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打五份工給老公治病,卻還是傳來他的死訊。
婆婆不讓我進火葬場,說我晦氣,沒給家裏生個一男半女。
我哭的半死,處理好所有後事準備殉情。
婆婆語氣惡劣,“你死什麼?誌傑死了,誰伺候我啊!”
我辛苦照顧她到老,清明掃墓那天碰見了老公一家三口。
原來他假死飛到國外陪得了癌症的白月光,就是為了雙宿雙飛。
我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濺在婆婆墓碑上,沒了氣息。
醒來後,我回到老公死去那一天。
……
“裝死什麼?!”
“我說不能進就是不能進,你嫁進我家幾年了?一男半女都沒留下,現在還把我兒子克死了,數你最晦氣!”
我撐著渾渾噩噩的腦袋睜開眼,發現婆婆年輕了許多。
一抬頭,赫然是老公死的那一天。
我身上的圍裙還沒摘,手上全是泡沫,也是剛剛從打工地點跑回來。
當時,我隻覺得對不起齊家,也沒有多想。
我守在外麵守了一個晚上,膝蓋跪得鐵青,婆婆說都是我的錯。
好好的人娶了我沒兩年就身染惡疾,家裏窮的叮當響。
婆婆腿腳不方便,小叔子又常年在國外,這個家隻有我自己擔著。
我日日天不亮就起來打工,半夜才能回家歇息。
鬆快不了半口氣又要打工,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我照常在飯店刷碗時,婆婆給我打電話。
“你快回來,誌傑出事了!”
我踉踉蹌蹌趕到時,腿已經被嚇軟,癱倒在地上。
醫生說明明問題不大,隻要在家靜養就不會危及到生命。
他死的很突然,在婆婆眼裏卻成了必然之事。
“誌傑命苦,讓他早些入土未安吧。”
我從始至終都沒來得及看到人影,就成了寡婦。
我哭得半死,一夜白頭直嘔血。
我們說過,“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我僵笑著跟婆婆說,“我要殉情,陪著誌傑一起去了。”
沒成想,婆婆一巴掌打在我臉上,臉頰迅速高高腫脹起來。
“你個沒良心的,你死什麼?誌傑死了,誰伺候我啊!”
於是,我又開始數年如一日的照顧婆婆。
給她養的心寬體胖,沒人不誇我一句媳婦養的好。
她卻總說,“這是她該做的,兒子被她害死了,還不能伺候我老啊。”
婆婆美美的享受我的伺候,兜裏的錢全都流到小叔子手裏,一分不留。
她壽終正寢後,我精心挑選風水寶地,挨著老公的墓。
又是一年清明,我佝僂著身子去掃墓,撞見了死去多年的老公。
他身邊站著的是他的初戀,還有個可愛的兒子。
我控製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濺在婆婆墓碑上。
瀕死之際,我聽見老公說。
“清媛,我們早該回國了。在外麵躲那麼久,都快忘了家什麼樣了。”
何清媛倒在他的懷裏,溫柔地說。
“誌傑,委屈你了,都怪我不好,要不是你,當年我就死在國外了。”
原來他們蓄謀已久,就是為了在國外雙宿雙飛啊。
思緒收回,我看著滿臉褶子的婆婆,笑出了聲。
真是悲哀,她到死齊誌傑都沒回來看她一眼,這就是他的好兒子。
我死死盯著那扇門,慢慢站起來。
既然老天爺給我重活一世的機會,那我可就直接裝骨灰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