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江昱珩相戀的第四年,終於上了床。
半小時後,我光著身子在微博上發了個超話——
【男人褲子都脫了,卻因為一個電話離開,代表什麼?】
答案五花八門,但我親耳聽到了江昱珩的回答:“太熟了,提不起興趣。”
我果斷拉黑走人。
半個月後江昱珩給我打來電話,“今天領證,你別忘了。”
我看著身邊熟睡的男人,笑了:“沒忘,你去民政局等著吧。”
我確實要結婚,可誰說新郎是他了。
............
“你老實說,跟喬杉做過嗎?”
我拿著戶口本來找江昱珩去領證,卻在他辦公室門口,聽到他朋友這樣問他。
隔著門口的縫隙,我看到江昱珩眉頭微蹙,“她主動過,我沒興趣。”
他的朋友嗤了一聲,“你少來。”
江昱珩自嘲的扯了下嘴角,“我們認識十年了,太熟了,懂嗎?”
“也是,你們倆白天一個公司上班,晚上一個鍋裏吃飯,隻怕對方拉次屎放幾個屁都一清二楚,”朋友嘖了兩聲,“那你還娶她嗎?”
江昱珩沉默了幾秒,“聽過一個詞嗎?”
“什麼?”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我這才知道與江昱珩十年的感情,於他來說早已成了雞肋。
那一刻,我也問了自己,“喬杉,十年了,你對江昱珩不膩嗎?”
膩不膩的,試試不就知道了?
剛好江昱珩的父母也巴不得我們早點生米煮成熟飯,所以找了裝修的名義,把江昱珩的鋪蓋卷到了我的房間。
氣氛都烘托到那兒了,接下來的事水到渠成。
當江昱珩脫了我的衣服,心跳砰砰,血脈噴張壓倒我的時候,我覺得他在說謊。
他對我是有興趣的......
可是一個電話讓我的想法成了笑話。
他緊急刹車了,而且還是爆死式的刹車。
“對不起杉杉,我有事要緊急出去一趟,”他拉起被子蓋住我光溜溜的身子,留下難堪的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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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昱珩一夜未歸, 我也一夜沒睡,難堪鬱悶的我在微博上發了個超話——
【男人褲子都脫了,卻因為一個電話離開,這代表什麼?】
答案五花八門——
【還用問嗎,肯定是這男人不愛你。】
【這男人肯定不行,換作我肯定打完炮再走,也就幾秒的事。】
【褲子脫了還走, 不是他有問題,是你不行啊姐妹。】
......
可是真正的答案,江昱珩已經給我了。
我第二天頂著熊貓眼去找了好友溫涼,她是婦產科醫生,可我沒見到溫涼,卻見到了江昱珩帶著個女人在婦產科。
原來他的緊急事是照顧別的女人, 而且孩子都有了。
“杉杉你別誤會,她的孩子不是我的,”江昱珩給我解釋。
孩子不是他的,是他已故好友的遺腹子,他半夜丟下我照顧的是好友的遺孀,周彤。
這個女人就像一個鬼魅,無時無刻的出現在我和江昱珩的生活裏。
我和江昱珩約個會,她會碰巧出現,再來湊個桌,“阿珩,這家的鵝肝味道跟你給我常買的味道一模一樣。”
我去買婚房用品,也能和她偶遇,而且她買的都是江昱珩喜歡的樣式。
“喬杉對不起,我總是麻煩阿珩,”事後,她還要來套茶言茶語。
我沒有跟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的癖好,直接給江昱珩攤牌,“我和周彤你選一個。”
“喬杉,你在鬧什麼,我說過了我隻是暫時照顧她,等她生下孩子我就不管她了,”江昱珩說的理直氣壯。
“行,那你先照顧她,”畢竟坐公交車都是孕婦優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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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江昱珩陷入冷戰,甚至我都躲到了閨蜜溫涼家。
我是在江家寄養長大的,十二歲那年我父母出了車禍,江昱珩的爸媽是我爸媽的好友,他們收養了我。
四年前,我父母忌日那天,江昱珩在我爸媽墓碑前對我表白,我們成了戀人。
當然,從進江家那天我就喜歡他,除了他陽光帥氣,還因為他處處護著我。
我以為和他是一步步走向幸福的,可是半路卻出了錯。
“姐妹,這世上男人千千萬,不行咱就換,”溫涼勸我。
隻是沒等我換,周彤就來公司找我了。
她想見我就見,她當自己是誰?
另我沒想到下班的時候,她還在等我,她可是從早上九點來的,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了。
“喬杉,你別生阿珩的氣,是我不好,以後我不會再來打擾你們了,”她第一句就茶上了。
堵了我一天,就是為了給我說這麼一句話?
我自然不信,不過她話都說了,我自然應承著,“好,希望你說到做到。”
“喬杉,阿珩是個好男人,你應該好好珍惜他,”果然她是有後話的。
我嘲弄的一笑,“我跟他在一起十年了,他好與不好,我應該比你更清楚吧,而且我珍不珍惜他,跟周女士應該也沒什麼關係。”
她算哪根蔥哪頭蒜,跑我這兒找存在感?
周彤穿著白色的孕婦裙,配著她的黑長直頭發,很有白月光的即視感,“喬杉,我也是好意,畢竟......以阿珩的身份和家世完全可以找個更好的?”
我懂她的意思了,她是說我配不上江昱珩。
嗬嗬.....
我笑了,但我也不慣著她,“找個像周女士這樣揣崽的,直接當便宜爹嗎?”
