是我的孩子。
是我用命生下來的。
隻是輕輕的教訓一下。
這下可不得了了。
他坐在地上就開始哭。
眼淚就像斷了線一樣。
哭聲穿過耳膜震的我腦仁生疼。
我沒有絲毫心軟。
叫了下人把他送回自己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