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歌愣了會,隨即又似乎了然地誤認為我隻是單純在作。
“好了,別吃醋了,我去給你煮碗麵吃。”
“不想吃。”
我一臉煩躁地拒絕她。
打一個巴掌又給一顆甜棗,結婚五年我就是這麼被她pua的。
許清歌連頭都沒回,自信地認為她煮出來後我一定會吃。
以往我生病,虛弱地懇求她給我煮點粥的時候,她都會眼神鄙夷地看著我:“別裝了,生個病給你矯情的,你還是個大男人嗎!”
我非但得不到她的關心,還要被她逼得生著病爬起來給她做飯。
否則她就要跟我離婚,還要把我趕出去。
在這座陌生的城市裏,我隻有許清歌一人。
我跟她談了四年的大學戀愛,畢業後就去見了雙方父母,籌備結婚事宜。
我父母不喜許清歌,我便為了她不遠萬裏地做了上門女婿。
我們也曾有過相愛的時光。
直到陸俊明的出現,我才知道,許清歌招了個男的當貼身秘書。
作為她的丈夫,我本應該相信她的忠貞,直到她開始徹夜不歸,身上帶有別的男人的香水味。
我終於明白,許清歌的心,早就不在我身上了。
如今,廚房裏,婚後從未給我下過廚的女人正低頭認真地煎蛋。
秀發落在她耳邊,襯出她姣好的麵容。
我曾無數次幻想過這個幸福畫麵,如今就在我麵前,我竟心底一絲波瀾都沒有。
等許清歌端出來熱乎乎的麵條時,我隻看了一眼,便隨手倒進了垃圾桶。
隻因為碗裏裏麵沒有許清歌剛剛洗的青菜,也沒有她煎的愛心雞蛋,隻有尚未煮熟的麵條。
而真正的青菜雞蛋麵,被許清歌偷偷摸摸地裝在另一個精美的便當盒裏麵。
不用猜,我也知道是誰的。
我和陸俊明之間,我得到的永遠是殘次品。
許清歌從廚房忙完出來的時候,她瞥到垃圾桶裏的麵條。
瞬間怒不可遏地將盤子摔碎在地上。
“沈澤川,你沒完沒了了是嗎,我都給你煮麵了,你還想我怎麼樣!”
鋒利的碎片劃過我本就受傷的小腿,傷口再次崩裂開來。
我頂著源源不斷流出鮮血的小腿,一臉嘲諷地道:“我不要別人不要的垃圾。”
許清歌本想繼續罵我。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本來一身怒氣的女人瞬間氣消了一大半,雀躍地小跑著去開門。
是住在我們樓下的陸俊明。
很好笑,我和許清歌明明有自己的房子,她卻偏偏要住在這個小區,說是離公司近,上班方便。
可明明小區離公司也有一段距離。
要不是我誤打誤撞看到她在走廊跟陸俊明拉拉扯扯,我還真的信了她的鬼話。
陸俊明徑直略過了我,一見麵就熱情地給了許清歌一個擁抱。
許清歌終於露出久違的笑容,求誇似地把便當遞給陸俊明。
“看,我厲害吧。”
陸俊明打開便當盒,香味瞬間湧出。
當著我的麵,他獎勵似地親了一口女人的唇,故意一臉挑釁地看著我:“我的美貌上司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深得我心呀。”
在家隻會頤指氣使的許清歌,卻巴巴地舔上去給一個男助理做飯。
陸俊明上下掃視了我一眼,故意道:“真羨慕沈大哥,可以天天吃到清歌做的飯,我也想要一個這麼賢惠的妻子呢。”
他明知道,許清歌在家裏十指不沾陽春水,偏偏還說出這番話來惡心我。
我沒理他,轉身去找醫藥箱止血。
在發現血止不住的時候,我簡單收拾一下就要去醫院。
許清歌似乎才想起來我還在流血,她神色有些緊張,剛想掙脫陸俊明的懷抱,卻又被他強勢地摟進懷裏。
陸俊明一副男主人的做派,施舍般道:“沈大哥,如今你腿腳不便,要不你先來我家吧,我收拾一下等會送你去醫院。”
“大晚上的,讓清歌在家裏休息好了,這種麻煩事,還是交給我吧。”
他自以為是的安排,許清歌感動不已,我卻隻覺得惡心。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後,直接無視了他。
許清歌急了,一把拉住我的手腕:“沈澤川,這個時候就別鬧脾氣了,俊明都犧牲自己的休息時間了,你不要辜負他的好心!”
陸俊明的好心?他巴不得我趕緊去死。
之前我急性腸胃炎發作的時候,許清歌又在外出差,她便拜托陸俊明送我去醫院。
路上,陸俊明趁著我虛弱,對著我拳打腳踢,還故意把我放到ktv門口。
那一次,我差點沒被搶救回來。
事後,在陸俊明的添油加醋下,許清歌責怪我不潔身自好,生病還想著去找美女,痛死都是活該。
不管我怎麼努力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那種絕望感,我再也不想經曆一次。
可許清歌,還要把我送入虎口。
我還沒完全退燒,身上又屢次受傷,實在沒力氣跟許清歌爭辯。
“你放過我吧,我自己去醫院可以嗎。”
她瞧見我這副虛弱的模樣,語氣軟了下來:“乖,聽話,趕緊去醫院治好,我答應給你補辦婚禮。”
我已經不相信她了,但實在掙脫不開,被許清歌強行送到了陸俊明家裏。
許清歌剛轉身離開,陸俊明就暴露出了他的真實麵目。
他張開雙手,一副熱情的模樣:“沈大哥,你先自行參觀我的家,我去收拾東西,等會就送你去醫院。”
瞥見淩亂的屋子時,我知曉了陸俊明的真正用意。
真皮沙發、柔軟地毯,甚至是落地窗上,都有性感的蕾絲內衣褲。
我順手撿起一條,這是我買給許清歌的。
可惜,她從來沒在我麵前穿過。
孩子流產後,她甚至不願意再次跟我同房。
拆開的套套也毫不避諱地放在桌子上。
最顯眼的是那條性感的超短女仆裙,跟陸俊明動態裏的一模一樣。
我拿起那個可愛的貓耳發箍,上麵殘留著許清歌的專屬洗發水味道。
這一刻,我前所未有地疲憊。
我直挺挺地摔倒在沙發上,雙眼無神的望著天花板。
陸俊明的目的達到了。
我切切實實地在後悔,為什麼我要給許清歌兢兢業業地當舔狗?
思索之際,背部卻被硌得生疼。
我抽出底下的東西,是一張紙。
望見上麵的內容時,我的瞳孔驟然震驚。
我竟然發現了一個比許清歌出軌更令我心痛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