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上人死在全家手裏後

滿皇宮的人都在傳，蘇貴妃害死了皇子。

我那天遞的茶杯就是最好的證據。

母後哭倒在父皇麵前，求父皇給她一個公道。

蘇貴妃以肚子裏的孩子發誓，她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

可她還是在生下孩子的第二日就被賜死了。

母後的地位越來越穩固。

父皇時常宿在母後宮中，就連選秀，也是讓母後先選了，他再挑。

“莞莞不喜歡的，我也不喜歡。”父皇說。

母後好像開心了起來，宮裏不時傳出她與父皇的笑聲。

我覺得，我有了機會。

我藏好被燙傷的手，端著我試了數十次做的最好的一碗雞蛋羹進了長樂宮。

可剛一見到我，母親的臉色就從一朵嬌花變成了一張橘皮。

“棠棠有心了，這麼小就會疼母親了，不愧是朕的公主。”父皇把我抱在懷裏。

母後舀了一口雞蛋羹，“太苦了，撤下去吧。”

可我分明，放了很多很多糖，我想要母後甜一點。

但我還沒來得及，母後就親手帶回了我的哥哥，敦親王的兒子，顧越。

“越兒父母早逝，從今起便由我撫養。顧棠，以後他就是你的哥哥。”

他是誰我不想知道，我隻知道，我沒家了。

皇宮裏總不會有比我更慘的小孩了吧。

母後平時總是想不起我，每每想起我時，都是半夜。

我挨過鞭子，浸過豬泗水，踩過釘子路，隻有看到我的血時，母後才會寧靜下來。

“別讓你的血臟了你弟弟往生的路。”

母後總是命人把我的傷口都藏起來，宮宴時，又拉著我的手讓我坐在身邊。

我不明白為什麼她一會愛我一會恨我。

後來我才知道，分享了大人不能見人秘密的小孩，都是有罪的。

新來的哥哥也不喜歡我，他跟我說父皇母後的愛是有限的，分給了我，就不能分給他。

他總是在看不見的地方欺負我。

我的寢殿裏總是出現老鼠、蛇和蟑螂。

我整晚整晚嚇得不敢睡覺，而半夜裏，母後總喚我。

可我沒想到，皇宮裏真的有比我更慘的小孩。

她叫顧皎皎，是先貴妃的女兒，我的妹妹。

皎皎沒有母親，父皇也不愛她。

無論幾等的丫環太監都能踩死她。

我見到她的時候，她正在和兩個太監搶半個饅頭，皎皎搶不過，就要拿自己的簪子和他們換。

太監們不知足，還想要她身上的釧兒，皎皎脫不下來，他們就去擰皎皎的胳膊。

可憐的小東西。

看見了她，我就好像看見了自己。

“大膽！”我上前去，踹開了兩個太監，把皎皎帶到了自己殿裏。

她身上全是傷，都在暗處，丫環婆子們折騰人的手段比母後打我的手段更狠。

在皇宮，不受寵的人，是不配活下去的。

妃子是，皇子公主亦是。

“別怕。”一隻小手握住了另一隻小手，她是我要保護的，妹妹。

“姐姐會永遠保護我嗎？”顧皎皎問。

“隻要你需要我。”我把一對的玉珊瑚手串給了一隻給顧皎皎，“我會罩著你的。”

顧越笑我，他要欺負的人，不過從一個，變成了兩個。

我一直護著顧皎皎，可我終究沒想到，顧皎皎有一天會和顧越聯手，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