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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生產

我陪著夫君從窮書生,走到了封候拜將。

他卻在我孕期,與我的姐姐勾搭到一起。

我胎位不正難產時,他命令婦科聖手去給肚子痛姐姐調理身體。

“每個女人都得生孩子,忍過去就行了!就你矯情?你姐姐體弱,她正痛苦著呢!”

月子裏,我千金難求的補藥,他卻搶去給姐姐補身體。

當我轉身離開,他卻後悔萬分,用命相護換我的原諒。

......

我感到肚子隱隱作痛,我快速喚來貼身的丫鬟小翠。

小翠迅速去喊早早準備好隨時待命的大夫和穩婆。

迅速的發動,生產的疼痛讓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剩下喊聲。

小翠焦急的看著我,緊緊握住我的手,不斷給我打氣。

“小姐,您堅持住!姑爺很快就來了!”

我與夫君一直相濡以沫,剛懷孕時我還有些害怕。

他看出來後,溫柔的抱著我安慰,承諾一定會陪著我生產,不讓我獨自一人麵對。

但如今正是新帝登基,南行因為有從龍之功,被封為侯爺。

在這京城隻是新貴而已,近日公務繁忙,為了不影響我休息,他一直在書房辦公睡覺。

“南......行......”

巨大的疼痛讓我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去喊夫君的小丫鬟匆忙跑來,噗通跪下。

“夫人,大小姐晚上吃不下飯,侯爺在陪她用膳......”

她越說聲音小越低。

我不敢相信,我的夫君會在我為他生孩子的時候去陪我的姐姐用膳。

“侯爺來了!侯爺來了!”

小翠擦著眼淚,開心的說道。

季南行進來後,眼光從我身上一掠而過,看向我請來的婦科聖手張大夫。

“你,跟我走。”

一瞬間,我整個人都是懵的,忘記了疼痛。

張大夫,因為醫術高明,又是女性,一診難求。

我也是運氣好,才排得上。

而如今,他要帶走我的大夫?

“姑爺,小姐要生產了,大夫怎麼能走呢!”

小翠立刻站起來,忙著說道。

“向燭,芊雪肚子痛,她向來體弱,張大夫醫術高明,讓她去看看。”

他的語氣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直接命令道。

我呼吸一頓,周圍也是死一般的寂靜。

“姑爺......”

小翠快速回過神來,想阻止季南行,被他一個冰冷的眼神嚇得一頓。

張大夫左右為難的看著我和季南行。

疼痛讓我沒時間去想別的,我想去想他為什麼這樣,可我沒有了精力。

這時穩婆慌忙喊到:“侯爺,夫人胎位不正,恐怕是要難產了!沒有張大夫,會一屍兩命的啊!”

季南行冷哼一聲,轉身命人將張大夫帶走。

小翠急忙哭著攔住季南行的路。

被他一把推倒在地,他怒吼道。

“什麼難產?每個女人都得生孩子!忍過去就行了,誰不是這樣過來的!”

“況且難產的產婦多了去了,就薑向燭矯情

?芊雪她正痛苦著呢!”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用餘光看著他的背影,巨大的疼痛,讓我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心更痛,還是肚子更痛。

我體諒他在外不易,可我如今正在鬼門關,為他生孩子,他怎能說出這麼令人心寒的話?

我心中悲戚,想立刻結束這痛苦。

自毀的念頭瘋長,我想知道如果我難產死了他因為今天的話而後悔?

......

我廢了半條命生了一天一夜,才將孩子生下。

瞬間,我整個人都失去了意識,暈倒過去。

再次醒來,姐姐的丫鬟站在一旁。

她看我醒來,快步上前行個禮。

“我家小姐讓我來給二小姐送上賀禮,她說祝您喜得麟兒。”

說著將用手帕抱著的一個簪子呈到了我麵前。

我整個人一僵。

是一個刻的歪歪扭扭的桃花木簪。

我也有一個,是成婚那年,季南行親手刻的。

我心疼他為雕刻這簪子變得傷痕累累的手。

他那時說,為心愛的人做任何事都甘之如飴,這輩子他隻為我一人刻簪子。

我盯著那簪子,整個世界好似隻有我與那簪子。

我想到季南行送我簪子時眉眼溫和的樣子,感到深深的窒息,一顆心像是被撕成碎片,再也拚不起來。

小翠見我傷心,忙抱來吃完奶的孩子,輕輕的說。

“小姐,小少爺長得可真像您。”

我轉頭看向孩子,像是又活在了這人間。

這時季南行走了進來,他來到孩子身旁,毫不在意,隻瞥了一眼。

我心中一痛,死死抓住被子。

這是他的孩子,他竟然如此不在意?

