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邊關大捷,回京時身邊多了個女扮男裝的小軍師。
進府當夜,這漢子婊硬是扯著他要徹夜長談。
「咱今晚兄弟局,沒女人在就是暢快!不醉不歸啊!誰先跑了誰是狗!」
「這天下女子隻愛圍著男人爭風吃醋,眼界實在狹隘!」
「說好啊,沒你爹我同意誰也不許偷摸找相好,省得你們這些蠢貨被女妖精騙了去。」
見狀,我哭得梨花帶雨柔弱地推開房門:
「夫君,打雷了我好怕......」
難道這穿越女不知道,綠茶專治漢子婊嗎?
1
深夜,遠威侯府偌大的書房裏卻觥籌交錯,不時傳來女子的嬌笑。
我脫下鞋襪扔給關雎,故意赤著腳推開門。
屋內霎時安靜,原本豪邁喝著酒的幾人猛地停了下來。
在場的都是男子,隻除了被簇擁在中間的人。
那女子一身淡藍色長袍束著發,不羈地撂起袖子露出一段藕白的小臂。
這便是那傳聞中的小軍師,回京時眾人才知她原是相府庶女沈雲瑤。
「喝!咱哥幾個今晚不醉不歸,誰先走誰是孫子!」
沈雲瑤喝得迷迷糊糊,紅著小臉大大咧咧地晃倒在旁人懷中。
隻是在看到我的刹那,她嘴角的笑瞬間凝固。
屋外雷聲大作,我哭得梨花帶雨柔柔弱弱地撲進坐在主位的男人懷裏。
「夫君,打雷了我好怕......」
眼角的清淚滑落在男人的脖頸處,我順手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胡亂摸了幾把。
我的夫君,鎮國大將軍、遠威侯紀容與。
猝不及防被美人投懷送抱,紀容與身子猛地一僵,幾抹淡淡的紅暈爬上耳根。
他起先有些不知所措,見我有些發抖又連忙慌張地將我攬入懷中。
「怎麼不穿鞋襪,等會兒著涼了......我陪你回房睡。」
男人的嗓音低沉沙啞,驚醒了屋內怔愣許久的眾人。
「早在軍中便聽聞嫂嫂美貌天下第一,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紀容與你小子好福氣啊!」
「郎才女貌著實般配,這杯我幹了!」
大家熱烈歡呼,紛紛舉杯喝酒以示祝賀。
唯有沈雲瑤一言不發坐在中間,望著我時臉色有些陰沉。
見我眉眼間睡意未消,紀容與當即起身要告退。
沈雲瑤不滿地當場就要作妖,她猛地抬手想攬住紀容與的脖子往自己柔軟的酥胸上按:
「你小子重色輕友,見了媳婦忘了爹,還當不當我們是兄弟了?」
紀容與身手敏捷地躲開,皺了皺眉絲毫不掩飾眼中的抗拒,仿佛沈雲瑤是洪水猛獸一般的存在。
桌上其他幾人見狀趕忙上前打圓場,好聲好氣地哄著沈雲瑤:
「我們陪你喝。」
「對對對,喝到天亮,喝到姑奶奶你滿意!」
豈料沈雲瑤還是甩著臉,拾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女人就是矯情,動不動哭哭唧唧,最煩這些兒女情長了。」
「我還是懷念咱們在軍中上陣殺敵的日子,把敵軍的頭顱砍下來當球踢多爽。」
被罵矯情的我瑟縮幾下,臉色蒼白頗為不安地靠在紀容與懷裏。
他臉色難看,邊溫柔地低聲安慰我邊大聲喝住了沈雲瑤喋喋不休嘮軍營的話。
「好端端說這些,沈雲瑤你什麼意思?」
混在男人堆裏行兵打仗多日,沈雲瑤一直被吹著捧著,還未被當眾下過麵子。
但她卻不發作,反而笑吟吟地起身與我道歉:
「我和這些粗老爺們待太久打打殺殺慣了,倒忘了薑姐姐從小養在閨中金嬌玉貴得很。」
「沒想到姐姐心思如此敏感,一時心直口快是我不對,請姐姐莫要見怪。」
這話說得不動聲色,實則卻綿裏藏針處處內涵我。
若是我執意與她計較,便顯小家子氣了。
死漢子婊!
