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自稱神算子。
我拿到大廠年入百萬的offer,她算出我命賤不讓我去首都入職。
“你一生就是個賤丫頭,現在拿這麼高薪水,不是用了歪手段就是分走了你弟的氣運,給我滾回來打螺絲釘!”
寫的小說馬上賣影視版權,她掐完指直舉報原著接攪黃:
“一個命薄的丫頭寫出的東西,拍出來可不行!千萬版權都是過往雲煙,安分守己才是真!”
心情抑鬱中,隨手買的彩票萬中億萬大獎,她瞬間變了臉色:
“這潑天富貴你一個丫頭是承受不住的,別領獎,否則你會不得好死!”
我想反抗,卻被逼我認命的媽媽鎖在地下室,活活餓死。
在我媽那聲得意的“賤丫頭,你的命我果然沒錯算”的宣判聲中死去後。
我睜開眼,發現自己回到了拿到大廠offer的那天。
01
“凡凡,還想著明天去首都的事?不記得你出生時,媽媽親自給你算的八字了?”
“神仙說了,你這一生就是個賤的丫頭,別一天天往上爬!
“想要你弟弟一生平安,你現在就給回鄉下,去你二叔廠子那裏打螺絲!”
注意到這段似曾相識的話,和手中那份還熱乎的大廠offer,我意識到自己重生了。
前世,也是在我興奮說出即將拿出百萬年薪的喜訊的時候,媽媽突然變了臉,罵我明明生下來就是個命賤的。
現在年紀輕輕竟拿了這麼高的薪水。
不是分走了我弟的氣運,就是為了往上爬動了歪念邪術。
我被她毫無邏輯的指責弄得崩潰。
且不說鎮上的那個廠子每月起早貪黑隻能拿一千塊辛苦費,單說我拿到高薪完全是憑自己能力過硬,再說人往高處走天經地義。
我好聲好氣拒絕,並當即定下去首都的車票。
可我沒想到,在我即將上車去公司報到時,她故意給公司多位領導打電話,大肆宣揚我八字跟公司相克,之前待的公司家家倒閉。
我擊敗千萬人才得到的崗位就這麼被她弄沒了。
發現流言和收到領導婉拒信的那一刻,我人幾乎瘋魔。
立即要發帖澄清說我媽隻是單純的封建迷信,但二叔親弟都趕來說我,訓斥我。
二叔說:
“丟了個工作而已,有什麼好計較的,為了一點錢誣陷你媽,早晚要天打雷劈!”
“要我說,要是乖你乖服從你媽安排,一門心地進了我家廠子,你媽用得著辛苦折騰這麼一圈麼!”
“你媽那麼有信仰的人,怎會不對你好,敢情你還給我們先委屈上了!”
我弟罵:
“姐,你賤命一條,還敢去大公司領百萬年薪?”
“媽親自算了,那些年薪和財運都是我的,你隻配給我滾回家老老實實地打螺絲釘!”
從小,我媽就在身邊一群人立神算人設。
爸爸出事後的賠償金不要,說我爸工地出事,不是老板沒做安全措施的錯,單純是我爸命中有這一劫。
我高燒到四十二度不送我去醫院,淡定說她算了:我未來還要給我弟買房呢,不會在現在掛掉。
我不認可,但尊重。
卻沒想到媽媽變本加厲,攪黃了我的工作。
上輩子,我念及骨肉親情,把這口氣吞了下去。
卻不想,那是我墜入地獄的開端。
02
主業黃了副業興。
上輩子,不久後我業餘寫的小說被投資方看中,馬上賣影視版權。
媽媽得知後,卻立刻引導粉絲舉報原著把買賣攪黃。
我急火攻心,不免與她爭論:“你是瘋了嗎?你知不知道影視化成功對我的作品意味著什麼?!”
弟弟立即衝上來護住媽:“怎麼跟咱媽說話的,不就是千萬版權費嗎?!”