還是因為孩子的母親不是他的心上人?

“向燭,你姐姐身體弱,這薑府送來的歸元丹,送個她吧!”

季南行徑直走到我床前,直接命令道。

歸元丹是恢複元氣的補品,對傷過元氣的人特別是產婦、體弱之人有奇效,因材料稀有,千金難求。

這定是母親不知道耗費多少錢財,求了多少人,才為我尋來。

沒有任何的關心,他來我這兒,隻是拿我的東西送給姐姐。

姐姐身體弱,那我剛生產完身體就不弱了嗎?

我怔怔地看著眼前之人,喃喃道:

“你可知這歸元丹......”

他皺著眉頭不耐煩的打斷我。

“芊雪可是你的親姐姐!區區一顆歸元丹,你怎麼能那麼自私隻顧著自己!”

“季南行,我難產了一天一夜,你來到可有一刻關心我與孩子?”

我的委屈已經忍不住了,心頭酸澀,我自私隻顧著自己?

我悲痛的看著這個曾經與我情意綿綿的男人,他怎麼能對我如此冷漠?

姐姐人還沒到,輕柔的聲音已經傳來。

“別為了我傷害了你們的和氣。”

“你身子不舒適,怎麼能出來呢!”

季南行的不耐煩瞬間消失的一幹二淨,隻剩下心疼。

“我來給妹妹道歉,是我差點誤了妹妹生產。”

她嬌嗔的瞥了季南行一眼,伸出手來,撩了一下頭發。

手腕上的白玉鐲子愰得我眼疼。

那是近日京城最風靡的同心白玉鐲,聽說是要拿著戶籍頁登記才能買到。

白玉無瑕,寓意愛情如白玉般純潔不染,一生隻愛一個人。

生產前,我收拾書房時,曾看到裝著這白玉鐲的盒子。

我心中甜蜜羞澀,以為他是要給我個驚喜,看了會兒,便悄悄放了進去。

這個鐲子我絕不會認錯,就是在夫君書房裏的那個!

南行?

我心中苦笑,芊雪?這麼親密的稱呼我怎麼從沒發現?

他一直對姐姐很好,以往我以為是愛屋及烏。

沒想到,在他的心中,最愛的人竟然一直是姐姐。

......

“季南行,我差點就死在了產床上,我生產時你又在哪裏?”

我麵色蒼白,啞著嗓子問道。

季南行的臉上有一絲動容。

薑芊雪看飯後,一雙嫵媚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緊張和嫉妒,轉瞬充滿了淚水和傷心。

“南行,這是妹妹的母親送給她的,我隻是個母親早逝無依無靠的人罷了,身體有些弱不算什麼,配不上用這歸元丹的。”

邊說,邊輕咳幾聲。

我聽著她的話,被驚呆在了那裏。

姐姐的親生母親雖然早逝,可我母親溫和寬厚,絲毫不曾給過她委屈,吃穿用度都與我無二。

況且她又何曾體弱?

“薑府每半年有大夫來看平安脈,所有的記錄都在......”

我上氣不接下氣的反駁,汙蔑我可以,憑什麼汙蔑我的母親?

季南行看著傷心的薑芊雪,那對我的一絲動容立刻被他拋卻腦後。

隻剩下對薑芊雪的心疼,他憤怒的打斷我的話,衝我吼道。

“薑向燭,別以為你為季家生了個兒子就得意忘形,囂張跋扈!”

“看來你以往的溫柔賢淑都是裝的!像你這樣對長姐惡毒的人,根本配不當我孩子的母親!”

“芊雪身體弱,這個歸元丹,必須給她!”

還沒說完,就將歸元丹搶了過來。

“季南行,你拿了歸元丹,以後你我就形同陌路!”

我悲傷又氣憤,咬牙將那桃花簪扔了出去。

桃花簪在季南行的身後碎成了兩半。

他頓了一下,帶著薑芊雪頭也不回的走了。

姐姐出門前還不忘回頭衝我笑了一下,滿是得意與挑釁。

我心中嘲諷的笑了,低頭掩蓋住心中的痛。

我再也不會傻傻的以為季南行是心裏愛我,對姐姐不過是愛屋及烏。

真的愛一個人,又怎會如此傷她的心?