我柔柔弱弱靠在紀容與懷裏,含著淚低頭啜泣。
「夫君,你也似甚妹妹那般覺得我嬌氣敏感、生性多疑嗎?」
經我提醒,眾人這才發覺沈雲瑤話裏話外的貶低之意,不由得紛紛變了臉色。
沈雲瑤沒想到我會毫不留情地揭穿她的話,著急忙慌想要解釋卻被紀容與涼涼瞥了一眼。
「管家,送客。」
「諸位要喝酒請回自己府裏,還是莫要上門來對我夫人指指點點的好。」
「夫人,我陪你回房。」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眾人麵麵相覷,總覺得紀容與再怎麼也不應對他們這些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發這麼大火。
待看到撲在他懷中淚眼婆娑、玉慘花愁的我,又不好多說些什麼。
但大家心中不免對罪魁禍首的沈雲瑤有些不滿,當下心生嫌隙小聲抱怨起來。
眼看大家就要離席,我趕忙掏出繡帕拭幹淚水扯了扯紀容與的袖子。
怎麼要走了,我還沒玩夠呢。
「夫君莫惱,沈妹妹也不是故意的。」
「大家喝得正盡興,這會兒散席未免寒了兄弟們的心,我在這兒陪你就好。」
紀容與心中愈發憐愛,軟得一塌糊塗,見我不哭也就依順了。
「好,都聽夫人的。」
2
眾人本就不想鬧僵,見氣氛緩和紛紛落座打趣。
尤其是其中緊挨著沈雲瑤的安國公世子秦懷川,更顯熱切。
「嫂嫂最是善解人意,這杯秦某替沈雲瑤幹了賠禮。」
「沈雲瑤你學著點,改改你這粗魯的性子,小心日後無人上你相府提親。」
莫名被點名,受了一肚子氣無處發泄的沈雲瑤大大翻了個白眼。
「誰要成親?我對你們這些臭男人不感興趣,我隻喜歡香香軟軟的美嬌娘。」
「再說了,若如其他女子般被困在四方大院裏,日日洗手做羹湯,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這天下女子隻愛圍著男人爭風吃醋,眼界太過狹隘,我隻關心家國大事。」
她長篇大論抒發得極其盡興。
前腳說喜歡香香軟軟的美嬌娘,後腳卻又將天下女子統統貶低了一番。
話音落下,沈雲瑤不鹹不淡地掃了我一眼。
見我捧著茶杯小口小口地細品茶茗,不由得輕蔑地嗤笑:
「薑姐姐當真要留在這裏嗎?」
「我們喝酒時少不了談些國家大事,都是些男人的話題,無聊得很。」
「若你聽不懂直說也無妨。」
我仍掛著溫溫柔柔的笑,目光卻盈盈落在酒桌中間的沙盤上。
那裏擺著永安邊關布防圖,不難看出眾人正在複盤上月與蠻夷在鳧川的大戰。
小軍師沈雲瑤執了幾支紅旗插在上麵,我抬手一一拔了出來。
「薑若水你幹什麼?我靠你不懂別亂動行不行啊!」
她氣惱地大喊,想從我手中奪過紅旗卻撲了個空。
我思忖片刻,狀似隨意地把旗子插在截然不同的幾個方位。
「鳧川多沼澤,毒瘴中毒蛇凶獸遍布,視野狹隘。若要以原先的雁行之陣強行進軍多有不便,容易中敵軍埋伏。」
酒桌上大家喝著小酒旁觀,隻當看好戲並不在意。
唯有紀容與神色嚴肅,認真地執著兵旗與我對仗。
「諸位不妨看此處,鳧川兩邊山脈嶙峋,內有山穀易守難攻且極為隱蔽。我永安軍可兵分兩路從側繞行,左右翼彎如鉤迂回包抄蠻夷。如此天時地利人和,我軍必可大勝。」
一通排兵布陣,沙盤上的形勢風雲變幻,驚天逆轉後竟是滿盤皆贏!
