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了。
和季家聯姻的時候,姐姐選擇了季家大少爺,而我則被安排嫁給季家二少。
姐姐未曾料到,那位看似溫文爾雅的大少爺,私下裏竟是個以虐待女子為樂的二世祖。
幾年婚姻生活下來,姐姐受盡了苦楚。
最終,季家大少爺因性情殘暴、德行敗壞,被趕出了季家,進了局子。
與此同時,季家二少成為了季家未來的繼承人,我也自然而然地成為了季家未來的女主人。
在我成為真正的「季家夫人」的那天,姐姐突然發瘋般衝到我麵前,眼中滿是血絲,手中利刃直刺我的心臟,口中嘶吼:“季家夫人的位置本該是我坐的!”
然而,當我再次睜開眼時,竟然回到了兩家坐在一起商量聯姻的那一天。
這次,姐姐毫不猶豫地指向了季家二少,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瘋狂與決絕:“妹妹,這次輪到你嘗嘗苦頭了!”
我心中明了,姐姐也重生了。
1.
季伯父的聲音從主座那頭傳來。
“思寧,你看看伯父這兩個不成器的兒子,你喜歡哪個,隻管說,你爸媽和伯父會給你做主的。”
突然,那些熟悉的畫麵如潮水般湧來,將我從一片混沌與血色中拯救出來。
我重生了!
回到了那個決定我們姐妹命運的關鍵時刻,季談兩家商量聯姻的日子。
季家和談家,是港城兩大家族,談家到了我父親這一代,逐漸走上從政的道路。
至於季家,到了季伯父這一代,港城人幾乎生老病死的各項產業,都有季家的影子。
季談兩家聯姻,是所有人喜聞樂見的。
可季家的當家主母隻有一個,談家的女兒卻有兩個。
也因為這個,我的姐姐,談思寧一直將我視作她成為季家主母道路上的眼中釘。
處處設局,明爭暗鬥。
此刻,我溫順地低垂著頭擺弄著碗裏的排骨,表麵上一片寧靜,眼神卻悄悄滑向談思寧。
她的臉上洋溢著難以掩飾的興奮,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顯然對即將到來的選擇充滿了期待。
季伯母見狀,溫柔地打破了沉默:“思寧,你說吧,不用擔心。”
季思寧抬起頭來,瑩白如玉的臉頰上突然飛上一抹紅,她放下手裏的筷子。
“伯父伯母,其實,我喜歡書憬哥哥很久了。”
季書憬?
我轉頭就見到我爸的臉上突然怔愣了片刻。
從談思寧情竇初開起,她就一直跟在季書墨的身後,而季書墨作為季家長子,是季家默認的掌權人。
可現在,談思寧卻說要嫁給季書憬。
她轉過頭來看我,臉上帶著些讓人膽寒的笑。
“妹妹,這一次,該你去受苦了。”
我抓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顫,原來,談思寧也重生了。
2.
上一世,談思寧害怕我搶了她季家主母的位置,一直對我威逼利誘,讓我不許和她搶季書墨。
談思寧不知道,我對季家主母的位置根本不感興趣。
我不想成為待在深宅大院裏,隻知道守著丈夫和孩子日日擔心丈夫會有私生子的富太太,我更願意去實現自己的抱複和理想。
但我知道,談季兩家聯姻是我躲不過的命運。
既然我注定要嫁進季家,我倒寧願和季家的少爺做個互不幹涉的「室友」。
談思寧如願嫁給季書墨,可那也是她上輩子痛苦的開端。
嫁給季書墨的日子,並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樣幸福,季家大少奶奶的生活也沒有那麼好過。
季書墨看著的確是個清風霽月,豐神俊逸的翩翩公子,可關上門來,他卻是個喜歡和床伴玩SM的「變態」。
季書墨折磨人的手段很多,嬌生慣養如談思寧,怎麼能受得了。
可為了季家未來主母的位置,她也隻能忍了。
後來,季書墨是怎麼進了局子的呢?
好像是,一個殘了的女人拿著視頻和照片指控他。
就這樣,季書墨進了局子。
季家父母對談思寧有愧疚,所以分了好大一筆錢給談思寧。
可談思寧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踩在我的頭上。
當季書憬成為季家繼承人的那一天,談思寧猩紅著一雙眼,用一把鋒利的小刀捅進了我的身體。
我夾了一塊紅燒魚放在盤子裏,聽著我父親和季伯父商量談思寧和季書憬,我和季書墨的婚期。
轉頭見到談思寧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來。
我將魚肉塞進嘴裏,心裏止不住地替她惋惜。
我的好姐姐,你隻知道季書憬最後成為了季家的繼承人。
可卻不知,季書憬一直養著他的白月光。
我嘛,嫁給誰都無所謂,隻要我能安穩地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3.