周彤的臉瞬間變得煞白,她抬手指著我。
我從出生到現在,我爸媽都沒舍得指我一下,她憑什麼?
我也不慣著,抬手便抽開她指著我的手,隻是我剛碰到她的手指,她人已經倒下。
看著這一幕,我嗬嗬了,什麼時候我練了這麼一道蓋世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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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彤,敢情你等我這一天,就是為了這一出?”
她明顯是假摔,我也沒什麼可怕的。
隻是她身下有血漬滲出來,一會的功夫就把她的白裙染成了紅色。
她可是孕婦,肚子裏懷著孩子呢,而且還是孤版。
我拿出手機撥急救電話,可是救護車沒有江昱珩快,他人過來第一時間就抱起了周彤,冷看向了我。
這眼神不用開口便是在怪我,我原本要解釋的話頓時卡在喉嚨裏。
其實周彤是自己摔還是我所為,隻要調一下監控便知,畢竟這兒是江昱珩的公司大廳,最不缺的就是攝像頭。
周彤不會不知道,可她還敢這樣玩,隻能說明她有恃無恐,她也有自信,她知道江昱珩隻信她,不信監控錄像。
所以說,我還解釋個屁。
“阿珩,救救我的孩子,”她抓著江昱珩的胳膊,可憐,脆弱的讓人心疼。
現在是下班時間,陸續回家的人都好奇的圍過來, 畢竟當事人是他們的大BOSS。
江昱珩抱著個身下流血的孕婦, 麵前站著我這麼個正牌未婚妻,這中間發生了什麼劇情經過,他們即使不看也YY出來。
雖然他們不敢竊竊私語,但是那些眼神都像看可憐蟲一樣的看著我。
這次很好,江昱珩將給我的難堪展示給了全世界,因為已經有膽大的開始偷拍。
現在這個網絡時代,隻要發上去那妥妥的頭條,畢竟江昱珩一直都是網潮中的浪尖弄潮兒。
如果現在江昱珩再凶我兩句,那就更‘完美’了。
這個想法剛從我腦海裏閃過,江昱珩就開口了,“誰讓你來這兒招惹她的?”
咦?!
這話不對啊。
江昱珩怎麼凶起懷裏的人了?
可是有個詞叫嗔怪,凶歸凶,但是這語氣更像是心疼她被欺負。
周彤配合的癟了癟嘴,臉貼向江昱珩的胸口,“阿珩,對不起......”
此刻我覺得自己該化風化雨化空氣原地消失。
“你去哪?”我剛轉身,江昱珩叫住了我。
去哪關他什麼事?
恰好救護車來了,他將懷裏的周彤給了醫生,過來扯住我的手,“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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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什麼家?
我根本沒有家,那個家是江昱珩的家。
“爸媽都很想你,”江昱珩搬出了他爸媽。
我在江家十年,他爸媽拿我當親生女兒一樣,我跟江昱珩可以鬧,但跟他爸媽不行。
而且就算我跟江昱珩要散夥,也得知會他爸媽一聲。
“我自己回去,你還是照顧你‘嫂子’吧,”我甩開江昱珩的手,還刺激了他一把。
周彤是他好兄弟的老婆,他又比他好兄弟小一歲,按理就該叫周彤嫂子。
我的刺激讓江昱珩臉色不好,但他還是隨著我一起回了家。
“杉杉,阿姨包了你最愛吃的餃子。”
“杉杉,叔叔今天釣了條鯉魚,一會給你做香辣鯉魚。”
他爸媽熱情的像是迎接凱旋歸來的孩子,像是完全不知江昱珩跟我之間的問題。
我回來就是攤牌的,他們不提,我就自己說。
飯桌上的笑聲因為我說出分手消失,所有的人都沉下了臉。
江媽媽更是一巴掌拍在了江昱珩的後背上,“你個混蛋玩意,如果杉杉不跟你結婚,那你就滾出這個家。”
江爸爸也拍了桌子,一通訓斥。
江昱珩不吭一聲,最後看向我,“喬杉,是我沒有分寸感,以後我不會再跟她有半分牽扯。”
他說完拿出手機,當著我的麵刪除了周彤的所有聯係方式。
“杉杉,小珩他心裏隻有你,他怎麼會喜歡別人,而且還喜歡一個二手的小寡婦?”江媽媽開始對我遊說。
最後江爸爸也開了口,“杉杉,小珩知道錯了,給他一個改過的機會,你們婚訊都公布了,就差領證辦喜酒,如果你們分開......影響太大了。”
一句影響太大,像是巨石壓向我,也是告訴我,他們養了我十年,我不能這個時候拆台。
畢竟江昱珩是上市公司大BOSS,他的婚變對公司也是致命的打擊。
“江昱珩,這是最後一次,”我同意了領證。
我是妥協,也是給自己十年情感的最後一次機會。
畢竟江昱珩是我從第一眼見就喜歡的人,是我無數個人生計劃裏最重要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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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改不了吃屎!”溫涼知道我原諒了江昱行,氣惱的給了我這樣一句。
掛上電話的時候,我佇立窗口發呆,身後剛洗完澡的江昱珩貼上來,想繼續上次未完的事。
“等明天吧,”我拉開他的手,“這麼多年都等了,不差這一晚。”
我拒絕了他,而且我也慶幸拒絕了。
因為第二天一早說好的領證,江昱珩人又不見了,他給我發來信息:杉杉,我找大師看過了,我們領證的時間在十點五十八最好,可以長長久久。
長長久久。
看著這四個字,我有種預感,這個證怕是又領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