眾人瞠目結舌紛紛噤了聲,我撐著下巴柔若無骨地伏在紀容與肩上,似笑非笑地看著沈雲瑤。
「沈小軍師,你看我下得對嗎?」
相較之下,沈雲瑤初始下的那幾步可謂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
在座眾人都久經沙場對打仗異常癡迷,見此眼中亮得可怕,當下毫不吝嗇地誇讚起來。
「好計謀!與將軍當初所用兵法有異曲同工之妙,不分伯仲!」
「沒想到嫂嫂不但貌美,竟還如此聰慧!」
我低頭佯裝羞紅了臉,理了理耳邊的鬢發頗為謙遜道:
「說笑了,這些國家大事向來是男人的話題,我哪裏懂。」
「不過是隨手玩玩,我是萬萬比不上沈妹妹的,她可是你們的軍師呢。」
「......」
隻見方才還理直氣壯的沈雲瑤此時正低頭喝酒,默不作聲。
不一會兒,她又裝醉伏在旁人的肩膀上,眼神迷離地嬌聲嚶嚀。
「紀容與,紀容與我喝醉了,送你爹我回府!」
「沈雲瑤,我們送你。」
「不嘛!我就要紀容與送!還是不是兄弟了!」
我無趣地打了個嗬欠埋在紀容與頸間,懶得看癲婆演戲。
「夫君我困了,回房吧。」
「好。」
被紀容與攔腰抱走前,我特地回頭望了眼桌上的沙盤,心思流轉。
確實還原了如今邊關的布防圖,隻是......
3
進了裏屋,我才覺得自己耳根子清淨了不少。
關雎忙不迭地送上鞋襪,還溫了小壺熱酒配上三碟糕點。
「我記得夫人平日裏愛喝茶?」
紀容與從下人手中接過木盆,粗礪的大掌握著我的腳踝浸入溫水中。
想起沈雲瑤那張臉,我嫌棄地隨意晃動小腿濺了他一臉水。
「剛剛屋內茶香太濃,熏著我了。」
「水冷不冷?」
紀容與倒是好脾氣,任我鬧也不惱,隻慢條斯理地拿過熱帕子替我擦腳。
「瞧你說的,哪裏就冷死我了呢?」
「紀容與你真是長本事,打了一年仗,身邊多了個美嬌娘,想必在軍中過得很是快活吧。」
「我說呢,虧你在沈雲瑤那裏絆住,不然早就飛來了。」
見我陰陽怪氣地拿喬,紀容與悶笑幾聲。
他起身委屈地把頭埋進我頸間磨蹭,溫熱的呼吸噴灑帶來一陣癢意。
我冷哼一聲把紀容與揪開,捏著他的下巴在燭火下細細端詳這張俊臉。
當真是紅顏禍水!
