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一點,和老公一起應酬的青梅兼助理汪瑜給我發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兩人舉止親密,相互依偎著在江上吹風,他們的背影充滿了故事。
十秒鐘後,汪瑜撤回背影照,隨即發了個吐舌頭的俏皮表情致歉。
“寧姐,我發錯人了,請您不要見怪。”
我把切好的肉絲還有蔬菜絲全都倒進了垃圾桶,洗幹淨手從廚房出來,不想再煮麵等魏然了。
“還是你們有氛圍感。”我由衷的稱讚。
信息剛發完,魏然就打來了電話。
“寧熙,每天在家養尊處優還學會了陰陽怪氣是吧?看把你能的!”
“你趕緊收拾一個客房出來,小瑜被客戶多灌了幾杯,她一個女孩自己回去不安全。今晚住家裏!”
我應聲好,默默地掛了電話。
和魏然結婚七年,我們曾經很幸福,但自從汪瑜回來後,魏然變得不再愛我。
而我變得歇斯底裏,在煎熬與放棄魏然中反複掙紮。
可是今夜,我好像不那麼難過了。
......
魏然回家前,我收拾好東西,窩回樓上的客房。
他們回來時,我縮在被子下麵,今天胃疼得像是一把烈火再灼著五臟六腑。
“寧熙,來搭把手。”
魏然在樓下嚷嚷,我沒動,實在也是疼得動不了。
沒有得到我的回應,汪瑜哭哭啼啼起來,“然哥,寧姐是不是生氣了,我還是回家吧。”
“慣的她,有什麼資格生氣,你就安心的住下!”
說話間,汪瑜難受的想吐,跌跌撞撞的精準跑到主臥,在主衛吐了一通,無力的跌坐在馬桶旁邊,“然哥,我的胃好難受,像是被火燒一樣!”
魏然著急忙慌的找藥,發現藥箱不在原來的位置,怒氣衝衝的上樓。
以前為了毛孩子裝的監控,完整的傳出他們的聲音和魏然氣得黑沉沉的臉。
我把身體卷曲得更厲害,今天止疼藥吃了好久,卻依舊很痛。
魏然推開門把我從床上拉起來,指著桌上的藥箱,“寧熙,你可真惡毒!明知道小瑜喝多了難受,還要把藥箱藏起來,讓小瑜難受你就有那麼開心嗎?”
“你知道小瑜為了我拿到大單多麼辛苦嗎?”
他緊緊的攥著我的手,力道大得嚇人,甚至比胃裏灼燒的疼痛更痛。
我奮力的甩開他,跌坐在床上,“我沒有為你辛苦過嗎?”
魏然一愣,臉上的怒氣淡了幾分。
他拿了藥箱,不願再和我繼續爭吵。
我拉住他。
他以為我又要像往常一樣,糾纏不休的,緊皺著眉頭扒拉開我的手,“寧熙,你別鬧了,小瑜今晚在家裏,我不想讓你太難看。”
我捂著肚子,胃裏像是有一把烈火灼燒著我的皮肉,又刺又烈的灼燒,快要把我疼死了。
“半夜不容易打車,麻煩你送我去醫院一趟。”
魏然打開藥箱找藥的手停頓了半分,轉頭看向我,幾秒鐘後冷笑,“寧熙,每一次都玩苦肉計,有意思嗎?”
說著就要下樓,我痛得叫了一聲,魏然回頭,才發現我蒼白的臉。
魏然連忙把我扶到床上坐下,一臉擔憂的看著我。
此時汪瑜在樓下輕輕啜泣起來,沉吟著好痛,肚子好痛。
魏然輕聲安慰我,“小瑜今晚喝太多酒了,我先把藥給她,等我一會兒,乖啊。”
以魏然現在的地位,汪瑜即便是為了應酬,客戶不會過多刁難,再加上魏然對她往常的護短,汪瑜必然不會像我當初那樣被客戶逼喝到胃出血。
但魏然還是寧可拋下為他切過胃的我,優先選擇了汪瑜。
魏然匆匆忙忙的下樓。
看著監控裏他溫柔體貼的照顧汪瑜,這一刻,我覺得這些年為魏然做的一切,都好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