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電話被直接掛斷。
他怎麼會相信我說的話呢?
就算我說的是真的,他也不會急於求證。
因為他根本不在乎,不在乎我說的是真是假,不在乎女兒到底怎麼了。
看著屏幕上你儂我儂的二位,我兩眼昏花,暈厥過去。
女兒被送到太平間,擇日火葬。
醫院給我免費申請了兩個護工,因為我身體實在太差。
她們心疼。
一個陌生人能做到這種地步。
而傅安明卻能視而不見。
我靜靜等著打完針,決定先去買點粥。
好在打了葡萄糖,要不然我估計連醫院門都走不出去。
卻在外麵,碰到了陪許安然逛街的傅安明。
他們看起來是那樣的歲月安好。
可我和我的女兒卻已經天人兩隔。
是許安然先看到我。
那眼裏像是心疼又像是挑釁的神情溢於言表。
“輕竹姐姐,你出來那我的狗狗誰來照顧呀!”
“那可是我的寶貝,一餐沒吃我都心疼死了。”
聽著尖利的聲音,我恍若未聞。
繞開他們卻被叫住。
“夏輕竹,你這點作為人的禮貌都沒有了嗎?寵物狗活得可比你精細多了。”
“趕緊回去,別把它餓到了。”
他看不見我枯瘦的臉頰,看不見我蒼白的嘴唇,更看不見我因為痛疼而胃病複發,劇烈顫抖的脊背。
我失魂落魄看他們一眼。
難道在他們眼裏,我和女兒的命比不上一隻狗嗎?
為什麼要拿針縫住女兒的嘴?
接著,許安然像是挑釁一般開口道:
“要不你去問問你女兒,上次沒喂飽我的寶寶是什麼下場?”
明明是玩笑一般的語氣。
說的卻是如此狠毒鑽心的話。
我本不是顧影自憐的人,卻在聽到女兒兩個字時瞬間繳械投降。
我容不得任何人說我女兒的不是。
沒等她收回囂張得意的神情,我的巴掌如期而至,因為常年兼職的原因,許安然臉上瞬間紅腫一片。
傅安明瞬間怒目圓睜,巴掌將落到臉上的前一秒,被我避開。
我惡狠狠看著他們兩個,口中憤然道:“你們誰都能說,就是不能說我女兒!”
傅安明不以為然,一雙眸子猩紅怨毒。
“不就是把她嘴縫住了?旁邊不是有剪刀嗎?”
“難道她做錯事了還不能懲罰懲罰了?夏輕竹你別太慣著孩子!”
聽著他問罪的話語,我胸腔裏一股無名怒火熊熊燃燒。
不就是,把嘴縫住?
就算活下來了,她才七歲,正是愛美的年紀,他不知道他這樣做對女兒有多大的心理陰影嗎?
我看著他,滿眼失望。
他卻還執著於讓我道歉。
惡心的話是許安然先說的,道歉卻讓我來。
不可能,我絕對不可能道歉!
“傅安明,女兒已經死了!”
“死者為大,你眼裏還有女兒這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