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
“這......這個”
“供香是祭祖,可紙糊的供香是祭鬼的,你們村對祖先很尊重,所以時常祭拜,祭鬼和祭祖不同,祭得越多,怨氣就會增長,如果不是嘲風符壓製,隻怕你們整個村子都會遭殃,所以你現在應該知道,那批明器到底意味著什麼吧?”
村長聽到黎姐的解釋,整個人無比慌亂。
“小師傅,那......那這事兒怎麼辦......”
“有個法子,治標不治本,我再畫一道嘲風符,不過以我的能力,最多壓製一年時間,等到時限一到,郭五的鬼魂還是會變成厲鬼,要知道祠堂他現在可以隨便出入,已經沒什麼能將他擋在門外。”
“這......這這這......小師傅,那你有沒有其他什麼辦法?總不能看著我們村......”
黎姐站起身一臉嚴肅。
“罷了,現在你說什麼都已經晚了,不管你是什麼時候做的,要想從根本上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就必須把明器的來源找出來。”
村長聞言,說起之前那個風水先生提到明器和村後山的破廟有關係,便問黎姐是不是要進破廟看看?
聽到破廟,我和黎姐二人麵麵相覷,並不是我們不想幫,隻是進廟的事兒我倆根本就辦不了,且不說我倆能不能找到,就連這廟門我倆都進不去。
我隨即笑了笑,上來了打了個圓場。
“村長,這事兒我們還得再商量商量,這也不是小事兒,等明天到底要怎麼做,我再給你答複如何?”
村長見我倆開始糾結,也十分無奈,最終也隻能點頭答應暫時先把這件事放下。
“那好吧,兩位小師傅今天辛苦了,我明天等你們二位答複,全村的命可就交代給二位了。”
正當我要送村長離開,突然招待所闖入一道身影。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郭紅根的老婆陳秀紅,她滿頭大汗,頭發早已被汗水濡濕粘連在額頭,胸口上下起伏,臉色慌亂。
“秀紅,你......你咋來了?”
“翠翠......翠翠不見了!”
“翠翠?這麼晚了翠翠能去哪兒?”
村長見狀表情嚴肅,我倆也想到了村長此前提到關於村子裏時常會有小孩丟失的事兒,一下子這麻煩就提到了嗓子眼。
“別急,你先別急,我去把大家夥都叫過來,翠翠這麼小,肯定跑不遠!”
我見狀也看向身邊的黎姐,她點了點頭,示意可以一起幫忙去找。
“好!那我去叫人,你們先去找找!”
村長疾步離去,我倆跟上陳秀紅的腳步。
郭家村附近幾裏地都是山林子,我和黎姐也不認識路,跟著她漫無目的得找了一圈,最後實在累得不行,癱坐下來。
“郭嫂,翠翠平常都去哪裏玩?你這麼沒頭沒腦也不是辦法啊!”
誰知我一說這話,陳秀紅便開始嚎啕大哭,剛經曆喪夫,現在孩子又丟了,這一哭著實積累了一肚子怨氣。
黎姐在一旁安慰,我看著周圍黑漆漆的一片,實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此時,不遠處亮起一道火光。
“姐,你看!”
二人尋找我指的方向,便看到火光向著我們過來,等到了眼前才發現是郭開山,他也是滿頭大汗,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扶著膝蓋,一邊喘氣一邊說道。
“人......人找到了!”
聽到這話的陳秀紅立馬站起身,一把揪住了郭開山的領子。
“翠翠!翠翠在哪兒!?”
“翠翠在後山,這丫頭的心是真大,居然在後山的林子裏睡著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我倆也同時鬆了一口氣,隨後跟著郭開山一路回到了郭紅根家,郭紅根的棺材還在堂前擺著,翠翠這丫頭則是睡意十足,安靜得躺在床上睡覺。
“你這個......”
陳秀紅大概是極壞了,真要動手,卻被我攔了下來。
“別動手,孩子也不是有意的,你看她睡得這麼死,估計是累壞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嗎?”
陳秀紅癡癡得看著我,兩行眼淚再次從眼角滑落,最後蹲在地上,無奈得哭了起來。
我倆見翠翠已經找到,也就不打算留在這裏。
折騰了一整天,我也累的夠嗆。
“姐,你說這事兒咱們到底辦不辦?”
黎姐沒有說話,我以為她是睡著了,正打算關燈,卻見她盯著天花板,仿佛若有所思。
“姐,你咋了?”
“翠翠她不像是自己貪玩出去的。”
“啊?你咋知道?”
我頓時來了興趣,看向黎姐問道。
誰知黎姐坐起身,看向我笑著問了我一句。
“弟弟,你剛才好像還挺帥的。”
“啊?”
我聽到這話從黎姐口中說出來,頓感臉頰發燙。
“關燈!睡覺!”
說完,黎姐便熄滅了燈光,不多時,黎姐均勻的呼吸聲響起,但我卻無法入睡,不知是擔心還是因為其他什麼。
我透過招待所的窗戶向著外頭瞧了瞧,突然,一道黑色的影子迅捷得從我眼前掠過,我當即爬起身,順勢推開玻璃窗朝著外頭看去,隻是那道黑影早已不見了蹤影。
“不會又碰到什麼臟東西了吧?”
我心裏嘀咕著,卻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從招待所外麵的牆根響起,回想起剛才掠過的黑影,我隻感覺頭皮一陣發麻,轉身正要去叫黎姐起床的時候,這才緩了過來。
“自從見了一次,我現在怎麼變得疑神疑鬼?”
我腹誹著,但這心裏還是不踏實,又怕把黎姐吵醒,便瞧瞧從窗口溜了出去。
周圍一片漆黑,今晚是個毛月亮,周圍視野變得很差,我深吸了一口氣,鉚起了膽子朝著拐角走過去。
突然,前方牆角的陰影之下盡然緩緩顯出一道人影,我看到這一幕心裏已經後悔為什麼要多事兒,我就這麼直勾勾盯著,對方似乎也正麵對著我。
這影子在毛月亮的月光下拉的極長,身形又有些佝僂,他沒發出聲音,我順勢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戰戰兢兢得開口詢問。
“你是誰!”
但半晌對方沒有回應,隻是靜靜得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