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落魄千金。
跟了港圈二代傅溫言五年無名無分,他說對我厭倦了。
他的三十歲生日並沒有邀請我,可我還是帶著禮物去了。
1.
包廂門虛掩著,我聽見了傅溫言和兄弟們的對話。
“傅總,陸家倒台之前,陸晚晚可是百家求,你居然能讓她為你守身,真是不易。”
“而且我聽說她都不要花你的錢,此話當真嗎?”
“沒錯啊,她倒追的我,免費的女人誰不愛?”
“聽說陸晚晚身材賊絕,水蛇腰,大D胸,睡起來感受如何?”
“她啊,身材好是好,就是五年了,有些厭倦了。”
兄弟們都調侃他:“傅少,這種尤物換其他人一輩子也不倦啊,你現在就倦了?”
傅溫言勾唇一笑,吐了吐煙圈:“換你睡五年,你不膩?”
在場的兄弟也跟著附和:“是啊,天天看那同一張臉,同一種身材,確實會視覺疲勞。”
“但話又說回來,陸晚晚確實是江城的絕世美女,放眼全國也找不出幾人能和她媲美,第一次見她我就流口水。”
“要不是她是傅總的女人,我高低要睡她幾次解解饞。”
傅溫言冷冷笑了兩聲:“這有什麼好介意的,你去試試唄,給她買個包她指定願意,她這樣的女人很好哄的!賤胚子一個。”
那兄弟來了勁,趕忙追問道:“傅少,此言可當真?”
傅溫言抿了兩口杯中酒說道:“當然當真,你不用顧及我,你想去就直接去追。”
說完一旁的兄弟們又有些嫌棄地說了句:“江城那麼多富家千金可以追,單純可愛的多的是,你何必要她一個落魄之人?”
全場又是一陣哄笑。
說完大家再次舉杯歡慶,祝福傅溫言三十歲生日快樂。
2.
就在這時剛剛說要追我的韓星辰餘光看見了門外提著蛋糕的我。
這蛋糕是我花了整整一個月精心學習和準備的。
韓星辰向我揮了揮手說道:“趕緊進來啊,在門外站著幹嘛?”
而傅溫言眸子抬都沒抬起來看我一眼。
他追了我一年,我們在一起五年,到這一刻我真的感覺挺心累的。
我鼓起勇氣推開門,將生日蛋糕砸在了他的身上。
霎那間全場靜得可以聽見針落地的聲音。
所有人的神情晦澀,從頭到腳打量著我。
傅溫言死死盯著我怔了良久,衝我回了句:“滾!”
我撇了撇嘴,眼眶紅紅走到他身旁挽著他的胳膊輕聲說道:“言言,我剛剛一時生氣,我知道錯了,你怎麼能對我用這個詞呢?下次我控製一下就好了。”
說完我坐在他的腿上,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捧著他的臉笑著哄他:“別生氣嘛,下次我改。”
如我所料,傅溫言蹙了蹙眉用力將我推開,我腳下一滑摔在了地上。
他緩緩起身俯視著我問道:“陸晚晚,你真的一點尊嚴都不顧嗎?”
我很想告訴他我有,但我不能說。
從陸家破敗的那天開始,我就告訴自己為了活下去我必須收起我以往當大小姐的自尊心。
當天夜裏,微博上就有人將我低聲下氣求饒的視頻發到了微博裏。
名為落魄千金為哄傅少一笑,自願充當舞女。
看到這則熱搜後,我的心中並沒有掀起多大的波瀾。
網友們調侃我什麼的都有,我都不介意。
甚至有一波傅溫言的迷妹罵我不要臉,自甘墮落。
如果不要臉能換來我更好的生活,那我何樂而不為呢?
3.
