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入宮後我成了團寵

空蕩的宮道上，我不停歇的奔跑著。

延禧宮就在前方，我氣喘籲籲的攀在延禧宮宮門的紅柱上。

院子裏皇後貴妃等跪了一地。

江亭川頭磕在地上，腰板卻直。

賢妃跪坐在院子裏，彌漫著血腥味。

可皇上已經下了最後通牒：「江亭川革職，滾回乾州去！朕可饒你一命！賢妃......」

他眼神陰恨，年過四十膝下卻無子，對賢妃這一胎好像眷戀也帶著害怕：「派太醫全力救治賢妃，除此之外不允許任何人探望！」

我走進去，木納的給皇帝行禮。

剛想要開口，貴妃就一把拉住我，她也流著淚，衝我搖著頭。

事情已成定局。

多說無益。

我們被趕了出去，宮門緩緩關上。

賢妃轉過身，她沒哭。

平靜的臉上甚至露出了笑容。

皇後攬著我：「走吧小意兒。」

我隻是沒能想到，賢妃的宮門一關上，就再也沒有打開過。

沈濯親自押送江亭川出宮，之後也來了坤寧宮。

他一進來，貴妃就起身：「如何？」

沈濯搖搖頭：「都別求情，他們或許還有生路。」

貴妃道：「真的沒機會了嗎？」

沈濯道：「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賢妃娘娘肚子裏的孩子，若是位皇子，就還有轉機。」

貴妃歎了口氣：「好在還有孩子。」

「娘娘也要注意身子，為肚子裏的孩子考慮，不要太傷心了。」

貴妃點點頭閉上眼。

「平安就是最好的，都平安就好。小意兒，淑妃怎麼樣了？」

忽然被點名的我抬頭：「不好，淑妃娘娘失魂落魄的，像是要尋短見的樣子。」

三人齊齊向我看來，貴妃率先開口：「小意兒你真是......旁人都是往好的說，隻有你是什麼就說什麼。」

我立馬道：「對不起。」

皇後笑起來：「不是說你不好小意兒，你這樣很好。」

沈濯也笑：「小主是個實誠人。」

我忽然想起今日宴會上，父母對我冷漠的表情和看向沈含情時自豪驕傲的表情，從前阿娘說過的話就浮現在眼前：「別誇了，其實就是蠢笨如豬。」

此話一出三人皆是一愣，我反應過來解釋道：「對不起，我隻是......」

皇後的手先一步落在我頭上：「沒關係的小意兒，本宮知道你想起了不好的東西，沒關係的，我們都是一家人不用時常道歉。」

一家人。

真好啊。

皇後娘娘，貴妃淑妃賢妃，都是我的家人。

我也要幫她們。

十日後的深夜，我偷偷的獨自去見了賢妃，和她隔著一道門問她：「你有什麼話帶給江太醫嗎？聽說他明天就要回鄉了，我明日要出宮回府一趟。」

賢妃道：「小意兒，別去見他，會牽連你的。」

我似懂非懂：「你明明有很多話想說，為什麼又不說？」

賢妃笑起來，那笑在月光的照耀下有些淒涼，她說：「小意兒你不懂，有些話說出口已經沒用了。」

我還是沒懂，但是大概明白她不想說。我站起身：「那我走了賢妃娘娘，等你出來了我在來看你。」

賢妃卻又一把抓住門框，她又流下了淚，手伸出來抓住我：「小意兒小意兒！」

「你替我帶個東西給他吧。」

我看完了賢妃，又去了淑妃宮裏。

她連著許久都不肯見我們，今天卻主動來請我和她一起作伴，我高興的不行。

夜晚，我和淑妃躺在一個床上。

淑妃忽然道：「小意兒，沈含情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努力的從腦海中想著別人對她的評價：「德才兼備，容貌一絕，貴女翹楚。」

淑妃苦澀的笑：「這樣一聽，他們其實很般配。」

「是嗎？」我在腦海裏把沈含情和李連玨的臉放在一起，被自己嚇的直搖頭，「其實我感覺也不是很般配。」

淑妃轉過身：「小意兒，你知道為什麼我第一次見你覺得你很親切嗎？」

我來了興趣麵對著她：「因為我可愛？」

淑妃笑著：「因為我們，上輩子也認識。」

我笑著問：「上輩子我們也是好朋友嗎？也是一家人嗎？」

淑妃轉向天花板，語氣裏帶著我分不清的情緒：

「是好朋友，但是沒有我們。」

「上輩子我們還是好朋友，隻是皇後沒有那麼溫柔，貴妃也沒有那麼和善，賢妃更是古板也沒有傳聞中的多病。」

我忽然想到阿娘最開始的話：「皇後雖然賢德卻吃人不吐骨頭，貴妃囂張跋扈更是招惹不得，賢妃淡漠如菊卻久病不起，淑妃勾結王爺？」

淑妃震驚的回頭：「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