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踏入家門,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不尋常的沉寂。
妻子坐在餐桌旁,眼神冷漠中帶著失落,仿佛我的出現打擾了她們。
或許她以為我還是看不見,所以毫不掩飾自己的表情: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不是說去朋友家待幾天嗎?”
連顧欣欣,我的寶貝女兒,她徑直走到我麵前,沒有半點禮貌可言。
小手用力地推搡著我,言辭間滿是嫌惡:
“你走開,我不要一個瞎子當爸爸,同學們會笑話我的!”
我的心沉了沉,但表麵仍保持著平靜。我蹲下身,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溫和:
“寶貝,爸爸的眼睛已經好了,你看,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你了。”
然而,我的解釋並未能打動她,她隻是倔強地搖頭,堅持要把我拒之門外。
沈念初的反應更是讓我心寒。
她聽到我們的對話,非但沒有絲毫的安撫或解釋。
反而站起身來,用一種近乎挑釁的語氣質問我:
“你眼睛好了?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去做的手術?”
沈念初當然什麼都不知道,因為這些天她都在忙著給她的白月光洛梵軒過生日!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屑與冷漠,仿佛我的存在對她來說隻是一種負擔。
我心中湧起一股無名之火,但理智告訴我不能在這裏爆發。
我暗暗嘲諷自己,我打開手機——她一連發了三條關於洛梵軒過生日的朋友圈,而我從來沒有出現在沈念初的朋友圈裏。
沈念初見狀,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很快就被她掩蓋,她換上了一副高興的樣子:
“這隻是高興嘛,我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這麼多年朋友不容易。”
她輕描淡寫地說著,仿佛一切都理所當然。
隨後,她終於想起來邀請我坐下一起吃飯,但那不過是形式上的客套。
女兒依然推搡著我,不願讓我入座。
洛梵軒反而像這個家的男主人一樣開口:
“青生哥,今天真是雙喜臨門,沒想到你眼睛好了!欣欣快坐好吃飯啦!”
顧欣欣這才悻悻地坐下。
沈念初尷尬地給我夾了一筷子菜,那是我最過敏的茼蒿。
我淡淡一笑,將筷子放下,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這個讓我感到窒息的家。
剛走到門口,我就聽到了沈念初的聲音:
“我不過就是給你加了一筷子茼蒿,你至於嗎!”
女兒撒嬌著跟她說:“媽媽,你就讓他走嘛,我不喜歡他。”
我的心徹底涼了,原來在這個家裏,我已經成了多餘的存在。
我沒有回頭,隻是默默地關上了門,將那些冷漠與嫌惡隔絕在門外。
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