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玖安心頭一震!
這是她第一次在現實生活中見到蘇瀟瀟,照片上她與蘇瀟瀟有八分相似,可見著本人,其實還是一眼便能分清楚兩人的區別。
蘇瀟瀟驕傲,奪目,像是一隻開屏的孔雀,舉手投足間,便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難怪霍司銘愛她愛得那樣瘋狂,那樣喪失理智。
甚至為了她,不惜將陪伴了他六年,給他生下孩子的人,生生逼死。
回想起夢中最後自己慘死的畫麵,痛意再次侵襲全身。
所有人都朝霍司銘和蘇瀟瀟圍了過去,而那些曾經巴結她的人,如今全都轉了話風。
“蘇小姐不愧是蘇小姐,一出場就秒殺了在場所有人,難怪都說贗品和正品是有區別的。”
“當初孟玖安也就全靠那些衣服和首飾襯托罷了,哪裏能和蘇小姐比。”
“蘇小姐可是真正的千金小姐,從小和霍總門當戶對,青梅竹馬,像孟玖安那種卑賤的替身,就不要再提了。”
這一刻,孟玖安瞬間意識到了趙家千金給她發邀請函的目的。
原來不過是想聯合眾人一起,看她這個贗品的笑話罷了。
眾人嘲諷的目光如利刃一般刺向她,孟玖安隻覺渾身上下都要被戳穿。
而霍司銘此刻也終於看見了她,他蹙著眉頭掃了眾人一眼,隨後清冷的眸子裏,竟染了幾分怒意。
他低頭菲薄的唇抿成一道弧線,從唇中溢出的每一個字,都帶著森森寒意。
“再多說一個字,就從這兒給我滾出去。”
眾人愣住,頓時個個噤若寒蟬,再也不敢開口說一個字。
蘇瀟瀟漂亮的臉微微一變,她有些詫異的看向霍司銘。
“阿銘,你是在替那個女人說話嗎?”
他掃了角落裏坐立不安的孟玖安一眼,沉默幾秒後道:
“贗品而已,我隻是不願她的名字臟了你的耳朵。”
聽到這話,蘇瀟瀟這才舒展了笑顏,滿意的勾了勾唇。
哪怕早就知道自己不過是個替身,可當這個詞彙真正從他口中說出來,孟玖安還是覺得心臟像被匕首狠狠紮穿。
她不願再待下去,倉促起身便要離開,卻不料起身時不知誰踩到了她的裙子,她直接撞向了一旁的點心台。
隨著點心台上的甜點轟然倒塌,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狼狽摔在地上的孟玖安看了過來。
眾人對她的嫌棄和厭惡毫不掩飾,在看到她滿身的奶油和狼狽的姿勢後,頓時哄笑作一團。
孟玖安的臉,燙得好似烙鐵,她低著頭,隻覺得眾人的目光,就像是一把銳利的刀,一刀一刀刺在她的頭頂。
而不遠處的霍司銘挽著蘇瀟瀟,就這樣冷眼看著她,如同看著一個陌生人。
也好,這樣也好。
孟玖安自嘲般笑了笑,然後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她脫下高跟鞋,赤著腳逃也似的衝了出去。
因為受了涼,回去後她便感冒了,懷著孕,她什麼藥都不敢吃,隻能生生的熬。
孟玖安燒得有些意識不清楚的時候,好像看到了霍司銘。
他難得的恢複了以往蘇瀟瀟沒有回來時的溫柔,親自用冰袋給她退燒。
房間裏冷得厲害,她止不住的發抖,霍司銘把空調溫度調高,然後緊緊的抱住她。
不知過了多久,他又拿著退燒藥往她的嘴裏塞。
孟玖安忽然便清醒過來,她用力推開已經放到嘴邊的勺子,猛的咳嗽了幾聲。
她終於知道,這不是夢。
勺子被推落到地上,她睜著一雙發紅的眸子看著他。
“霍司銘,你能不能放了我?”
他眉頭擰成一個川字,語氣一如既往的堅定而又冷漠。
“不能,我永遠都不會放開你。”
霍司銘在她身邊守了一整晚,直到天亮她才退燒。
他端著傭人熬的白粥,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給她。
孟玖安看著眼前人,隻覺得身心俱疲。
難道,真的要讓她走到小說中最後的結局,才肯罷休嗎?
看著眼前人的模樣,她再次強壓著心痛道:“你一直陪著我,蘇小姐知道了,不會生氣嗎?”
霍司銘沉默幾秒,放下手中的碗,“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當然要陪你。”
生日?
孟玖安愣了許久,才想起來原來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的生日從來都不重要,她的父母也從來沒有給她過過一個生日,和霍司銘在一起的這六年,都是他陪著自己過。
可現在,他不是已經有了蘇瀟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