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這次算你走運！不過，沈辭，你也不可能一直走運。不瞞你，小月這次回國是要跟秦總結婚的，秦總已經開始在挑選結婚場地、禮服。總之......”

王氏狠狠瞪了沈辭一眼，“你這個秦太太做不了多久了。何況，也沒幾人知道你是秦太太。”

語畢，王氏扭著腰肢走了。

張媽罵了句，“就算秦少爺弄得滿城皆知，秦老爺子不同意，她永遠都是三兒。”

張媽氣哭。

三年，越來越過分了。

居然還要嫁進來，她宋月也不怕沒那個命享。

沈辭像未聽到似的讓張媽繼續裝蛋糕，她拿起一塊吃道，“還是那麼好吃。”

眸裏卻沒有一絲光。

張媽真服了沈辭，聽到秦少爺與宋月結婚，她怎麼還能如此淡定。可沈辭不這樣，莫非像剛開始受折磨那年惶惶度日，形同槁木麼？

“小姐......”

“這不是很好嗎？小輝出獄，我離婚，宋月嫁進來，沒什麼不好。”沈辭喃喃自語。

這本該就是錯了的軌道，現在歸位，沈辭覺得很好。

張媽未說話，說再多都沒用。

早碎了一地的婚姻，繼續維持下去也沒那個必要。

晚上八點。

沈辭因為吃了蛋糕沒用晚飯，但張媽還是給她煮碗麵。

蔥香四溢，沈辭邊吃邊道，“張媽，下次看小輝的時候，您想辦法也給他做點，我看他願望清單有想吃您的麵。”

張媽道，“好，下次探監時我想辦法在附近餐廳拜托老板，保證讓小輝吃到。”

沈辭點頭，忽然，筆電彈出了一個有關移民的信息框。

張媽驚在原地，“小姐，您打算移民？”

沈辭放下手中的碗，“不是隻有我，還有您，小輝。”

她已經想好了，小輝出來那天，就把他送走，學校她也給他找好了，如果他願意跟她一起住，自然好，不願意也沒關係，她在附近也找了房子。

聞言，張媽驚了，“那得花多少錢啊？”

沈辭抬頭看她，眸裏是對未來充滿的期待，“無論花多少錢都要花。張媽，別心疼錢了，您就心疼我跟小輝吧。”

江城，沈辭是不可能在待下去了。

秦思業既然已決定跟宋月完婚，她這個前妻賴在這兒幹麼？搞不好，秦思業還覺得她舍不得、不甘心。

三年，早就該走了。

“小姐......”

“別勸了，張媽。我已決定，答應我，移民的事暫時誰都別說，包括小輝與爺爺，等批準下來，我們就離開。”

她要走的悄無聲息，除了他們三人，誰都不能知道。

張媽欲言又止，拍了拍沈辭的手背，“小姐，真的就放棄了麼？不在挽留麼？”

張媽內心還是希望她跟秦思業能恢複以前，但她也知道，破碎的鏡子即便粘在一起，也是滿身疤痕。

可人有時就很怪，明知不可行，偏要為之。

三年，沈辭努力過，痛苦過，難受過，唯獨沒有後悔過。

張媽不想她背負遺憾。

沈辭眯眼笑，“張媽，堅持是一件好事，但太過堅持或者沒有必要的堅持就是愚蠢。我跟秦思業回不到曾經，也不會有未來。”

“小姐......”

“您還希望我繼續過這種日子嗎？”

沈辭無比認真地看著她。

張媽低頭，歎氣，一切盡在不言中。

“你向來都有主意，你決定怎麼做，張媽心裏即便不甘也會尊重。隻是張媽覺得，把秦少爺給宋月這婊子，太便宜她了。”

她根本就不配！

沈辭噗嗤一笑，以前她認為愛情是兩情相悅，現在她覺得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宋月心腸好不好，跟她沒關係，這是秦思業的選擇，也是她的選擇。

周一。

沈辭還未到公司，手機郵箱收到封HR通知函。

沈辭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點擊進去一看，呼吸便被奪了。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來回看了三遍，還未穩住心神，手機響了。

“沈秘書，您到哪兒了？HR現在正幫您清理辦公桌，我跟小陳攔不住。”曉雯來電。

沈辭大腦嗡嗡地響，不可置信——秦思業既然讓她搬離秘書辦。

他是覺得這個位置已無她在的必要麼？

“幫我給HR同事說一聲，給我十五分鐘，我會自己清理。”

沈辭保持冷靜，將車開進集團車庫。

秘書辦。

曉雯央求，“羅總監，能不能給沈秘書十五分鐘，這太突然了，我們一點準備都沒有。”

小陳也央求著。

人事部總監羅鳴犯難道，“我也是奉命行事，秦總親自交代，九點前務必讓沈秘書騰出辦公桌，給新來的秘書。”

曉雯急了，“新來的秘書？誰啊？”

羅鳴不敢透露太多，“抱歉，還有十分鐘就九點了，曉雯，小陳，幫幫忙。”

曉雯怒了，“都給我住手，我看誰敢動沈秘書的東西。”

小陳跟曉雯一同護著。

羅鳴也沒什麼耐性，“反了你們兩個？沈秘書再好，這裏是秦氏，秦總說的算。”

見兩人也是護主，羅鳴扶額道，“別耽擱了，秦總怪罪下來，我們都擔不起，沈秘書是明白人，我們不動，你們自己動。”

曉雯哭了，“到底是誰讓秦總下這種令？羅總監，這三年，沈秘書兢兢業業，生病都上崗，搬離辦公桌，你讓她去哪兒啊。”

“對啊，秦總還不如讓她辭職。”

小陳吼了句，忽然萌出，單幹想法，但也知道，未出這個秦氏，他們都得死。

“別對我吼，有本事對秦總吼，我也是沒轍。”羅鳴決定不再跟曉雯、小陳爭執，大手一揮道，“搬。”

沈辭火急燎燎從電梯出來，就見這一幕，滿頭大汗道，“羅總監，具體怎麼回事？可是沈辭有違公司規定，秦總下令讓我搬離秘書辦。”

“沈秘書，您又何必為難我呢？您不可能不知道秦總為何下令，總之，沈秘書，算老羅對不住您，搬吧，沒時間了。”

沈辭應該比他還清楚具體怎麼回事，羅鳴不想多事，希望沈辭諒解。

曉雯跟小陳看向沈辭。

沈辭麵色蒼白，“好，羅總監，我不為難您，我自己來，麻煩您告知，新辦公桌在哪兒？”

羅秘書指著洗手間通道口一個轉角處道，“我已經聯係工程部了，大概中午就組裝完畢，沈秘書，委屈下您先把東西搬到倉庫。您要是覺得不妥，找個紙箱擱置，但您也知道，秦總不喜辦公區域不整。”

說到這兒，羅鳴還是不忍道，“那位小姐，秦總等會要在例會上介紹，您......看開點吧。”

羅鳴拍了拍沈辭手臂，秦思業讓她搬離秘書辦，不是她違了公司任何一條規定，而是宋月進秦氏，秦思業讓她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