“薑向燭,最近王妃生辰,你準備些禮單給送過去。”

我低頭不語,稍微富庶一點的家庭,沒出月子的產婦都是要好好修養的。

況且大夫囑咐過,我元氣大傷,需要修養至少兩個月。

季南行,他的心裏當真一點兒都沒有我嗎?

“你又在作什麼?不就是歸元丹給芊雪嗎?”他看我不語,思索了一下,頓時冷笑。

“你別以為生了兒子就可以無法無天!我不慣著你!你要不想要這管家的權利,我就收回!到時候別哭著求我!”

“嗬,在你心裏,我就是貪慕虛榮,貪戀權利的人?”

我諷刺的說著。

可心口止不住的酸痛,他以為管家真的是那麼輕鬆的一件差事嗎?

柴米油鹽,入賬支出,人情往來,樣樣都要精打細算,馬虎不得。

那時他剛入官場,一直在村裏的老母親對京城的事物一竅不通。

京城大,居不易,季南行的俸祿根本養不起丫鬟仆人。

我事事親為,每日操勞,用嫁妝咬牙堅持維持著他官人的體麵。

他也曾在忙碌到深夜,喝著我親手熬的紅小豆羹,握住我的雙手溫柔感歎。

“有此賢妻,夫複何求!”

我心裏像喝了蜜一樣甜,隻要夫君心裏有我,再苦再累也值得。

可如今的他,讓我覺得那樣的陌生。

“季南行,我說了,你我從今以後形同陌路!”

回憶隻顯得我如今可笑,我看向季南行冷冷的說道。

季南行咬牙,生氣的指向我,還沒開口說話,薑芊雪款款走了進來。

“妹妹,你們如今這樣,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

她嘴裏是在向我道歉,可臉上一點歉意都沒有。

“姐姐為什麼要道歉?因為我的夫君向著你嗎?要是這樣就不必了。”

我厭惡的看著她,我以為我們是姐妹情深,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

“妹妹,我以為你有了兒子撐腰,區區一顆歸元丹不算什麼,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向跪下你賠罪!”

她絲毫不理會我的說的話,隻可憐巴巴的看向季南行表演。

季南行果然從生氣變成了憤怒,狠狠的給了我一巴掌。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竟然逼自己的親姐姐下跪!”

“從今天開始,你就在這兒呆著,閉門思過!”

他竟然對我動手?

“季南行,你為了她,竟然動手打我......”

我的手都是抖的,

姐姐眼裏閃過一絲得意,用最軟綿的口吻說著最惡毒的話:“妹妹,孩子還小呢,夭折的孩子比比皆是,現在侯府的主人還是南行!”

“你還是溫順些吧!南行才是你的依仗!”

季南行聽聞,忍不住的點頭,沒錯,他才是這個家的天!

後宅的女子都要仰仗與他。

“季南行,你不愛我也罷,恨不得我去死也罷,可她詛咒我們的孩子!”

沒有一個母親能容忍別人詛咒她的孩子。

我向過去質問薑芊雪,為什麼?

我們同姓薑,她為什麼對我的孩子有這麼大的惡意?

我想質問季南行,他不想再愛我了,可以,那我們的孩子呢?

那可是他季南行的親生兒子啊!

他還那麼小,那麼脆弱,怎麼能受到這樣的詛咒?

我還沒走到薑芊雪的身邊,就被他一巴掌打倒在地。

“你別想傷害芊雪!”

小翠被這一幕下得愣住了,立刻反應過來扶起我。

“夫人,你沒事兒吧!”

我輕輕的擦了擦嘴角的血,眼淚一滴滴的砸在地板上。

恨意在我心底悄悄蔓延,我家雖然不富貴,我卻也沒有受過這樣的磋磨。

......

我是京城小官之女。

季南行是進京趕考的清貧書生。

我父親看他了他的文章,覺得此人頗有才學,且長得器宇軒昂,便動了想要結親的心思。

本來是想將姐姐許配給季南行的,可姐姐嫌棄他家境貧寒,哭著鬧著不願意。

於是這門親事就落到了我的頭上。

我還記得成親那天,季南行紅著臉,緊緊握住我的手說:“夫人,我定會考取功名,一生不負你!”

可我們才成婚三年,季南行的一生,到底有多短?