「此次北抗蠻夷有六支軍隊,沈雲瑤乃其中一軍的軍師,與我並無幹係。」
「班師回朝那日,才有人來稟報說她乃相府庶女。」
「也不知她使了何種手段與秦懷川他們為伍,今晚忽地就上門了。」
「一看就不安好心,夫人你要保護我!」
紀容與說得情真意切,清冷好看的眉眼皺成一團。
燭火搖曳,襯得他的眼眸愈發幽深。
見我不說話,他委屈巴巴地張嘴在我肩上磨了磨,又探身從桌上撚來一枚糕點。
「瞧,我在南市給你帶的棗泥糕香甜得很,嘗一口。」
「不吃,我不餓。」
月色朦朧困意上湧,我拒絕地撇過臉去卻被他一把掐住。
他猛地欺身上前,帶著酒氣的唇舌鋪天蓋地般覆了上來。
「可是我餓了。」
「?」
燭火蕩漾,香汗淋漓間我喘息著推開他:
「你的俸祿記得充進庫房,明日我要去西市盤下那間鋪子賣衣裳。」
「......都聽夫人的。」
被翻紅浪,芙蓉春宵,鴛鴦帳暖。
4
因操勞過度,翌日我渾身酸痛從床上醒來時已將近傍晚。
怕惹我生氣,紀容與低眉順眼地捧著後廚燉好的燕窩,一勺一勺伺候著。
不承想才喝到一半,相府的小廝忽然前來送了張素箋。
那箋上帶了點女子身上的脂粉味,不知不覺間多了絲綺靡。
裏麵隻有短短一行字:
【今夜到紅香樓聽曲兒喝花酒去,兄弟這回夠意思吧!】
落款:沈雲瑤。
又來了又來了,自稱兄弟搞曖昧的死漢子婊!
紀容與麵色鐵青當即把素箋撕得粉碎,撲通一聲跪倒在我麵前:
「夫人我是清白的,我從未也絕不會喝花酒!」
見他又委屈上,我抬手馴狗般撓了撓他的下巴,滿意地點點頭:
「走,陪我看花燈去。」
5
皇城每月十五都有花燈會,熱鬧非凡。
大街上我一手提著一盞琉璃六角宮燈,一手捏著一串糖葫蘆。
紀容與跟在身後笑得開懷,雙手捧了好幾匹上好的綢緞。
待走到簪花小攤上時,我更是被精巧的小玩意迷到走不動道。
細細挑選時,忽然不遠處許多男人簇擁著一妙人款款走來。
熟悉的嬌笑聲穿透人群清晰傳來:
「真是掃興,到青樓喝個花酒都不行。他夫人可真是太可怕了,換我我肯定受不了,管那麼嚴。」
「若是我成了親,日後肯定給夫君最大的自由,尊重他的意願!」
聞此男人們笑了笑,高聲讚賞吹捧起來。
「說得太對了雲瑤,不愧是好兄弟你太懂我們了!」
「誰日後娶到你可真是好福氣。」
沈雲瑤得意極了,她豪邁地搖著扇子四處張望,卻驀地停下。
我隔著人群遙遙與她打招呼,佯裝太遠了什麼也沒聽到。
而紀容與周身寒意繚繞,狠狠咬碎了叼在嘴中的糖葫蘆。
見那群人快要走過來,我溫柔地用袖帕擦了擦他嘴邊的糖漬。
「夫君莫惱,那麼快撕破臉就不好玩了。」
「而且,我好久沒逗過蛐蛐了。」
幾番叮囑下,他才冷哼一聲默默嚼著糖葫蘆站在我身後。
沈雲瑤當真以為我們聽不到她的話,笑著上前敘舊。
隻是看清了紀容與脖子上的幾枚吻痕時,她臉色猛地僵硬了幾分。
我佯裝認真地彎腰挑簪子,實則暗暗欣賞那把快要被她揉爛的扇子。
「薑姐姐可真是有閑情雅致,我真不懂你們女子為何喜歡這些花裏胡哨的玩意兒,在我看來舞刀弄劍有意思多了。」
沈雲瑤酸裏酸氣地掃了幾眼攤上的首飾,頗為嫌棄地搖搖頭。
來了來了,漢子婊的茶言茶語。
我饒有興致地攬了一支赤金點翠如意步搖別在髻間,眼波流轉。
「人間風月妹妹自是不懂,夫君,我好不好看?」
「好看。」
「步搖好看還是刀劍好看?」
「當然是夫人最好看。」
紀容與眼中閃過一絲癡迷與驚豔,發自肺腑地讚歎著。
圍觀的眾人紛紛附和點頭,把沈雲瑤氣得臉色鐵青卻不知如何發作。
直到聽聞我要花十兩銀子買下來,她才猛地一把從我手中奪過步搖。
那張素白的小臉上霎時間盛滿了義憤填膺:
「薑姐姐一隻步搖就要十兩,你可知十兩可供給邊關百姓一家五口生活兩年?」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百姓仍活在水深火熱中,我不求姐姐像我一般隻身遠赴軍營報效國家,但姐姐身為京城貴女日子未免太過驕奢了些!」
這番新奇且高尚的論調著實令人耳目一新。
不少圍觀的百姓紛紛投來讚許的目光,頓時覺得此女隻應天上有。
我則被驚得忍不住挑了挑眉。
啊不是,她有病啊?
