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二小姐這是怎麼了?”老夫人一臉愁色,她的眼神透露出深深的擔憂。
她迅速從椅子上撐起,雙手顫抖地扶著椅背,想要立刻站起來。
如燕聞聲立刻飛奔而來。她快步走到顧卿的身邊,低頭一看,隻見顧卿臉色蒼白,整個人似乎失去了知覺。
如燕心中一驚,但她立刻穩住心神,小心翼翼地將顧卿扶起。
在這個過程中,顧卿給如燕遞了一個眼色。
如燕立刻領略到了其中的含義。
這是她家姑娘故意設的計。
她扶著顧卿,小心翼翼地走向位置。
如燕心中一驚,急忙上前,用略帶顫抖的聲音問道:“小姐啊,你這是怎麼了,腿傷嚴重嗎?”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輕輕地觸碰了一下顧卿受傷的腳,像是怕弄痛了她。
顧卿卻突然大聲嘶叫起來,疼痛讓她無法忍受。如
燕立刻收回了手,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她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現在是不是走都走不了。”
顧卿的臉色蒼白,疼痛讓她幾乎無法站立。
她的目光落在老夫人和世子身上,帶著深深的歉意和無奈。
她顫抖著聲音,輕輕地說:“老夫人,世子,實在對不起,民女的腳不慎受傷,現在恐怕不能再為大家獻舞了。請兩位大人恕罪。”
聽到這個消息,老夫人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她看著顧卿那痛苦的神情,心中不禁感到一陣惋惜。
老夫人歎了口氣,揮了揮手道:“既然如此,你就下去好好休息吧。身體要緊,別再勉強自己了。”
顧卿靠著如燕的手,微微謝了個禮,“如今我是跳不了,不過我妹妹才真的可以展現一番,總之都是顧家的人,方才世子也說了四妹妹健談,這舞姿想來也是不錯的。”
矛頭一瞬之間轉向了顧苧,她臉色倏爾耷拉下來。
蕭郕枼那個家夥,仿佛唯恐天下不亂,他斜倚在一旁,用手輕撐著下顎,嘴角勾著一抹狡黠的笑意。
他的目光在眾人之間流轉,最終定格在了顧苧的身上,帶著幾分戲謔地說道:“那四小姐,您給我們跳支舞看看?”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轉向了顧苧,她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顧苧感到自己仿佛無處可逃。
她心中暗自叫苦,知道這支舞一旦跳起,必然會引起名門貴女們的嫉妒和針對。
但此刻,她已別無選擇,隻能硬著頭皮走上。
顧苧的臉龐,原本如春日的桃花般嬌豔,此刻卻像是被寒風掠過,僵硬得沒有一絲表情。
她的內心充滿了無奈和掙紮,但如今,她卻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波瀾,終於開了口,聲音雖輕卻堅定:“那民女就獻醜了。”
她緩緩從高台上走下,那步伐輕盈而優雅,仿佛每一步都踏在雲端之上。
隨著樂聲的響起,顧苧伸出雙手,在空中揮舞起來。
她的舞姿柔美而靈動,就像是風中的柳枝,輕輕搖曳,引人入勝。
這支舞,是折枝舞。
傳聞在先皇在位時,每當夜幕降臨,月光灑滿宮廷,先皇便會命人奏起這曲折枝舞。
舞者的身姿與月光交相輝映,那畫麵美得讓人心醉。
而此刻,顧苧將這支舞演繹得淋漓盡致。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詩意,每一個眼神都透露著深情。
她時而低頭含羞,時而抬頭凝望,那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仿佛有著魔力,牽引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
上一世她的舞蹈在整個世家大族都是佼佼者,現如今即便是收了技巧,也得上是賞心悅目。
一場舞畢,全場響起一陣嘩然的掌聲。
老夫人端坐在主位上,她的臉上洋溢著喜悅和驚訝的笑容,“真是沒想到,這顧四小姐居然有這等的本事,從前怎麼從未聽聞過?”
老夫人的話語中充滿了讚歎和好奇,她的聲音在宴會上空回蕩,引起了一陣輕微的騷動。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打破了沉靜,“老夫人,這舞其實是四妹妹特地為了今天學的,隻是她不願意說罷了。”
顧苧欲想開口說話,卻被顧卿給搶了先,她微微一愣,然後露出了一個無奈笑容。
這是故意把她往火坑裏麵推,顧苧露出一抹勉強的笑,“也沒有二姐姐說的那般,不過是小計而已,上不得大堂。”
話落,她不經查的睨了一眼顧卿,可對方正細細的品著茶,根本不將她放在眼裏。
“顧四小姐未免也太謙虛了些,方才那舞我瞧著比宮裏的娘娘都要精彩絕倫,實在是令人歎為觀止。”
蕭郕枼這番話,更是把顧苧給推上了風口浪尖。
這下一來,老夫人對她的印象那可非同一般。
顧苧心裏一陣揪澀,此刻不論說什麼都是錦上添花,她隻能退到了位置上。
“四妹妹這舞,跳得真是美。”
顧卿雲淡風輕道出一句嘲諷的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顧苧經過她身旁,心裏狠的牙癢癢,但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個舞蹈,實在是令人歎為觀止。”老夫人低聲讚歎道,她的聲音裏充滿了對顧苧的欣賞與喜愛,“怪不得孫兒道你是個頂好的姑娘,我看亦是如此。”
這句誇讚,原本應該是對顧苧的極高讚譽,然而聽在顧苧的耳中,卻如同尖銳的針尖一般刺痛了她的心。
她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苦澀。
顧苧的臉上勉強維持著微笑,但她的心中卻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混亂。
她恨不得立刻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多謝老夫人的誇讚,苧兒這廂有禮了。”
蕭郕枼在一旁掩嘴輕笑,顧卿抬眸睨了一眼。
真是看熱鬧的心啊......
——
顧府。
一回府,顧苧的怒氣便如同烈火般熊熊燃燒,她的臉色鐵青,雙眼閃爍著憤怒的火光。
她大步流星地踏進府門,直衝向府中的大廳。
一進門,她猛地一甩手,手中的金盞便如同流星般劃過空氣,狠狠地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