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林佳輝是頂級蠟像師。
為了給他表妹做蠟像,竟掛斷了我的求救電話。
我被注射了安非他命,清醒地看著自己被一根一根拔掉指甲,渾身每一寸肌膚都被淋上滾燙的蠟油。
我被拔掉所有頭發跟睫毛,攪碎內臟,腳底插入鋼筋製成一尊蠟像。
國慶節參展林佳輝見到了我。
同事提醒他,蠟像麵容酷似我。
他滿臉厭惡:“整天無理取鬧,死了最好。”
可他不知道,我已經死了。
林佳輝沒有認出來,麵前這具等著他解剖的蠟像就是我。
......
林佳輝是業內公認的蠟像聖手,為了備賽他參觀展覽尋找靈感。
角落裏的一尊女性蠟像吸引了他的注意。
這具蠟像逼真得就像活人。
滑膩的蠟質下麵透著淡淡的青紫血管,十指上隱隱透著紋路。
林佳輝大驚,後退兩步,感覺蠟像那對栗色的眸子如此熟悉。
他立刻掏出手機撥通表妹林永珺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林佳輝長長舒了口氣,但語氣裏的焦急卻未消散。
“珺珺你在哪兒?”
“怎麼了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沒事,就是想......跟你確認下。”
電話那頭聲音俏皮,拖著長長的尾音像在撒嬌,“你想我了啊......”
林佳輝說他還有事掛斷電話立刻報警。
警方封鎖了現場,為了鑒定,請來林佳輝同事。
同事一見到蠟像就問他有沒有跟我聯係確認安全。
林佳輝滿臉厭惡:“她整天找我跟珺珺的茬兒,無理取鬧,死了最好。”
我飄在上空,伸手摸了摸心臟位置,雖然那裏被挖掉了,但還是會疼。
林佳輝,如你所願,我再也不會跟你無理取鬧了。
我已經死了。
由於我是活著的時候被澆上了熱蠟,滾燙的蠟液侵入毛孔裏與皮膚融為一體。
將皮膚表麵的蠟剝下來的時候,皮膚也一同被剝離。大塊大塊的皮掉下來,露出了殷紅的肌肉、潔白的骨頭。
這場景,就連擁有多年經驗的老法醫都忍不住別過了頭。
林佳輝主動幫忙。
他一手拿著柳葉刀,一手拿著鑷子,小心翼翼地一寸一寸地把附著在我皮膚上的蠟剝落。
動作精細地就像在完成一場外科手術。
如果林佳輝知道此刻躺在冰涼解剖台上的屍體是我,他還會這麼小心翼翼嗎?
法醫想要提取我的毛發做DNA鑒定,可惜我的頭發全被一根一根拔光了。
他們又想提取我指甲縫裏的人體組織,想獲得凶手的DNA。
可是為了銷毀證據,我的每一片指甲都被鉗子活活拔了下來。
就連我的睫毛都是被拔光了一根一根重新粘上去的。
我的內臟被從嘴裏伸進去的金屬鉤子攪碎排出去。
無奈,警察隻好找到技術專家丁健通過鑒定眼部虹膜確認我的身份。
而我就是丁健的助理。
他一見到蠟像立馬吐了出來,再三做好心理建設後,還是忍不住幹嘔。
可丁健卻認出了那對栗色的眼睛。
“這雙眼睛好像王芸,我可是好多天沒見她了,林佳輝,你打電話給她了嗎?”
林佳輝忍住不屑搖頭:“前些日子她埋怨我不帶她去海邊,跟我大吵一架,現在估計正吹著海風玩得愜意呢。”
“是嗎?怎麼王芸出去旅遊沒請假呢?她從不會無緣無故缺勤......”
丁健皺眉,叮囑林佳輝待會兒從解剖室出去後一定要給我打個電話確認安全。
“那些天王芸上班總是心神不寧的,問她也不說......”
林佳輝打斷他的話滿臉鄙夷,“她就那樣,整天疑神疑鬼,覺得我跟表妹之間有什麼不正常,其實有問題的是她。”
提取完數據,林佳輝跟丁健一起離開。聽見法醫跟刑警交代,女屍右腳少了塊骨頭。
“不是新傷,應該是陳年舊傷。”
林佳輝腳步一頓。
多年前,我倆一同去滑雪。我摔傷了腳,骨折好了後有一塊米粒大的骨頭,怎麼找也找不到。
他猶豫了一下,掏出手機剛要撥打我號碼,林永珺電話就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