我有些心神不寧,緩緩的攪動著湯匙,慢慢的將湯往嘴裏送。

我不僅是季南行的妻子,我還是個母親,為了孩子,我也得好好活下去。

“夫人,等等!”

我正要喝湯的手頓了下。

小翠拿過湯匙輕輕攪動,撈起一片人參,輕輕聞了聞。

“夫人,這不是人參,是長得像人參的商陸根,且有一定的毒性。”

她越說聲音越小。

“什麼!”

我震驚的看著她,手裏的碗掉落了下去。

小翠是我母親給我的丫鬟,她父母被我母親所救,為了報恩一直忠心耿耿的跟著我。

她熟讀醫書,會藥理,我信她。

我平生從未害過人,也從沒得罪過人,到底是誰想要置我於死地?

難道一朝得勢,這家就成了龍潭虎穴了嗎?

孩子哼哼唧唧的哭了起來,我輕輕抱起他,眼淚滴落在他的繈褓上。

我兒還那麼小,若是沒了我,以後又如何在這侯府生存?

季南行可會護著他?

我心仿佛被針尖紮了一下,刺痛襲來,我已經沒辦法全然相信他了。

“小姐,告訴姑爺吧?”

小翠滿臉擔心的悄悄說。

我緩緩的搖了搖頭,季南行在我這兒已經不是那個可以把後背交給的人了。

這麼明目張膽的手段,想必也不是什麼聰明人。

他目前在暗,我在明,還是要讓對方露出馬腳。

湯藥像流水般送往我的房內,我臉色蒼白,像是不久於人世。

“妹妹,你生了兒子又怎樣,哪怕嫁給了季南行又怎樣,南行現在愛的是我,以後我才是侯府的女主人!”

姐姐開心的看著我虛弱的模樣,毫不掩飾的說著,肆意的笑了起來。

果然如此,我的心像半懸在懸崖上,重重落了下來。

果然,下毒的人是她

“姐姐,一筆寫不出兩個薑字,你為何如此恨我?”

我整個人像是要病死了一樣,還是傻傻想不通的樣子,好像是臨死前想求個真相。

“我憑什麼不恨你!是你搶走了我的侯府夫人的位置,現在該還給我了!識相點就快點死了給我讓位!”

她猙獰的看著我,像是在看著仇人。

原來如此,我沒想到,這是她自己不要的親事,她竟然還因此憎恨於我?

那可她與季南行在一起,又是什麼時候的事呢?

是今年元宵,季南行第一次沒來陪我過節?

還是今年七夕,季南行的身上出現了的熟悉脂粉味?

亦或是今年他的生辰,我等到天亮他還沒有回來?

一件件事在我眼前閃過,好似像個珠串,被串聯了起來。

“啊!妹妹對不起,是我錯了!你別打我!”

姐姐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害怕。

我微微一楞,隻見她慌忙跪到我床前。

此時,季南行一進門看到姐姐跪在地上,神色頓時緊張起來。

他慌忙將姐姐抱起來,眼中滿是疼惜。

緊接著,他衝我怒吼道:

“你鬧夠了沒有!不就是一顆歸元丹嗎!你至於裝這麼久!那些沒吃歸元丹的人,不是也沒有死!”

我怔怔地看著他們,心中湧起一股委屈。

在他心中,我就是那麼一個無理取鬧斤斤計較的人嗎?

是,我隻是在裝病而已,而她想要的是我的命和我的夫君。

“我沒有......”

我張了張嘴,還想要跟季南行解釋,卻發現不知從何說起。

“從前我敬你,愛你,是因為我以為你是個善良的女人,可沒想到你竟然如此不堪!在家之時就淩虐失去親娘的嫡姐,成為侯府夫人後更是肆無忌憚!實在是讓我失望透頂!我要休妻!我侯府容不下你這麼個惡毒的女人!”

“季南行,我們這麼多年的相處,我是怎樣的為人你不知道嗎?你怎麼能這樣看我?”

本來我對季南行移情別戀的背叛已經失望了。

可我們一起經曆那麼多,他怎麼能信別人口中的我?

他對我的看法如此輕而易舉的改變,說到底,還是不愛。

姐姐嘴角上揚,眼中閃爍著得意的光芒,靠在季南行的懷裏望向我。

真是可笑,我朝夕相處的夫君,竟然憑著一些子虛烏有的事就這樣看我。

我忍住心中的抽痛,拚命將眼淚壓下。

季南行,是我不要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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