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太極圓盤在丹田之中越發穩固,蕭楓並未著急起身。
畢竟這新生的太極圓盤,與他熟知的靈力氣旋迥然不同。論體積,這玩意兒雖隻有此前的靈力氣旋的一半大小,其中充斥的能量卻足是此前的數倍不止。
最是關鍵的還是,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太極圓盤,讓生靈之氣與凶戾之氣形成了彼此製衡的詭異平衡。
即便這圓盤之中蘊含著足以匹敵築基期高手的能量,可在外界看來,蕭楓儼然是一個全無靈力的凡人。
這一點,即便是拔都亦是嘖嘖稱奇,隻道:“若非元嬰以上強者用神識探知,一般人根本看不出蕭楓的虛實。”
倒是在無形之中,讓蕭楓具備了無時無刻隱藏實力的能耐。
但即便如此。蕭楓也絲毫不敢大意輕視,手中法決不斷,凝神控製著神識,一點點探視起體內的狀況。
不得不說,那凶戾之氣給予的自愈能力當真不凡。自打這圓盤成型,原本被金色閃電破壞得慘不忍睹的經絡骨骼,此時已然恢複了七七八八。
這要是凶戾之氣修煉大成,豈不是可以長生不滅?
而圓盤之中,紅藍二氣雖然涇渭分明,卻已不見任何衝突的架勢,緩緩相繞,卻也互不相涉。
隻要蕭楓調動,又可以隨意抽取其中的生靈之氣或是凶戾之氣,為己所用。
如此看來,確實是修煉成功了。
這讓蕭楓懸著心終於可以放了下來。
隻是,隨著神識在圓盤的深入,一抹極淡的金色閃電,讓蕭楓心中一驚。
這金色閃電被圓盤禁錮其中,雖說平靜,卻透著毀滅的氣息。更重要的是,蕭楓的神識竟無法對它展開控製。
這是一個未經煉化的無主之物。
蕭楓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所幸此物被包裹其中,似乎陷入了一種“沉睡”的狀態,並不會隨著圓盤之中紅藍二氣的增減而有所變化。
這讓蕭楓一時心安,暗道一聲“怪哉”,便退出了修煉的狀態。
待到他重新起身,稍稍活動了幾分筋骨,丹田之中暗暗夾雜著的一種不受壓製的充盈感,讓他十分享受。
這十多年來無法提升境界的痛苦,他真的受夠了。
“小家夥終於築基成功了?恭喜你正式踏足仙途。”拔都也不提關於天劫雷的事,隻輕咳了一聲,半笑不笑得說道,“接下來,你可有其他打算?”
“接下來?”拔都的話讓蕭楓略顯沉悶。
說實話,靈道宗決計是回不去了。
要是這天下真如拔都所言已然進入“修仙末世”,那往後的日子隻會越發艱難。
僅憑蕭楓這才剛剛築基的實力,恐怕還敵不過那些隱世強者一招。既然已無宗門庇護,快速提升實力才是上策。
“有了!越州城!”
蕭楓想起,在受罰下山前,他曾聽聞靈道宗東南八百公裏有一越州城,城中曾向普天之下招募修仙者,要成立一個什麼“問仙鏢局”。
號稱“不論出身、不計門第、不較前科”,隻論能力和功績,就可以獲得修仙者夢寐以求的稀缺資源。
當時這消息傳得沸沸揚揚,一度引發靈道宗門下弟子嗤笑一片,隻道是“隻有野夫草莽散修,才看得上這樣的去處”。
如今看來,那裏反倒成了最適合蕭楓棲身的地方。
“老東西,那你呢?”
去處已定,蕭楓索性扯了扯嘴角,看向了一旁散發著紅光的玉佩。
拔都“哼”了一聲,隨即便又說道:“明知故問!如今的老夫,魂魄不齊,又出不了這破玉佩,還不是你去哪裏,老夫便要跟去哪裏?”
“再說了,你個混小子還曾應許老夫,要為老夫做事,這麼快便忘了?”
拔都的話給蕭楓提了一醒:“老東西!你之前就曾說,有一件事非我不可為?如今我已正式築基,你總可以明白告訴了吧!”
“哼!不知所畏!當真現在就想知道?”拔都得語氣稍稍一頓,接下來的話好似是讓他陷入了無窮的回憶,“你可曾聽過‘十神器’?”
“十神器?”
蕭楓皺了皺眉頭,此物他倒是當真聽過。
傳說中上古時代,有十位創世神,他們分別鍛造了一件威力無窮的神器。其中任何一件,都具有毀天滅地或起死回生的大能,絕非今日修士手中的尋常靈器可比。
隻是這些神器,好像都隻存在於傳說之中,從未聽聞有誰得到過。
也不知道這個老家夥突然提到這些東西做什麼?
“老夫曾在一秘境獲得十神器之一的軒轅劍。本以為可以依此劍破道,沒想到,這劍竟被高人設下死生大陣,將老夫的魂魄一抽為二,一者困於寒潭之底,二者囚於烈焰之巔。”
“老夫若想要重生,非重集魂魄於死生大陣,變死為生不可為。”
蕭楓挑了挑雙眉,道:“這寒潭多半就是靈道峰下的碧水寒潭了,可是這烈焰之巔又在哪兒?”
“此地在何處,現在的老夫也不甚清楚......”
拔都故意買了該關子,眼瞅著蕭楓雙目一瞪,隨即又道:
“但想要找到此地其實不難。隻要找到那把劍,以劍為引,自然就能輕鬆感知到烈焰之巔的所在。”
此話輕描淡寫,可聽在蕭楓耳中,卻是險些驚掉下巴:“你......是......說,要我幫你去尋找軒轅劍?”
“孺子可教。”
“教你二大爺!你知道這軒轅劍失傳多久了嗎?就算沒失傳,豈是我一個區區築基期可以染指的?”
“是你自己要老夫提及此事的,這會兒說了,又怪老夫?”
“我......你......”
“你什麼你,我什麼我,害死你這麼個小家夥對老夫有什麼好處?老夫當日就曾說過,會助你修仙入道,到時何愁不能結丹化嬰?”
“真的?”蕭楓瞥了玉佩一眼,有些將信將疑,“那接下來怎麼辦?”
“去你那個什麼越州城,弄一份大陸的地圖。時俞萬年,滄海桑田,這個大陸的樣子和老夫記憶裏的已經全然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