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聖上最寵愛的公主。
可嫁給新科進士沈越珩後,我的身體被一個又一個的穿越女占據。
她們卑躬屈膝,盡力討好刻薄的婆母,對沈越珩納的小妾忍氣吞聲。
隻為了攻略男主沈越珩。
可沈越珩始終冷心冷眼,穿越女們又一個個兌換積分離開。
我眼睜睜看著她們讓我顏麵盡失,害我重傷,卻又無可奈何。
直到沈越珩又一次讓我給小妾下跪道歉時。
新來的穿越女狠狠甩了他兩耳光,語帶嘲弄。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這麼跟我說話?”
1
我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我試著動了動身體,仍是同往常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昨天夜裏,上一個穿越女跟係統兌換完積分,心灰意冷地離開了。
想來,現在控製我身體的,應是一個新來的穿越女。
自兩年前開始,我的身體就被一個接一個的穿越女控製住了。
我看著她們對駙馬沈越珩卑躬屈膝,極盡討好。
還用我的身體對刁鑽的婆母做小伏低。
我從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人人敬仰的公主,一朝淪為全京城的笑柄。
我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婆母刁難,被駙馬折辱。
卻無可奈何。
而穿越女們使盡渾身解數,也隻換來沈越珩日複一日的冷眼。
她們一個接一個地來,又因為捂不熱沈越珩這個冰塊,悄無聲息地在我的身體裏,一個接一個地離開。
我逐漸麻木,可每每看到沈越珩那張愈發目中無人的臉,依舊會怒火中燒。
2
敲門聲一直不停,丫鬟叫嚷著,語氣囂張。
嘴裏說著駙馬請我過去,但聽起來卻是半分恭敬也無。
我與穿越女同寢,她們入睡,我也會跟著失去意識。
所以我知道,現在的穿越女已經醒了。
但不知為何,卻沒有睜眼。
那喊聲越來越大,到後麵甚至帶了些惱怒的意味。
先前的穿越女們為了討好沈越珩,隻因他一句喜歡恭順婉約的女子,她們便將姿態放的極低。
連在下人麵前,也沒有半分主子的樣子。
久而久之,府裏的下人便愈發肆無忌憚,輕視我這個公主。
許是被喊得有些煩了,穿越女最後還是起了身。
她看著門外,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3
“茯苓。”
穿越女喚道。
門外跑進來一個小丫鬟,是我從宮裏帶來的,自小同我一起長大。
也是為數不多真心實意替我感到不值的人之一。
但先前,因為沈越珩小妾黎容有意無意的一句“此女心思不純”,穿越女便狠狠責罰了她。
茯苓很是委屈,同我賭氣了許久。
即便如此,她仍好好服侍我,隻是不如過去那般同我親近了。
聽見穿越女喚她,茯苓走了進來,規規矩矩地問。
“公主有何吩咐?”
穿越女揉了揉發漲的額心。
“外麵那個小麻雀吵的我頭痛,你喊人給我割了她的舌頭。”
外麵的丫鬟是黎容的貼身侍女,名喚采芝,仗著黎容的喜愛,沒少對我冷嘲熱諷。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
聽到這話,別說是茯苓,連我都大吃了一驚。
要說黎容等人這般囂張,全是仗著沈越珩的寵愛,以及我的一再忍讓。
茯苓小心翼翼地看著我,提醒道。
“外麵的,是黎夫人的貼身丫鬟。”
穿越女眉毛一揚:“怎麼,我像是會害怕的人?”
聞言,茯苓麵色一喜。
之前仗著黎容的撐腰,采芝沒少在她麵前趾高氣揚。
辱罵她也就算了,可偏偏連公主也被她陰陽怪氣。
但駙馬默許,公主又忍讓。
茯苓每每被她氣的眼圈通紅,但卻不敢吱聲。
如今得了命令,跑的比兔子還快。
4
外麵的喊聲戛然而止,隨之而來的,是采芝滿是驚懼的尖叫。
“公主,駙馬請您去正廳!”
“啊,我是黎夫人的貼身丫鬟,你們要是敢對我動手,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放開我!”
穿越女走了出去,隻見幾個府衛將采芝駕著,他們麵麵相覷,一時間都不敢貿然下手。
茯苓氣結:“快動手,公主的命令你們都不聽嗎?”
