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嘉,你真的為了我不去做手術嗎?”
剛進門的我愣住了。
而屋裏還在繼續。
妻子輕蔑的聲音響起。
“一場手術而已,推遲就推遲了,反正她也死不了。誰也沒有你重要。”
我不敢相信這話竟在她嘴中說出。
當初我媽重病,我四處求醫不得,是她自告奮勇的當了我媽的主刀醫生。
她知道我是單親家庭長大,我媽於我而言,就是我的半條命。
所以她向我承諾,會盡一切去救我媽。
我高興萬分,無比期待著我媽痊愈的那天。
可在那天,我聯係不上消失的妻子。
我想過無數理由,在搶救室門口絕望又無奈的看著我媽身體冷掉。
都沒有想到,她竟是因為竹馬的一句想她。
她的竹馬想她了,所有人必須讓道。
連我媽的救命手術也不例外。
門突然被人推開,我躲閃不及,被妻子看到。
她脖頸間滿是紅痕,看到我眉頭緊皺:“你怎麼在這裏?”
“我說了會給你媽做手術就一定會做。不就是晚了一點,你至於跟蹤我嗎?”
明明這是我家,錯的人是她。
怎麼我才像那個犯了錯的人。
李斯年也出來,眉眼全是挑釁:“我身體不舒服,隻好把小嘉叫來陪我。阿姨身體不好,你也要多陪陪她,要不然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我的心被刺痛,久久說不出話。
以前他向我挑釁,我都會反擊,告訴他我才是妻子名正言順的伴侶。
但我現在抱著我媽的骨灰盒,疲憊至極。
什麼伴侶,都和我沒關係。
我要我媽,我要離婚。
“哦。”
我冷淡的回應,轉身想要離開,誰知妻子卻抓住了我:“你怎麼對我這麼冷淡?媽現在情況怎麼樣?”
我停住腳步看她,隻覺得好笑。
我不對她冷淡,還要感謝她延遲我媽手術,對他們的奸情拍手叫好嗎?
她被我看的有些心慌:“我不就是晚了一點,又不是不救你媽。”
“不用了。”
我甩開了她的手。
我破天荒的拒絕讓她愣了一下,隨後嗤笑道:“韓交,我勸你不要惹我生氣,你媽的手術隻有我能做。”
“我夠累了,還要去給你媽做手術,你不要不識好歹。”
她知道的,我媽腫瘤危險係數極高。
當初去醫院,所有醫生都表示這場手術隻有妻子能做。
所以她才敢肆無忌憚的用我媽的手術威脅我。
“不用了,我們不需要了。”
我接連的拒絕讓她惱羞成怒。
“韓交,我勸你別跟我玩欲擒故縱。你媽的病情怎麼樣,你再清楚不過,你確定因為一時賭氣,就堵上你媽的性命嗎?”
我搖頭,不想再與她多做糾纏。
我媽的手術,的確隻有她能做。
可我媽死了,她能夠讓我媽起死回生嗎?
顯然不能。
“韓交,我都說了給你媽做手術,你還要無理取鬧嗎?”
在她看來,她給我媽做手術已經是恩賜。
她做什麼都理所應當,我的拒絕就是不識好歹。
我無意與她多做糾纏,快步出了門,外麵的風刮的很大,我紅著眼抱緊了我媽。
從此以後,我便沒有家了。
然在我這裏吃癟的妻子還一臉不服氣,胡亂穿上衣服對我放狠話。
“韓交,你給我等著,我現在就去醫院。”
“你媽不是要做手術嗎?除非你跪著求我,否則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