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瑤也覺得自己剛才是大意了,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還有臉上,都是鮮血,這個傻子害的她破相了,她得報仇。
她也站起來,走過去扶起了錢英,又遞給錢英棍子,三人一起高高舉起棍子,朝薑茶衝殺了過去。
薑茶腳尖一點,側身滑過,到了三人身後,然後麻利又快速的踹了三人的後心。
三人都狗吃屎的摔倒在地。
“滾!”
薑茶抬腳去拉車,那板車是雜具店的掌櫃給的
薑瑤瞧見她羨慕的眼神,輕蔑的斜她一眼,還不悅的小聲訓斥:“看什麼看?”
薑茶假裝沒聽見,拉著車貼著薑瑤身前經過。
薑瑤趕緊後退兩步,尖聲指責:“沒長眼啊,你差點軋到我!”
這個時候,錢英才看到板車上的東西,鍋碗瓢盆一應俱全,米麵糧油調料一樣不缺,最顯眼的是兩套嶄新的粗布衣裳,其中一套像是女子穿的,她就尋思給薑瑤穿正好。
還有一個油紙包裏包著不少包子,她都聞到香味了。
剛才兒子薑百川就說過傻丫挖到了藥材,沒想到能換這麼多東西。
不為別的,就為了這些藥材,也得哄一哄這個傻子。
她立刻換了一副臉孔,語氣和緩的跟了上去:“傻丫,這些東西哪兒來的?”
薑茶沒搭理她,就知道這人沒什麼好心眼。
薑瑤十分不解的跟上去:“娘,你對她那麼好幹什麼,她剛才差點軋到我。”
錢英一把拉過薑瑤,關切的問:“傷到了沒有?”
薑瑤心裏好受了點,攥緊了手裏的木棍,打算再次出手,她覺得不是她們打不過傻子,不過是剛才大意了,沒有發揮好。
“沒有,娘,咱們別跟她客氣,這些東西肯定是她挖的田七換來的,她的就是咱們的,咱們隻管拿走,跟她囉嗦什麼?”
薑百川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呀娘,這個傻子吃了咱們家多少東西?咱們拿她的東西是應該的。”
錢英三兩步追上薑茶,惡狠狠的拉扯她一把,還訓斥:“死丫頭,軋到你妹妹,看我怎麼收拾你。弄這麼多東西回來,怎麼不送家裏去,弄這裏來做什麼......”
薑茶就當沒聽見,穩穩當當把車停下,開始卸車。
錢英急不可耐的扒拉薑茶:“傻丫,你該不會把這些東西都給那個死人用吧?”
薑百川可不滾那些,他一眼就看見了紙包裏裝的是吃的,黑乎乎的小手上去就要拿。
薑茶搶先一步拿在手裏:“一邊去,這是給他的。”
薑百川朝著錢英告狀:“娘,你看,她寧肯把包子給那個死人也不讓我吃,我可是薑家唯一的男丁,她得讓著我!”
錢英習慣性的抬手去打薑茶:“死丫頭,快給你弟弟,你個賠錢貨餓不死就行了。”
薑茶後退一步,把紙包放在一旁薑百川夠不到的地方。油紙包張開一個角,露出裏麵的包子來。
薑百川更饞了:“娘,是肉包子,我要吃,我要吃!”
錢英看著薑茶也著急,上去就撕扯薑茶:“我就不信了,還治不了你......”
薑茶轉身過來,冷颼颼瞪著她。
錢英覺得對方的眼神十分可怕,下意識的撤回了手,還往後退了兩步,有些詫異的望著她:“你......”
薑茶扯著她離開窩棚,很認真的看著她開口:“我不傻了,我給自己取了名字,叫薑茶,茶葉的茶。以後誰都不許叫我傻丫,也不許叫傻子。”
錢英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怪不得呢,今天她們母子三人聯手也打不過傻丫,原來是不傻了,她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薑茶:“真不傻了?”
錢英跟薑瑤還有薑百川看了半天,覺得薑茶可不像是傻丫,倒像是鬼上身了。
傻子突然不傻了,還會給人治傷口,也許不是壞事。
還有窩棚裏的這個男子,看上去像富貴人家的公子,既然救活了,那以後說不定能從他身上得什麼好處呢。
她便上前道:“薑茶......既然你不傻了,那就跟娘回去吧,這窩棚也不能住人了。”
薑茶清楚的知道,錢英現在態度這麼好,根本不是出於什麼母子之情,而是她發現錢英看那一車東西兩眼放光。
原身的記憶中,錢英並非什麼慈母,平日裏也對她非打即罵,很多時候還不給飯吃,罵她是個賠錢貨,嫁不出去的傻子。
她涼涼開口:“我都成親了,怎麼能住娘家?”
錢英嘿嘿一笑,她認真的提醒薑茶:“你可看清楚了,他傷的那麼重,看病要用很多錢,就算把你賣了,把咱們全家都賣了,也不夠給他看病的。雖然他長的好看,又不能當飯吃,走,拉著這些東西跟娘回去。”
隻要回去了,這車上的東西就是她錢英的,跟著傻丫一點關係也沒有,並且傻丫能弄一次錢來,就還能再弄這麼多來!
家裏就能過上好日子啦。
她的寶貝兒子就能吃上肉包子了。
說著她就朝板車另一邊走去,就在她彎腰夠到肉包子的前一秒,薑茶扣住了她的肩膀:“我說了,我不回去,我會隔三差五回娘家看你的。”
錢英對上對方冷颼颼的目光,嚇得直接縮回了手,但她還是不死心:“你可別被他哄了呀,你看他渾身是傷,肯定是惹上了不得的人了,咱們招惹不起。”
薑茶淡淡道:“這不關你的事,壞人來了,我自會處置。”
錢英站好不悅的提醒她:“我看他就是壞人,哪有好人被追殺的?你傻了這麼多年,不可能一下子變聰明,快跟我回去。”
“滾!”薑茶不客氣的推搡了一下錢英。
錢英趔趄幾步差點被亂石絆倒。
薑瑤上來扶住她:“娘,咱們走,我看她一個傻子能伺候這人幾日,等這人死了,她再想回去,沒門!”
錢英又等了那麼幾秒鐘,見薑茶沒有被嚇到,隻能帶著一雙兒女離開。
......
薑茶看了四周,在不遠處瞧見兩間木屋,有兩個男人從裏麵走出來,好像在說著什麼,因為距離太遠,薑茶聽不到。
“也不知道那木屋租不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