我並不是家道中落之後才愛上傅溫言的,在我十八歲成人禮那天,我對他一見鐘情。
那天的傅溫言跟著他的爸媽一起來參加宴會,他穿著一襲白襯衫和西褲,在人群中挺拔而耀眼。
後來我家破產之後,爸爸突發心梗而亡,而我的媽媽因喪失了生的動力也跟著爸爸一起去了。
催債人整日整夜到我僅剩的公寓門前鬧,日日擾得我不得安生。
合作商們朝我扔臭雞蛋和爛菜葉,甚至還用刀威脅我將公寓變賣給他們結錢。
身邊的周然們聽聞我家落魄了,紛紛與我斷絕了聯係。
當我以為所有人都不願意幫我的時候,傅溫言出現了。
那天我被合作商們堵在巷子口,他們用沾滿辣椒水的鞭子抽打我的全身,我叫的越大聲他們打得越狠。
我隻能咬牙堅持著。
那晚,我倒在血泊中幾近昏迷時,傅溫言像一道光閃現,替我還清了錢,趕走了那群合作商。
沒有人不愛出現在自己生命裏,向你伸出援手的光。
我不是一個例外。
更何況,傅溫言為了幫我,不但帶我去包紮傷口,還會為了替我買喜歡的手辦一天往返國內外,帶著滿身疲憊將它們帶到我的身前。
他追我的那一年,曾親手為我製作了一枚戒指藏在蛋糕裏,在我生日那天將我緊緊擁入懷中,告訴我:“我隻為我的未婚妻親手做戒指。”
“我現在親手為你戴上,從此以後,你就不允許摘了,你是我的人了。”
就那深情的一句告白,讓我鐵了心和他在一起。
無論他對我是何種態度,我都不願意離開他。
也是他告訴我就算我家道中落了也沒關係,是他給我鼓勵,給我信心,讓我重新燃起對生活的希望。
我默默告訴自己這輩子我隻能是他傅溫言一個人的,我要保護好自己,拒絕一切曖昧。
我曾經向他許諾過,這輩子我定會為了他守身如玉。
4.
我一直是個有野心的人,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
以前我是個輕度精神潔癖患者,拒絕任何男性的觸碰。
甚至連我的爸爸都很難靠近我。
因為我生得太美,自我成年後確實有不少江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來找我爸媽聊天談心。
其實,我一直寄希望的人就是傅溫言,我指望他救我,帶我脫離苦海。
傅家在江城的地位數一數二,傅溫言長得帥,家教好,最主要的是他喜歡我。
自從大家得知傅溫言願意護著我之後,江城便再沒有人敢對我冷言冷語。
甚至以前的一些周然偶爾也會約我出去喝喝下午茶,聊聊趣事。
有需求的人是最好拿捏的,我需要錢維持我的生活,
每次吵架,都是我舍下臉皮求和的。
他隻要說一句想見我,無論何時,我都能第一時間趕赴他的身旁。
他一句想要什麼,哪怕熬大夜,我也要幫他第一時間買來。
我絲毫不在乎大家對我的評價。
我可以陪他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我可以一輩子隻將自己交付給他一個人。
但他傅溫言必須也隻屬於我一人。
5、
這兩天,江城有一富家千金顧清清回來了。
她去國外鍍了一層金回來,光彩熠熠。
聽說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長得和我有六七分相似。
最有趣的是,以前我就聽聞這位千金心儀傅溫言,揚言要以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作為聘禮和傅家聯姻。
傅溫言和顧清清青梅竹馬,並不討厭和她接觸。
顧清清回來的那天,江城半數媒體都報道了傅溫言捧著一大束玫瑰去機場迎接顧清清回國的新聞。
傅溫言送了她整整一車的禮物,幾乎全部都是限量款,十分豪橫。
從那天起,江城所有的人都說傅溫言在追顧清清。
沒到一周,顧清清自己在微博上說她確實招架不住傅溫言的攻勢,對他動了心。
一向看我不爽的傅溫言的助理在見到我去公司給傅溫言送飯時還打趣我:“你現在已經是傅總的過去時了,怎麼還厚著臉皮過來?也不嫌丟人。”
我沒有過多理會,隻是淡淡地笑了笑。
誰料傅溫言的助理說話愈發放肆,甚至當著傅氏員工的麵嘲笑我是個不入流的女人,傅溫言對我隻是玩玩而已。
我立馬拔出頭上的發簪抵住她的脖頸威脅道:“你要是再敢胡說一句,我讓你今天吃不了兜著走。”
發簪的角十分鋒利,助理嚇得也不敢亂動。
立馬紅了眼眶求饒:“對不起,我再也不亂說話了。”
她這種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一有點本事,她立馬慫了。
我氣紅了眼捏著她的下巴睨了兩眼說道:“我這人最記仇,你以後見到我最好想想再開口,我可是真的會殺人的哦!”
我看著她倉皇逃走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跟在傅溫言身邊做小伏低久了,竟然忘了,我的手上也是沾過一條人命的。
遙遠的記憶襲來,讓我心頭湧起一陣不適。
7.
