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為了給初戀泡奶浴，正在哺乳期的妻子竟買了雙人浴桶。

整整十天才將浴桶填滿，耗盡自己精血隻為完成初戀的心願。

我在外地出差渾然不知。

等我回家時早就為時已晚，我看到女兒眼球突出，臉頰凹陷已經沒有半點生機。

1

“茹茹呢我看看她。”我跟妻子周靜打視頻時，周靜將攝像頭擋了起來。

我出差已經一周了，最近總感覺周靜有些不對。

但是想著兩人相隔兩地有些隔閡也算正常，反正過不了幾天我就回去了。

到時候再好好補償她。

周靜始終沒有打開攝像頭，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有什麼好看的，她剛睡著你再把她吵醒了。”

她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想想也是，女兒才五個月，平常周靜帶孩子就夠辛苦的了，現在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我就不添亂了。

我沒有在意反而是給周靜轉了一筆賬，“老婆辛苦了，這的項目馬上就完成了，等到時候我回去帶你和茹茹去玩。”

看到我的轉賬，周靜立馬換了一種聲音。

“謝謝老公，你真好，mua。”

這時我還不知道，周靜轉身就去買了雙人浴桶。

她穿著蕾絲吊帶露著半截酥胸，跟溫文星鴛鴦戲水的時候，我的女兒茹茹活活餓死了在了家裏。

2

當我興高采烈帶著給女兒買的禮物回家時，迎接我的是寂靜的房屋，以及夾雜著腐臭的味道。

我跟周靜說過我今天會回來，她含糊地回應著。

距離上次視頻通話已經過去了三天了，說起來還挺想她們的。

還好我這次談合作比較順利。

這段時間我就好好地陪伴她們。

周靜一般都是把茹茹給嶽母照顧，我出差的時候大概都是回娘家住了吧，以至於下水道都有味道了。

家裏的家務平常都是我打掃，周靜自然會不懂這些事情。

我來到廁所，發現腐臭的來源並不是這裏。

相反這個味道來自嬰兒房。

應該是有垃圾沒扔吧，我打開茹茹的房間，迎麵撲來的刺鼻味讓我挪開了身子。

我蹙起眉頭捂著鼻子，看著這昏暗的嬰兒房。

突然有些說不上來的古怪。

這個周靜也不知道拉窗簾通風，我搖搖頭往窗戶走去。

嬰兒房都是我精心設計的，隻為茹茹能有個好的童年，每每看到她咿呀學語的樣子，我都樂開了花。

拉開窗簾打開窗戶，斜斜的陽光撒了進來，照在人身上暖暖的。

我轉頭找尋著氣味的來源。

終於我發現了問題的根源。

我的身體由內而外散發出來了冷氣，將我牢牢固住一動不動。

嬰兒床上茹茹形如枯槁地躺在那，她的嘴巴呈白色，眼角處留著濃水，皮膚暗淡。

我呆愣在原地，身體都變得僵硬起來。

這樣的變故我難以接受，我衝到床邊看著原本還胖嘟嘟的茹茹現在已經成了皮包骨。

她早已沒了氣息，我才走了十天，怎麼會成這個樣子？

怎麼回事？周靜呢？

我打過電話去是一陣忙音。

我趴在床頭撕心裂肺地嘶喊，即使這樣也沒法換回女兒的命。

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接近著就是絮絮叨叨的聲音。

“這個賠錢貨，自己家裏不打掃讓我來幹，聽說自己男人要回家了，要我來做四菜一湯，我這是看在便宜女婿經常孝敬我的份上，要不然我才不來，什麼味啊。”

張秀蘭捂著鼻子，臉上的五官都擰在一起。

她衝著空氣大喊，“周靜，你從夏樾出差就天天出去鬼混，家裏都不知道收拾。”

我緊握拳頭，摸了摸茹茹的額頭，她一張小臉已經幹枯得不成樣子。

周靜難道從我出差就沒回來過嗎，她就從沒想過這麼小的孩子怎麼辦嗎。

可憐的孩子就這麼被活活餓死了。

張秀蘭尋味來到嬰兒房看到了我，立馬改了一副麵容，她笑道：“女婿你回來了，你沒聽到我剛剛說的話吧？”

“出差累了吧，我現在就去做飯，你歇一歇哈。”

到現在她都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

我赤紅著雙目起身看著她，將所有的怒火發在她的身上，“我臨走前讓你和周靜好好看著茹茹，你們就是這樣照顧她的嗎？”

“我每月給你錢就是為了在我沒時間的時候照顧家裏，你和周靜去哪了？你們的良心被狗吃了？”

張秀蘭被罵得摸不著頭腦，她一臉懵。

“夏樾你說什麼呢，這個家裏沒有我的操持能成這個樣子嗎。”

她指著我正想破口大罵，隻見我大步走過去，掐著她的後頸將她帶到嬰兒床邊。

從沒被我這樣對待過的她掙紮著。

“放開我，反了你了。”

她掙紮著，卻在靠近之後停止了動作，她眼睛瞪得很大，不可置信地看著。

“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的照顧，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的女兒你的外孫女在這孤零零地躺著，你是怎麼照顧的？”

