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自己的性命為代價,救了中毒的父兄與娘親。
可三年後,我回家那日才知道,有人頂著救命恩人的名號,被認作了丞相府嫡女。
我的身份被頂替,院子被霸占,唯一能解我毒的醫書也被燒成灰燼。
知曉一切真相的未婚夫,更是不顧我死活,要取我心頭血為假千金治病。
萬念俱灰之際,我終於心死,一心等著毒發身亡那一刻。
......
“小姐,不好了!”
“大少爺帶人來,說要把您的醫書全部燒了。”
我剛從偏門進府,如蘭便急匆匆迎上來說道。
手上的帕子還沾著剛咳出來的鮮血,大夫說要忌急火攻心、需靜心細養。
可聽到這話,心口處的疼痛似乎又再一次蔓延開來。
我忍著痛連忙跑向自己的院子,一眼便看到李管家手裏拿著一個火把,正準備扔向空地處的醫書。
顧不上多想,我直接撲在醫書身上。
李管家沒收住手,火把打在我的後背,讓我整個人摔在了那堆醫書上。
心口的疼痛猛然加劇,低頭便又咳出大口鮮血。
“蘇未菀,你鬧夠了沒有?”
還未從疼痛中緩過神來,哥哥一把將我拉起甩向旁邊。
手臂被粗糙的石頭摩擦出大片血痕,連帶著腦袋都昏昏沉沉。
蘇未柔連忙扶住哥哥的手,輕聲勸慰道。
“哥你別生氣,氣壞了身體就不值當了。”
“隻是那些行使巫術的書,用在我身上就算了,用在爹娘跟哥哥身上便不好了。”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撐著身體質問道。
“什麼巫術?”
“這隻是最普通的醫書!”
哥哥卻像是忍耐已久一般,一把抓起其中一本書,翻開摔在我的臉上。
“蘇未菀,你看看這裏邊是什麼東西?”
“這算什麼醫書?”
看著書被扔在地上,露出的一頁裏滿是經絡文字。
我握緊雙手,望著哥哥說道。
“毒醫穀為防醫書泄露,將一切毒醫書籍以特殊的手段記載。”
“哥哥莫不是忘了,當初是我自願當三年藥人救了你跟爹娘的性命。”
“三年藥人所積攢下來的病根毒素,沒有毒醫穀的醫書我又該怎麼解決?”
“放肆!”
沒等哥哥開口,娘親忽然出現,猛地朝著我扇了一巴掌。
我捂著被打的半邊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娘親。
“蘇未菀,事到如今你還是撒謊成性,死不悔改!”
娘親站在爹爹身旁,又心疼地看著蘇未柔。
“幫我們解毒的明明是柔柔。”
“而你這個自私自利的,不僅三年前偷偷離開,如今居然還想對柔柔下巫術害死她!”
我慘白著臉,一點點收緊雙手。
“就算到了現在,你們還是不願意相信我嗎?”
......
我是丞相獨女,自小便千嬌萬寵,連宮中的妃嬪公主都會對我退讓三分。
直到三年前,爹娘跟哥哥意外遭人暗算,身中劇毒危在旦夕。
我僥幸逃過,卻為了救爹娘跟哥哥找上了毒醫穀。
毒醫穀原本不參與朝堂之事,若非看在我體質與常人不一樣,又願意將為期一年的試藥延長至三年,這才答應給我解藥。
可三年非人折磨,早已讓我身體裏毒素纏身,病灶深重。
毒醫穀穀主心生憐憫,於是教了我不少醫術,更是破例將毒醫穀的醫書贈予我,讓我自己研究解藥。
我欣喜若狂,帶著醫書千裏迢迢回到丞相府時。
等到的卻是一個跟我七分相似的姑娘。
爹爹說這是拿到解藥救了他們命的人。
娘親說她一個人孤苦無依,於是認做了丞相府的大小姐。
我不可置信的愣住,忍不住出聲質問:“蘇未柔是丞相府的大小姐,那我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