媽媽也看著我一臉鄙夷:“一個命薄的丫頭寫出的東西,拍出來可不行!千萬版權都是過往雲煙,安分守己才是真!”
再後來,極度的心情抑鬱中,我隨手買的彩票萬中億萬大獎。
就當我轉換心情,興致衝衝地帶上了證件準備去領獎時。
媽媽再度變了臉色:“我自你爸去世後,一心向道了幾十年,你這麼硬生生用億萬大獎逼我還俗,那些一向信奉我為神算子的鄉親會怎麼看我?”
“更何況,這潑天富貴你一個丫頭是承受不住的,別領獎,否則你會不得好死!”
我想反抗,卻被逼我認命的媽媽鎖在地下室,活活餓死。
在我媽那聲得意的“賤丫頭,你的命我果然沒錯算”的宣判聲中死去後。
我睜開眼,發現自己回到了拿到大廠offer的那天。
這一世,我會讓他們血債血還!
03
“明天就給我進你二叔家廠子,那邊急著要人,再說你之前那張offer媽也幫你撕了,省的你一天到晚惦記那些有的沒的。”
媽媽的聲音將我從回憶中拉出。
這一世,我沒再婉言拒絕,而是扮成她手中提線木偶的模樣,連連點頭。
“媽,我知道錯了,還是媽媽聰慧。”
“直接進鎮上廠子,順應命格做個鄉下人,才是道法自然。”
“不然年紀輕輕在大廠拿百萬年薪,多容易在未來受反噬啊!”
“我一個人受反噬也就算了,但到時候壞了咱家風水可怎麼辦?幸虧媽您神機妙算,立刻把我從歧途上拽了回來!”
媽媽嘴角瞬間翹起來了,她又虛虛掐算了一指。
“還是我生的聰明,這麼看來還算有救。”
“畢竟,你一生下來媽就算出你是個命賤的,這麼突然拿了百萬年薪,村裏人會怎麼看我判的命格?”
“再說了,放棄高薪正好回來扶持你弟弟,不被外麵的花花世界迷了眼睛!”
我笑著如小雞啄米般點頭。
但是。
“媽,拒絕offer要去公司當麵跟領導說一下,畢竟我這屬於接offer了又反悔。”
“而且我弟也是做這行的,若態度不誠懇些,隻是單純地郵件回複,不僅會被大公司記檔案影響咱家名聲,弟弟的前途也會受影響。”
與對我不一樣,說重男輕女也好,說隻是偏心也罷,媽媽對弟弟,那是抱有極大期的。
上輩子,我媽就是沒考慮到弟弟前途這一層,肆無忌憚的將我克公司名聲踩進泥溝裏後,導致弟弟在業內求職時也多受顧忌。
為此她後悔不已。
這一世,我會讓她先有所忌憚,並以為我真的打算順應她批下的鬼扯命格,為親戚打一輩子工,而不執著於名企。
我拿起貼上防窺膜的手機:“媽,我先訂票了,今天內把事情解決,明天還來得及二叔廠子那打工。”
“別急,等媽一會兒!媽要跟你一起去北京!正好幫你在路上發郵件。”
我冷笑一聲,不出所料,她果然要親眼看見我發出拒信,並徹底被名企辭退才放心。
於是我順著她的意,帶她一起來車站。
又在車站旁的小店買了兩份晚餐,並在其中一份,加了些瀉藥。
擔心味道變奇怪,還特意囑咐老板做飯時把味道做重些。
回到候車廳,媽媽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
“怎麼才回來?高鐵還有半小時就要進站了,說好在上車前把拒offer郵件發出去的嗎?”
我把飯遞給她:“這不是正好到飯點麼,車上飯難吃,我提早去買了份。”
“燙噠。”
媽媽碰了下熱氣騰騰的飯,眉頭一皺。
皺完後。
滴答。
滴答。
眼見牆上的時鐘都走了好幾個輪回過去,她都絲毫沒要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