怎麼還隨時隨地道德綁架別人!
在沈雲瑤挑釁的目光下,我招了招手喊來暗中跟在後頭的護衛:
「上月霽州旱災,我從侯府庫房裏撥的一萬兩賑災銀到了沒?」
「都到了夫人。按照您的吩咐在城外施了足足一月的粥,還為流民們添了衣物、請了郎中,霽州百姓如今人人都誇夫人是活菩薩呢!」
護衛當下上前一五一十盡心盡力地稟報起來。
聽得圍觀的秦懷川等人拍手叫好:
「嫂嫂不僅溫柔貌美,還如此大義!秦某敬佩!」
「侯夫人做了此等好事卻從不外揚,當真是個不慕名利的妙人啊!」
我抬著下巴笑眯眯欣賞沈雲瑤鐵青的臉色,等看夠了才朝她伸手:
「這下步搖可以還我了吧?」
「......」
十兩銀子正要遞給店家,卻見那老頭子笑著搖了搖頭。
「這簪子就當送夫人,也算小人沾沾夫人的福氣了。」
「謝謝店家。」
我美滋滋地道謝幾番,張揚地別著步搖在沈雲瑤眼前亂晃。
許是為了緩和氣氛,許是為了護著沈雲瑤,秦懷川主動上前邀約大家到飄香樓一聚。
有了台階下,沈雲瑤這才拂了拂袖勾上他的肩膀小聲嘟嘟囔囔:
「我早說了我與這些女子合不來,不過隨意說了她幾句,竟這般斤斤計較。」
「哼!你小子可不許背著你爹我偷摸和女人相好,怎麼也要帶到我麵前過過眼才行。」
兩人湊得極近,極為親密,說話時半點不避諱。
沈雲瑤本就矮了些,這會兒手一抬半邊酥胸都貼在秦懷川的臂彎上,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對於這個問題,那位與秦懷川青梅竹馬立下婚約的相府嫡女想必很感興趣。
我勾了勾唇角,不緊不慢地隨眾人進了酒樓。
6
醉香樓乃全京城最名貴的酒樓,一頓飯少不得上千兩。
沈雲瑤點菜點得極其盡興,絲毫不在意價格。
我買十兩的步搖她嘮嘮叨叨那麼多,上千兩的奢宴她倒無妨,真是可笑。
不多久,宴席的飯菜很快布齊,色香味俱全。
沈雲瑤麵前恰好擺了碟飄香樓的招牌菜涼拌雞絲。
她二話不說抬手夾了兩筷子放進紀容與手邊的小碗裏,還頗為體貼地挑走了裏麵的薑絲香料,粗中有細令人讚歎。
見我挑著眉看她,沈雲瑤坦坦蕩蕩仰起下巴挑釁道:
「夾個菜而已姐姐不會介意吧?我們都是好兄弟,姐姐莫要多想。」
那雙夾菜的雪白象牙箸被她含在嘴裏,帶上幾絲銀白的涎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