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實驗室一出來就看到十來個未接電話和加起來接近一百條的微信、qq消息。
“你怎麼還沒回來呀?掉廁所了嗎QAQ”
“那個小哥哥也會打遊戲欸,他在帶我上分,寶寶你不用著急回來哦030”
“景區要關門啦,他騎電動車帶我先走咯,你過會打警察電話吧!”
也算她運氣好,這店員人還怪好的嘞,回都回來了,那還給我打這麼多電話幹啥?
“他騎電動害我摔跤了,嗚嗚我的膝蓋破皮了,你明天早上回來的時候給我帶管祛疤藥。”
原來人無語到極致的時候真的會笑出來。
我翻了個大白眼,身邊的師姐見狀湊過來安撫我:“怎麼啦我們小功臣?誰敢惹你,我給他做土豆炒薑吃!”師姐也是我的室友,因為宿舍安排原因,整個學校隻有我們寢室混著住了不同專業不同年級的人。
師姐愛在寢室做點好吃的給我們,對我和陳萌陶像親妹妹一樣照顧。前世因為陳萌陶懶得洗勺子,把自己的勺子混進師姐的餐具讓師姐洗,平時也就算了,但不巧師姐手上有個切菜的傷口還沒好,她就這樣成為了陳萌陶傳染的第一個受害者。
出現症狀後師姐立馬主動搬離寢室隔離,我們一直通過手機交流,慢慢地她不再打字,隻發語音,那個帶著我熬夜改開題報告、即使被刀削到也隻是笑笑的堅強師姐在最後一條語音裏說她好疼。
在實驗室裏我見過很多患者,他們先是長出紅斑,病發時會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受盡折磨後全身軟化死亡,但是我一直都不敢去想象師姐也是這樣的死狀。
現在看到她活生生站在我麵前插科打諢,我兩都還健康,我的眼淚忽然有些不受控製,她手忙腳亂地掏紙給我擦眼淚,“這孩子高興傻了,不就是篇論文嗎,早說嘛,姐多的是,下回姐帶你發哈。”
在車上我和導師說了我重生的事情,我導皺著眉聽我說完了全程,一腳油門就到了我們這最先進的實驗室。然後將信將疑地去搖她的導師同門等等海洋生物界的大佬了。
大佬們在實驗室進進出出,忙碌一夜後,報告結果讓所有人都大驚失色,又連連慶幸發現得早,導師送我出實驗室之前叮囑我,為免恐慌這件事不要外傳,和師姐這些學生隻說我發現了新課題可以發論文。
師姐不知情,以為我是喜極而泣,不過能重生也應該喜極而泣吧。
陳萌陶又打來了一個電話,我打開免提,師姐和我一起聽她抱怨我回來得太慢,她的傷口結痂了沒上藥會留疤。師姐當機立斷按下紅色掛斷鍵和我相視一笑。
有人不關心你一夜未歸是否危險,隻考慮自己;也有人看你臉色不對都著急心疼。
前世我識人不清,以為真心能夠換來真心,最終自己一命嗚呼,還為他人做嫁衣。
既然給我再來一次的機會,我的師姐和我的論文誰都別想奪走,奪走師姐的病毒交給專家研究,而你,陳萌陶,你由我親自來結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