談季兩家的婚禮如果用誇張一些的說法就是,世紀婚禮。
畢竟是同一天給兩個兒子娶媳婦,季家的大手筆,放在整個港城來說,至少是上下十年都少見。
我站在翡冷翠酒店最大的宴會廳的門口,拖了拖有些礙事的婚紗裙擺,餘光看去是一臉喜氣的談思寧。
按道理,新娘應該挽著父親的手走向新郎,可我身邊站的卻是我舅舅。
沒什麼,隻是談思寧非說我爸隻能牽著她進去。
就連她身上那件手工縫製的婚紗都要比我身上這件再多上幾十顆南非鑽,她脖子上那條鑽石項鏈,也要比我的再貴上五千萬。
就連她的新娘妝麵也要比我的好看。
是了,談思寧就是這樣,事事都想壓我一頭。
和上一世一樣的場景,隻是這一次,我走向季書墨身邊,而她牽住了季書憬的手。
上一世,我和季書憬回到港城的半山別墅,他就被他的白月光以生病了為由叫走,我目送著他離開,自己脫下繁瑣的婚紗,洗漱上床。
第二天回來的季書憬有些不好意思,我讓家裏的傭人把我的行李全都送到三樓的房間,然後跟他說。
“二少,我知道你心裏有陸小姐,但我名義上是你的妻子,在外該有的體麵,你該給我,至於其他的,隨你。”
我和季書憬,一人一層樓,互不幹擾,我和他就像是最陌生的「室友」。
原本季書憬的白月光還想到我麵前來宣示主權,我放下手裏的咖啡杯跟她直言。
“陸小姐,我不愛季書憬,但目前三年內,季太太的頭銜,我摘不掉,也不能摘。”
“你和季書憬之間的愛情,我不關心,你可以全天24小時占據他,我不會過問,我也不會和他上床。但有些必須出席的場麵,我就必須是他的妻子。”
季書憬的白月光回去後,我和他簽了個三年的協議。
見我如此,季書憬的白月光也不再來騷擾我,我平日裏遛遛狗,養養花,在一樓的書房裏看看醫書,日子過得倒也輕鬆自在。
隻是,談思寧和我不一樣,她眼裏可揉不下一粒沙子。
想來,她和季書憬結婚後,日子會比現在有趣。
婚宴結束,談思寧和季書憬回了半山別墅,我則坐著季書墨的邁巴赫回了他的麗景別苑。
洗漱完,我下意識要往次臥走,卻被季書墨堵在走廊裏。
他雖然笑著,但眼底卻沒有笑意,骨節分明的大手撫摸上我的脖頸,然後驟然收緊,我有些呼吸不暢,聽見他低沉的聲音如鬼魅一般在我耳邊響起:
“談思旖,歡迎來到地獄。”
4.
我一陣腹誹,快三十的男人,還搞抽象,真是腦子有病。
他猛然鬆開我的脖子,卻轉而一把將我扛起扔在床上,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仿佛在看獵物。
正中下懷。
他棲身而上,我疼得哼出聲,他卻像是覺得心滿意足。
我餘光撇見他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什麼東西,帶著猙獰笑意。
趁他不注意,我掏出手裏的銀針,往他的穴位紮去,季書墨突然就渾身動彈不得,我一把掀開他,然後從地上撿起他的領帶,在他的手腕上係了個死結。
白癡。
我翻身下床,抱著手臂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怎麼樣,季大少,現在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吧。”
季書墨額角的青筋暴起,他動彈不得,隻能不停咒罵。
“談思旖!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走到一旁的桌子邊,把他的那些折磨人的玩意全都扔到紙箱子裏。
“沒什麼,隻是給你紮了一針而已,放心吧,癱瘓不了,你明天照樣能下床,生龍活虎。”
“媽的,你爸怎麼沒說過你會這一套!”
他瞪著我,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大概早就把我千刀萬剮了。
“季大少爺結婚之前不知道去查查對方的底細嗎?我外祖家是醫學世家,我外公更是享譽港城的中醫,他那點畢生絕學,都給我了。”
我將那箱子扔出房間,轉過頭來好笑地看著季書墨。
我又抽出一根針來紮進了他的另一個穴位,一個讓他又疼又癢的穴位。
我聽著季書墨的咒罵聲,笑得開心。
“季書墨,別叫了,如果你喜歡這樣的閨房之樂,我以後可以每天都陪你玩。”
我抽出銀針來,翻身下床,貼心地替他關上主臥的房門,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反鎖上房門,睡了個昏天黑地。
季書墨下樓的時候,我正坐在餐桌前喝小米粥。
他陰沉著臉,沒好氣地坐在我旁邊,我笑著咽下最後一口小籠包:
“看起來昨晚上季少爺沒睡好啊。”
當著傭人的麵要麵子的季書墨不好發作,隻能憤憤不平地瞪著我。
我放下手裏的筷子,扔下一句“快點收拾吧,不是還得去跟你爸媽吃飯?”就上了樓。
5.
去季家,禮物都是季書墨備好的,我隻管借花獻佛。
我態度得體,既不卑微也不傲慢,季母倒是很滿意,拿出一直翡翠玉鐲就替我戴上。
她隻說,那是季家的家傳寶,原本是一對,隻是一個拆給我,一個拆給談思寧。
然後又拉著我的手說了好一番話。
內容無非是希望我能和季書墨夫妻恩愛,早點為季家生下個孫子。
我溫順地點頭應承。
談思寧和季書憬來的時候,午飯剛剛端上桌。
季母見到姍姍來遲的談思寧,眼神閃過一絲不悅,但也還是抓著她的手也來了一番「例行公事」。
要不說季書墨會裝呢,他倒是貼心地一直給我夾菜。
反倒是談思寧和季書憬,說不出的別扭。
談思寧顯得有些疲憊,眼睛裏布滿了血絲,眼下還掛著淡淡的黑眼圈,似乎一夜未睡。
看出來了,季書憬的那個白月光昨天一定作妖了。
吃過飯,我和季書墨打算離開,正巧碰見一起出來的談思寧和季書憬。
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妹妹真是沉穩,季書墨那樣......你還好嗎?”
我心裏明白,她上輩子沒少被季書墨折磨,如今想來我或許也會遭遇相同境遇,所以來探我口風。
不過,她的期望怕是要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