我能清楚地感知到顧清清回國之後,傅溫言陪我的時間越來越少,甚至一兩天都不給我發信息。
我們在一起五年,度過了那麼多日日夜夜。
這份感情,不是說割舍就能輕易割舍的。
我承認我真的對他動了心。
我要的不止於此。
還有顧清清和傅溫言出入各種宴會的照片時常出現在新聞裏,我想不看都難。
顧清清要是真的把傅溫言搶走了,那些勢利眼的人又該找我麻煩了。
我想試一試修複我和傅溫言的這段戀情。
隻要他一天不說分手,我們之間就還有希望。
我精心準備了一頓晚餐,將自己打扮得非常美豔去了傅溫言郊區的別墅。
據說顧清清回國之後,傅溫言直接把她安排在了那裏。
郊區別墅是之前我們約會的地方,庭院裏還種滿了我最愛的向日葵。
我知道別墅的密碼,我也知曉顧清清今晚出席同學聚會去了並不會在此刻回來。
我循著聲音直接進了主臥,從背後伸手一把抱住了傅溫言。
我直接褪去了外套,露出了性感的蕾絲白色睡衣。
我將頭靠在他的後背喊道:“言言,好久不見。我好想你。”
說完我撫摸著他的胳膊走到了他的跟前,直接解開了他襯衫的紐扣。
我嬌滴滴地問道:“言言,今晚的我美嗎?”
我的雙手不斷地在他的身上遊走,傅溫言的呼吸聲逐漸變得沉重。
傅溫言一把將我抱起扔在了床上,喘著粗氣在我的耳邊說道:“你真的很矛盾,對外高冷到不行,在我麵前又盡顯風騷,讓我欲罷不能。”
我甜甜地笑了兩聲。
我並不在乎他這樣的評價,他不是第一次用風騷這個詞形容我了。
其實第一次他將我揉進他的身體的時候就對我說過這番話,當時我環住他的脖子怔了好久。
第一次過後,在他穿衣服走後,我一個人枯坐在落地窗前喝了很多酒,怔了許久。
一番雲泥之後,我們一起沐浴了一番,我幫他穿衣。
我終於鼓起勇氣,為他扣上最後一顆紐扣時,我對他說:“傅溫言,你能不能娶我?”
我的眸中閃爍著淚光,滿臉期待。
迎接我的是漫長的沉默。
傅溫言最後揉了揉我的頭發對我說:“晚晚,我喜歡你乖,這件事我們還需從長計議。”
我知道,傅溫言還未完全有能力繼承傅氏所有的家業,自然也無法在此刻承諾我任何。
但我要的並不是立馬去領證,我想聽的就是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我直接伸手抱住了他,將頭貼在了他的心口。
“我知道你當下的處境,但我要的隻是你的承諾。不一定要現在,隻要以後能嫁給你就行。”
話還未說完,他立馬出聲打斷。
“你想要一套房還是一千萬?”
我抬眸與他四目相對,立馬脫口而出道:“我選一千萬。”
傅溫言並沒有給我卡,反倒是有些生氣。
大概是他沒有想到我會如此不假思索,會如此貪心想要嫁給他。
但他不知道,從在一起的那天,這就是我的理想。
7、
我整理完臥室,徑直去了傅溫言常帶我去的一家會所,想喝幾杯酒解解悶。
好巧不巧剛進門我就看見了傅溫言的兄弟急匆匆走了進去。
我快步跟上,發現傅溫言正在包廂內和兄弟們談笑風生。
“傅少,你打算什麼時候和陸晚晚斷了啊?”
“都膩了,不如給顧清清一個名分,好讓兄弟們也有鑽空子的機會。”
我在門外站定,聽著他們對我的覬覦和調侃。
傅溫言抿了兩口酒淡淡回應回道:“是膩了。可耐不住她太過纏人,像張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
“顧清清本就是千金,性格溫順可愛,舞跳得也極好。”
傅溫言的兄弟們見狀立馬附和道:“是啊,陸晚晚和顧清清根本不是一個層級。”
“陸晚晚都快被傅少玩爛了。”
說到這,傅溫言輕咳了兩聲。
兄弟們見狀饒有興致地追問:“兩個女人你都嘗過,非讓你選一個你會選誰?”
傅溫言睨了門外兩眼,勾唇一笑,“陸晚晚風騷,顧清清矜持知分寸。”
“許是厭倦了,我覺得和顧清清相處更有那種感覺。”
包廂內傳出哄笑聲。
傅溫言的兄弟韓星辰笑著打趣道:“當年你追顧清清那時候可謂是相當艱難。不過你連她的竹馬洛文宇都能打敗,兄弟們還是很佩服的。”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你現在就這麼不珍惜?”
“勝者為王。”
傅溫言十分得意,“當年洛文宇輸就輸在太正人君子了,還要公平競爭。”
“直接睡了她就能得到的事情,非要搞得那麼複雜。”
不知為何,這字字句句好像一把把利刃直擊我的心臟。
傅溫言沒有做到和我一樣守身,他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