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也很想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她細心的把白灼蝦剝幹淨，又沾了蘸水，在我期待的目光中，把蝦放進了吳南南眼裏。

見吳南南吃得香，媽媽略過我，卻親昵的誇她乖。

她說：“我還是林家的兒媳婦吧，現在我想帶我的女兒回林家，她從小過得清貧，我想盡我所能給她最好的。”

爸爸仿佛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

“你想盡你所能給她最好的關我們什麼事？”

“我林昊晟好像隻有一個女兒吧。”

奶奶氣得手都在抖，她直接拍下筷子站了起來，她指著媽媽罵。

“當著淼淼的麵我給你留麵子，我們林雖然家家大業大，但是不是隨便亂做慈善的，你再帶亂七八糟的人回來，你信不信我連你一起趕走！”

媽媽以為她竭盡全力的維護吳南南的利益，我會找她哭，找她鬧，可我隻是冷冷的看著她。

她在觀摩我跟我爸臉上的表情。

見我們無動於衷，她臉上的表情扭曲了。

我的餘光，瞥到了吳南南脖子上那個長命鎖。

我說：“那個長命鎖，是外婆留給媽媽的傳家寶吧。”

“我記得外婆說過，這個長命鎖是留給我的，外婆說希望我歲歲平安，長命百歲。”

她終於在一片祥和中找到了刺激我的點。

她說：“是又怎麼樣。”

我問她：“那為什麼你會把它掛在吳南南的脖子上，而不給我呢？”

媽媽沒想到我會這麼直白的問她。

在她的印象中，我應該找她哭，找她鬧，找她乞求一點點母愛。

而不是這麼冷漠的質問她。

她慌了。

她竟然也有回答不上的時候。

我替她回答了，我說：“媽媽，你根本不愛我是不是？”

我看到媽媽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所有的行為都在說明她不愛我。

可我說出答案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卻痛苦了，猙獰了。

她一臉嫌棄甚至帶著恐懼反問我：“你怎麼跟你爸似的，說話這麼單刀直入，這麼冷漠，這麼無情。”

我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我是他生的，難道像他不應該嗎？”

我沒有給她逃避的機會，繼續追問：“媽媽為什麼不愛我呢？就因為我在奶奶的生日宴上沒有嘗出媽媽做的菜嗎？可是那桌上，不是根本沒有媽媽做的嗎？”

我就這麼水靈靈的說出了所有原委。

肉眼可見，媽媽慌亂了。

我知道，她在我的臉上看到了爸爸的影子。

那種壓迫，那種她根本拿捏不住的殺伐果斷。

她結結巴巴的回我：“要怪就怪你爸爸。”

“怪爸爸麼，你要不喜歡他，不嫁給他就行了。你要不喜歡我，不生我就行了。為什麼要嫁給他生下我，過你覺得這麼痛苦的生活，還要無盡的折磨身邊的人呢。”

我看到媽媽石化在了原地。

她把她所有的不幸都歸結在了我跟爸爸身上，是我讓她意識到，她所有痛苦的原罪，是她自己。

是她太不滿足，既要又要。

她一臉倉皇。

她還怕我不夠傷心......

她說：“總而言之，都是你跟你爸爸對不起我，這塊長命鎖，我死都不會給你。”

奶奶取下手中的玉鐲，直接掛在了我的手腕上。

這玉鐲相比我來說，實在太大了，尺寸一點都不合適。

奶奶在媽媽麵前舉起我的手：“你以為我林家孫女稀罕你那點破爛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