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見我遲遲沒有出現,秦川惱了。
他竟然真的帶人,要趕走姐姐。
一同來的還有他的白月光蘇倩倩,那個可以說是我半生陰影的女人。
秦川諷刺地注視著姐姐:“我早就說了,許意就是個自私至極的人,她寧願看你們流落街頭,也不願幫你們一把。”
“你那個兒子住院要不少錢吧?隻要你告訴我許意在哪裏,我可以給他找最好的醫生,費用我出。”
聽他這麼詆毀我,姐姐的雙眼變得猩紅,她顫抖著嘴唇:
“我真是悔啊......早知道你對小意這麼不好,我就不該同意她嫁給你,我的小意啊,你的命為什麼這麼苦......”
秦川嗤笑,眼裏全是不屑:“這不是她費盡心機算計來的嗎?”
見氣氛不對,蘇倩倩笑著挽住了他的胳膊。
“阿川,別生氣,小意估計是還在怨我,這才躲著我不願意出來。”
秦川連忙鬆開眉頭:“倩倩,你別怕,哪怕掘地三尺我也會把她找出來,一定會救你的!”
他的語氣很溫柔,我看著他,在心裏輕輕的想——原來秦川不發火的時候,是這樣的。
畢竟從我們結婚起,我就沒見過他的好臉色。
蘇倩倩笑得溫婉:“沒事的阿川,哪怕小意不願意救我 ,我也不怪她,是我自私搶走了你,她心裏怨我我是理解的,但我隻想臨死前能在你身邊。”
她做足了低姿態,襯著紅紅的眼眶,看上去無辜又可憐。
但是話裏話外都透露著同一個意思。
我就是故意躲著不願意救她,就是怨恨她想看她等死。
仿佛我才是那個搶別人老公、破壞有情人、懷恨在心的惡毒女人。
秦川果然更生氣。
“你不用替她說話,許意那個女人,心眼早就壞透了!”
“你放心,無論她躲在哪裏,我一定會把她揪出來,讓她來救你。”
我忍不住苦笑,秦川,我就在這裏呀。
此刻,我的魂魄就飄在這個小屋,聽我的丈夫用最惡毒的語言詆毀我,安慰其他女人。
都說靈魂是沒有知覺的,可我怎麼卻覺著疼得無法喘氣呢?
明明這一幕已經見過無數次了啊。
三個月前,我和蘇倩倩一起被綁架。
秦川接到電話時,不耐煩地奚落:“許意,你又搞什麼把戲?我說了沒那麼多時間陪你浪費!”
劫匪說清來意,他在電話那頭笑了。
是我熟悉的不屑。
“贖金我給你打過去,但我隻救一個,另一個隨便你撕票。”
我躺在山洞裏,看他小心翼翼地抱著蘇倩倩,像捧著來之不易的珍寶,看都沒看我一眼。
綁匪有些憐憫地看了我一眼,替我割斷了繩索。
誰知下山路上大暴雨,泥石流從山頂轟隆而來。
我哭著給他打電話。
電話那頭的他聲音冷漠:“許意你到底有完沒完?這麼多年你還是喜歡撒謊,簡直是死性不改。”
“泥石流......好啊,那就就去死吧!”
我的話,他從來不信。
正如六年前,他不信我沒給他下藥,算計他娶我。
三個月前,他不信綁匪不是我找的。
現在,他也不信我是真的死了。
鼻子酸酸的,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秦川,你想找到我,可以啊。
我也希望你能找到我。
看看我,到底有沒有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