洶湧的委屈讓我瞬間紅了眼眶。
可許安年沒有絲毫憐惜,他依舊憤怒。
“五年也是老人了,為什麼不知道阿璿對香菜過敏?這樣的辦事能力,是靠流眼淚得到工作的嗎?!”
我有些不知所措。
如何知道這些,又沒人和我說過。
僵持下,兒子插進來解圍:“可能周姨今天太累了,偶爾犯錯可以理解,是吧?”
兒媳趕緊說是:“不如今天我們出去吃,正好慶祝爸出院。”
說到這,沉寂許久的陳璿終於開口了。
她當著我麵,大膽地撫上許安年的背,替他順氣。
“別氣了,我們去外麵吃,肯定比家裏這些清湯寡水的好。”
許安年對我冷哼了一聲,轉身溫柔似水:“聽阿璿的。”
不過一分鐘,家裏便隻剩下我一個。
精心準備的飯菜漸漸失去溫度。
我無力地蹲下身,任由眼淚打在地上。
為什麼?
為什麼變成這樣?
我以為,不會比白天更令人傷心的事發生了。
可到了晚上,才發現是我天真了。
因為,許安年和陳璿要同房!
這怎麼可以?!
我演不下去了,在許安年攬著陳璿進屋前,不管不顧地衝了上去。
“你們不能在一個屋!”
陳璿看著我,麵色為難。
可實際上,她緊緊靠在男人的肩膀,絲毫沒有主動離開的意思。
許安年被我嚇了一跳,怒斥我沒有規矩:“你這保姆怎麼回事?主人家的私事輪得到你一個下人指手畫腳嗎?”
像是故意示威,將人摟的更緊。
然後用力掰開我扒在門上的手,砰的一聲關上。
我心頭一緊,就想闖進去。
卻被兒子兒媳架著拖進廚房。
他們嚴防死守,不肯放我自由。
我急得渾身發抖:“我可以演戲,但你們不能逼我看著自己的丈夫和別人同床共枕,我做不到!”
兒子絲毫體會不到我的焦灼,反而說:“爸都一把年紀了,又做不了什麼,蓋棉被純聊天罷了,真不懂你在擔心什麼?”
兒媳也勸我:“媽就放心吧,陳姨有分寸的。”
我才不信。
剛才她就表裏不一,哪裏像有分寸的樣子?
我依舊鐵了心地往外衝。
最後被人按倒在地。
動手的兒子滿臉不耐,居高臨下地指責親生母親。
“你以為隻有你做出了犧牲嗎?人家陳姨沒有嗎?和別人的丈夫同床共枕,需要多大勇氣?她都能克服困難,你為什麼不能?”
“大家都在為了爸的病情努力,你卻要破壞一切,媽,你不覺得自己太自私了嗎?”
接連的質問讓我反應不過來。
是我自私嗎?
可我隻是想捍衛作為妻子的尊嚴啊。
兒媳將我扶起來。
她像是很無奈:“媽,最多四個月,忍忍就過去了,你也不想爸的身體再有什麼問題吧?”
我當然不想。
那是我丈夫,是我最重要的人。
我比誰都希望他好好的。
可是......算了。
心裏天人交戰後,我不再鬧了。
在兒子兒媳的監督下,去到了他們準備的保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