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認為命好,嫁給了全京城最俊朗專一的夫君,但卻令我陷入萬劫不複。
大婚當天,他給了我一場聲勢浩大的絕美婚禮,才子配佳人羨煞整個京城。
雖然我一直不育,無法為他傳宗接代,但他依舊沒有正眼瞧過其他女人,哪怕是老婦人親自挑選的也無法入他的眼。
可我那胞妹卻在家宴上一曲驚鴻舞讓我再次見到了他初見我時眼神裏散發的光。
從此,我便深處絕境,身陷萬劫不複之地。
——
新婚後不久,我便害喜,白淨光滑的小臉上開始出現了幾分憔悴和愁容。
我是喜歡小孩的,但我從未想過肚子裏有了孩子會如此難受,不僅害喜害的厲害,就連樣貌都有了些細微的改變。
程岩看著我的模樣,不免有幾分心疼,吩咐下人將我 日日照料的很好,還會每日抽出時間來陪我賞花遊園。
看著我二人模樣,老夫人更是欣喜,整日裏琢磨些我愛吃又不容易吐的糕點寬我心,還會做些帕子送來讓我開心。
我以為這便是我餘生的幸福,可剛進夏日,炎熱酷暑的天氣讓我有些煩躁,正值胎兒剛滿五月,我摸著腹中胎兒皺著眉頭急匆匆的去了荷花池。
這園中荷花池是程岩因我而設,我名夏初荷,小名小荷,更是生於荷花盛開之際,他便為我在園中備了這大片荷花池。
看著園中荷花池,我亦想起下月老夫人生辰將至,便趕緊讓府中杏兒過來與我一同思考生辰禮該如何準備。
那日,我在荷花池邊坐的久了些,不知怎的受了涼,又因身子孱弱一病不起,流產了。
“孩子,我的孩子!”
我滿頭大汗從夢中驚醒,夢裏是我腹中胎兒回來質問我為何沒有看顧好他。
躺在我身邊的程岩起身將我攔在懷裏,撫摸著我冰涼的手,語氣舒緩溫柔。
“初荷,這都不怪你,是我沒有照顧好你們母子,以後我們還會有屬於自己的寶寶。”
每每這句話都會讓我慌亂的心變得平靜,在他懷中安靜睡去。
老夫人生辰這天,夏家也趕來祝賀,我又見到了父親和母親還有我那一同出生的胞妹夏淼淼。
這場生辰辦的聲勢浩大,京城中名門貴族皆來祝賀,連皇室也一同前往,老夫人高興的拉著我四處介紹,想讓我多結識些京中貴婦,好能躋身那些富太太圈裏為程岩打探朝中事態。
直到程岩將我帶離,我才鬆了口氣。
他知道我不喜歡這種場合,遂將我拉到身旁坐下。
“不必為我阿諛奉承,我還是更喜你自由自在。”
一曲驚鴻舞,舞娘中為首的便是我那胞妹夏淼淼,她傲人的身段吸引了前來府上祝壽的眾人,而那張巧舌如簧的小嘴更是哄得老夫人開懷大笑。
不經意間,我瞥見程岩那著了迷的目光和微微上揚的嘴角,心頭一沉。
“淼淼自小學舞,現在竟是出落得如此大方,畢竟能同時討得夫君和老夫人愛戴的人還是少之又少。”
程岩收回目光,端起桌上酒杯一飲而盡。
“自是淼淼今日舞姿迷人也不能如此張揚,畢竟你姐姐剛失去了孩子,你怎能這般妖豔?”
站在老夫人身側的夏淼淼慌忙走來跪在我們麵前。
“姐夫,老夫人,是淼淼唐突了,隻記得今日是老夫人生辰的大喜之日,竟忘了姐姐的悲傷之事,淼淼記得姐姐最喜歡看我跳舞了,所以這才頭腦一熱忘記此事。”
夏淼淼此刻臉上的慌亂明顯,更顯得她在這宴廳內的無助。
我與她雖是一同出生,但無論是身形樣貌還是脾氣秉性都毫不相關,淼淼從小活潑好動,無論是夏家還是其他名門望族都很喜歡她,而我就是那任人冷落的女孩兒。
直到後來我出落的愈發漂亮才再次進入眾人視野之中。
不過夏淼淼一直與京中其他名門姑娘關係交好,在這種場合自然會向著她說話。
“淼淼這丫頭也是好心,一時忘了,夫人可不要遷怒。”
“怎麼會?淼淼可是夫人親姊妹,又怎麼會遷怒於她?”
我聽著眾人的話語深知淼淼的過錯不是大事,也知道這一切恐怕還是會草草了事。
程岩用力拉進了我的手。
但我心裏卻絲毫感覺不到開心。
他明明是在為我說話,可為何我會如此難受?
許是方才他的目光和心思被我看穿。
但他或許永遠也想不到,我已經時日不多。
若不是我親眼見到我身邊最讓我信任的下人在我每日的安神湯中下毒。
或許我真的就不明不白的結束一生了。
現在的我不會信任任何人,包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