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偏頭:“妹妹這話是什麼意思,怎麼我不能來嗎?”
顧苧哼了一聲,丟下一句“就知道賣弄”後走了。
她投身到女孩子圈裏,顯擺自己身上的首飾。
“你怎麼又要入宮?”一個圓臉姑娘目光不善:“前陣子還聽說你傾慕定陽侯府世子呢,怎麼轉眼又愛上皇上了?”
這人顯然和顧苧過不去。
顧苧臉色一僵:“你別胡說八道,傾慕定陽侯府世子爺的可不是我!”
“那是誰?”
“是我二姐姐。”顧苧忙道:“去年我二姐姐去廣安寺拜佛被世子救了,我可不止一次看到她偷看世子呢。”
說完頗有些自得的瞥一眼顧卿。
毫不避諱拉她做擋箭牌。
圍著她的姑娘恍然,看顧卿的目光都有些不一樣了。
“這可是癡心妄想了,定陽侯府世子爺,那是何等樣人物,不說娶公主郡主,也要娶個有家境底蘊的。”
有人嗤笑:“我記著你這個二姐姐,她外祖隻是個偏遠鄉下的窮秀才吧?”
頓時引來幾聲咯咯嬌笑。
有人又道:“她娘一個窮秀才的女兒都能進顧侍郎家,就不許人家有嫁侯府的心?”
話落又是一陣笑。
氣的如燕攥緊拳頭,恨不得衝上去給她們幾拳。
顧卿緩緩放下茶盞。
本來她是想低調一點兒的,並不想參與進去。
但顧苧說的這些話她要是默認了,以後在顧家、在京城,她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她起身揚聲:“我外祖父與戰亂前得功名,天隆四年在平安州被叛王困住三天三夜誓死不投誠,因此被斷了一手葬送仕途,先帝曾評‘忠烈’二字。
你們可知道,忠烈二字何意?連先帝都讚揚忠烈的人,豈是你們這些毫無功績、坐在祖宗名頭上渾噩一生的人可以提及的?”
隨著她一字一句,她們靜了下來。
“還是說,你們覺得先帝的評價是錯的,你們眼光比先帝深遠了不知道多少?”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
這些人不是傻子。
要是承認了顧卿的話,那就是大不敬!
顧卿:“那你們就是讚同先帝的話,覺得我外祖父是難得一見的忠貞之士?”
她們倒想說不是呢。
但一想到會被扣個大不敬的罪名。
她們就怎麼也不敢說,隻能含糊其辭:“我們又不知道那些,你與我們說也是白說。”
顧卿笑:“人貴自知,你們既不自知,還是學會寡言的好,免得給家族蒙羞。”
如燕先是目瞪口呆,後熱血澎湃。
她家小姐變了!
以前別人嘲笑小姐身世時,小姐隻會自卑的躲起來,從來不敢還嘴,每每提及她外祖父,她都恨不得躲到地下去。
哪怕別人嘲笑到她臉上,她也隻是生悶氣,不去與人爭辯。
現在終於變得硬氣起來,看上去實在是太解氣了啊!
顧卿說完沒走,反而坐下了,還叫了一聲顧苧。
“四妹妹,你說起我去廣安寺拜佛,被定陽侯府世子爺所救,怎麼跟你親眼瞧見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