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現在終於想起玲玲,前幾天幹什麼去了?
我從房間裏拿出來女兒的死亡證明,還有她的遺像。
沈知年不可置信的看著我,顫抖著手打開死亡證明。
“到底是怎麼回事?玲玲怎麼突然就死了?”
我斜眼看他,到這個時候了,他還在裝。
“怎麼回事?這件事情不應該是問你嗎?沈知年!”
玲玲的死對他打擊很大,縱使他再不喜歡玲玲,也不希望她死了,畢竟那是自己的孩子。
“因為她吃了你給林妍妍買的火雞麵,你就把她關在門外!”
“沈知年,她還那麼小的孩子,從九樓掉了下來啊,你還有心嗎?”
所有的冷靜都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這幾天我一直裝作很平靜,可是沒有一個晚上睡著過。
沈知年任憑我一下一下的捶打他。
“不可能不可能,玲玲不是我害死的!她是自己貪玩才掉下去的!”
心臟像是被人揪住一般,我覺得自己已經呼吸不了。
沈知年啊沈知年,你還在為自己開脫。
“玲玲就是你害死的!如果不是你把她趕出去,她就不會掉下去!”
他不承認,我偏要讓他知道玲玲的死就是因為他!
他捏著拳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可是還是不肯承認。
“悅涵,我......”
話沒說完,他的手機鈴聲又響了。
“怎麼辦啊?知年哥,我感覺越來越難受了,你怎麼還不來找我呀。”
“知年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現在就去死......”
他一臉為難的看著我,我淡笑,心中猶如荒蕪的沙漠。
“你走吧,你親愛的妍妍需要你。”
沈知年走之前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女兒的遺像。
“悅涵,這件事情和我沒關係,是她自己貪玩——”
“給我滾——”我大聲吼道,眼裏赤紅一片。
雖然知道每次在玲玲我還有林妍妍之間,沈知年都會選擇林妍妍。
可我的心裏還是很難受,心臟像是被幾萬根針刺入,難受得無法呼吸。
我去了玲玲的墓地,看著女兒的笑容,我心中越發的苦澀了。
玲玲死的時候,心裏還在想著沈知年,可是沈知年竟然得知玲玲的死亡之後,都不來看女兒一眼。
多麼可悲啊。
玲玲啊,下輩子,投胎一個好的人家。
隻要你能活得幸福,不做媽媽的女兒也行。
我看到朋友圈裏,林妍妍又發了一條動態。
她手上插著針,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緊緊拉著她。
林妍妍對著鏡頭甜蜜的微笑,沈知年配合她拍照。
配文:有你在我可以什麼都不用怕。
下麵還有沈知年的評論:我會一直陪著你。
真是濃情蜜蜜呀。
可憐我的女兒隻能冰冷的躺在這裏。
不過沒關係的,我一定會為女兒討回公道!
讓那對狗男女知道,什麼叫做殺人誅心!
女兒墓地的事情還沒有解決。
我暫時還不能離開。
晚上回到家裏,沈知年竟然在,他爸媽也在。
他罕見的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看到我回來,眼裏透露出歡喜。
“你終於回來了,我和爸媽都等你好久了。”
我換了鞋子,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公公婆婆互相看了一眼,沒說話。
畢竟是自己兒子的原因造成外孫女死了,他們也不敢說什麼。
“我給你發了很多消息,你為什麼沒有回我,爸媽都等你好久了。”
我抬起頭,看著沈知年,目光平靜而又淡漠。
“我女兒死了,沒心情吃飯。”
沈知年立馬呆住了,他手足無措的開口。
“你還在怪我嗎?可是那件事情真的不是我的錯,是你玲玲貪玩。”
我冷靜的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玲玲才四歲呀,你讓你一個四歲的孩子待在沒有安全防護的陽台,你考慮過她的安全問題嗎?”
我握緊拳頭,牙齒咯咯作響。
“玲玲死了,她還那麼小,你怎麼那麼狠的心呀。”
憤怒讓我沒有了理智,我站起來真想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可我們之間好像也沒有什麼好談了,玲玲死了,我們早該結束了。
今天走了一天的路,我已經累的不行,隨意洗漱我就躺在了床上。
沒一會,我就聽到了沈知年走進來的聲音。
他上床了,從後麵緊緊的抱住我。
“明天,你帶我去玲玲的墓地看一眼吧。”
我沒說話,時間在沉默中一分一秒的度過。
房間裏安靜的可怕,我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去吧。”
過了很久很久,我還是答應了他。
畢竟玲玲死的時候,最想要見到沈知年。
而且他是玲玲的爸爸,我沒有理由阻止。
第二天一大早,我看到家裏的課桌上有一大堆小孩子愛吃的零食。
可是唯獨沒有火雞麵。
我從一旁拿了一包,沈知年皺著眉頭阻止我。
“玲玲不愛吃,更何況,那是買給妍妍的,要是她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嗬嗬,沈知年,你怎麼知道玲玲不愛吃火雞麵,明明那是她最愛吃的!”
說完後,我轉身離開,留下他一個人呆呆像座雕塑一樣站在原地。
可是他所謂的去看玲玲不是單獨和我去的。
墓園門口。
林妍妍帶著一束鮮花,笑顏如花的看著沈知年。
“知年哥,你們來了。”
看到旁邊的我,她露出一模人畜無害的笑容:“悅涵,不好意思啊,知年哥說,我爸媽的墓地需要換一下,所以順便帶著來了。”
我冷笑一聲,戴上墨鏡,率先走了。
狗男友,可真是礙我眼。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讓我更加的惱火。
我沒有想到買墓地的人是沈知年。
原來他為了給他的白月光的父母換一塊墓地,特意找了大師。
大師算命過後,覺得玲玲的墓地很適合她父母,所以要花兩倍的價格從我手中買過去。
“對不起,我沒想到這塊墓地竟然是玲玲的。”
我拿了墨鏡,大聲吼道:“你對不起的人是我嗎?你對不起的人是你的女兒!”
我不可能把這塊墓地讓出去,這不相當於刨我女兒的墳嗎?
她才去世多久啊。
沈知年就這麼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