我咬牙切齒恨不能將她的脖子生生折斷。

周靜去哪了，她為什麼還不回來，我要讓她們為茹茹陪葬。

我的父母都已經不在了，唯獨還有個爺爺，我一直把張秀蘭當做親媽看待，什麼都不曾虧待，卻沒想到因此斷送了茹茹的性命。

“怎麼會這樣，我不知道啊。”

張秀蘭連連擺手，這些天周靜都沒聯係過她，她以為茹茹已經安頓好了，所以最近一直在賭桌上。

她嗜賭成命，我曾勸過很多次，都被她罵了回來，對此周靜早就見怪不怪。

“你不知道，那誰知道。”我一拳打在她的臉上。

砰的一聲。

她踉蹌地倒在地上，捂著鮮血淋漓的嘴，她發現大牙少了兩顆，也顧不上我，開始在地上滿地找牙。

“完了，完了我的牙呢。”

看著她這幅狼狽的樣子，我心中並沒有得到極大的寬慰。

我抓著她的頭發按在地上，她的臉頰變得扭曲，血液順著嘴角緩緩流出，形成一灘血水。

“周靜呢？”

“你這個殺千刀的，竟敢這麼對我，等我女兒跟你離婚，讓你下半輩子娶不到老婆。”

張秀蘭抓著我的手，試圖能讓我停手，可是我哪能如她所願。

我的手狠狠往下壓，恨不能現在就把她殺了。

她一個年過半百的人，哪是我的對手。

我和周靜結婚這三年來，張秀蘭一直從我這裏要錢，我把她當親人看待，每次我都是傾囊相授。

而她依舊在背地裏說我不好，這些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以為能用真心換真心。

誰承想她愈演愈烈，一不順心就對我大口破罵，想到這我心裏的仇恨更加強烈，仿佛聽到了骨頭破碎的聲音。

“我再問你一遍，周靜在哪？”

張秀蘭嘴一張一合的，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有嘴角的血不斷往外流出。

我收了拳頭，張秀蘭變形的臉得以放鬆。

張秀蘭害怕地挪動著身子，等到了她覺得安全的距離時才弱弱開口，“我剛剛打電話時，她說她在酒店。”

“什麼？”

“溫文星回來了。”

這個名字我知道，那是周靜的初戀，周靜跟我講他的時候眼中帶著我從沒見過的憧憬。

對周靜來說，溫文星是她求之不得的禮物。

難道就因為這個，我的女兒就這樣沒了嗎，我咬牙切齒，“他回來了又怎麼樣？”

興許張秀蘭是覺得不說實話，我會打死她，她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

“最近周靜都和他在一起，我以為她把茹茹帶去了，所以我這些天都沒有來，沒想到......”

都跟溫文星在一起。

原來是這樣。

因為去偷情，把還在繈褓中的茹茹放任不管，由她這麼孤零零地餓死了。

周靜真不配做人。

我從張秀蘭手機上獲得了房間號，並打通了報警電話。

看我打電話，張秀蘭還想逃走，我一把抓住她的後衣領，將她拽到牆上。

撲通一聲，張秀蘭順著牆滑了下去。

打完電話後，我警告張秀蘭，“警察一會就來，你務必把茹茹好好安葬，不然我就告訴警察你賭博的事情，到時候你隻能吃牢飯了。”

張秀蘭疼得呲牙咧嘴，她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我並不怕她把我打她的事告訴警察，大不了魚死網破。

並且我還有一張王牌。

一個不管我做什麼她們都會思量再三的王牌。

走到嬰兒床邊，我最後親吻著茹茹的額頭，我可憐的孩子，你受苦了，等爸爸替你報仇。

3

通過張秀蘭口中我得知，周靜一直忘不了溫文星，總是通過各種方式了解他的動態。

本來這隻是一場單相思，在一月前發生了改變。

溫文星居然主動來找她了。

他們兩個幹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可笑的是自從生了茹茹，周靜就以各種原因，拒絕和我同房。

那時我隻當她沒恢複好，卻沒想到她是在外麵已經吃飽了。

趁著我這次出差，他們更是肆無忌憚整日顛鸞倒鳳，恐怕周靜早就忘了，她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女兒。

想到這裏，我怒從心中起，抄起前台一個暖壺向樓上走去。

4

我來到酒店站在438號的房門前按響了門鈴。

回應我的是一道男聲，“誰啊？”

“送熱水的。”

我握緊手中的暖壺，這個聲音似曾相識，以前周靜和這個聲音的主人通過電話。

那時候周靜對我解釋，他是客戶。

我總會對她無條件地相信，現在想想真是可笑。

門打開了，開門的是一個男人，可笑的是這人我見過，是在周靜的相冊裏，她對我說這是她的學長。

對他們談過戀愛這件事一概不提。

溫文星接過我手中的暖壺，“行了，你走吧。”

透過門縫我看到了裏麵的人影，那個身影我再熟悉不過了。

裏麵的人似乎很急切，“文星，誰啊？”

我神色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