聞言,幾人仍是猶猶豫豫。
也不怪他們,之前的穿越女們幹的事過分荒唐,導致全府上下,沒幾個下人敬畏我。
看見我,他們麵色為難道:“公主,您就別為難小的們了。”
“如果駙馬怪罪起來,小的們難辭其咎啊。”
穿越女看著他們,眸色瞬間冷了下去。
采芝見狀,眼裏瞬間浮現起了得意之色。
然而她得意還沒持續兩秒,穿越女就走了過去,一把奪過了侍衛手裏的尖刀。
寒光一閃,采芝的舌頭已經被割了下來。
鮮血噴湧而出,撒了穿越女一身。
她隨手將刀一扔,嘴角勾了勾,笑意不達眼底。
“從哪來,把她扔哪裏去。”
“另外,你們自行去領三十大板,若誰不服,這就是下場。”
她指了指尖叫著在地上打滾的采芝。
府衛哪裏還敢吱聲,看著穿越女宛如看一個惡鬼,個個抖如篩糠。
一刻也不敢怠慢,抬著采芝就往外走。
5
茯苓也被嚇得僵在了原地。
穿越女走過去,沾著鮮血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嚇得茯苓後退兩步,差點沒站穩。
穿越女撲哧一笑,哪裏還有半分方才狠戾的樣子。
“怎麼,嚇到了?”
茯苓搖了搖頭,上前抓住了穿越女的手。
“茯苓很高興,公主能想明白,不讓自己受委屈。”
穿越女用那隻幹淨的手捏了捏她的臉。
“放心,以後不會了。”
回房,換下了沾滿鮮血的衣裳。
銅鏡中倒映著女人的影子。
我看著鏡中的人,仿佛在與穿越女對視。
她似乎也在看我,半晌,我聽到她說:“你能看見,對嗎?”
我心中大驚。
在之前數次,我也不是沒嘗試過跟穿越女們溝通過。
我或是心平氣和地請求,或是歇斯底裏的怒罵。
但她們從來沒聽見過。
當然這次也不例外。
她並沒等我的回答,隻是看著鏡子,自顧自地說著。
“我叫薑星挽,現在寄宿在你的身體裏。”
“你放心,我不會用你的身體幹什麼壞事。”
“你所失去的一切,我都會幫你拿回來的。”
她說著,自顧自地朝鏡子笑了笑。
我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
薑星挽,似乎跟之前每一任的穿越女都不同。
6
沒過多久,沈越珩便帶著哭哭啼啼的黎容來興師問罪了。
他一把掀開阻攔的茯苓,風風火火闖進了房間。
黎容將頭埋進沈越珩胸前,哭的梨花帶雨。
我的眼神冷了下去,先前的幾個穿越女將自己的姿態放的極低,越發縱的沈越珩不知天高地厚,全然忘了禮數尊卑。
沈越珩見我不為所動,更是怒極。
“蕭嘉月,你竟如此歹毒!”
“采芝奉我之命來傳你,你竟敢割了她的舌頭。”
“你果然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黎容躲在他的懷裏,不住地顫抖著身體。
這樣的場景在過去上演了不下數遍。
沈越珩總是不分青紅皂白便跑來我麵前百般羞辱,黎容則在一旁裝無辜,嘴角噙著得意的笑。
麵對盛怒的沈越珩,薑星挽恍若未察,自顧自地吃著桌上的茶點。
沈越珩以為這是服軟,便放輕了語氣,但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既然你犯下這等錯失,那你便將茯苓打殺了,也算是給容兒賠罪。”
“今日你跪下給容兒賠禮道歉,我也就不追究前些天你推她入水之事了。”
前些天,黎容設計自己落水,將責任全部推給了我。
沈越珩發了好大一通火,將我禁足起來,說是等黎容醒之後再處置我。
上個穿越女因此被傷透了心,兌換積分選擇離開。
他們兩個說著,還自顧自地坐到了主位上,架子擺的極大。
黎容抓著沈越珩的領口,笑得輕蔑,等著我同之前一樣過去給她磕頭認錯。
7
眼見著薑星挽站起了身,黎容眼裏的笑意越來越大。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黎容的臉被扇到了一遍,美眸裏滿是震驚。
但這還沒完,又是一陣巴掌聲響起。
所有人都被震驚在了原地,
沒一會,黎容的臉上通紅一片,雙頰腫了起來。
“你放肆!”沈越珩怒吼道,抓住了薑星挽的手。
薑星挽掙脫不得,空著的那隻手抄起了桌上的瓷瓶,猛地朝沈越珩頭上砸去。
手腕上的力道驟然一鬆,沈越珩被砸的眼冒金星。
他無力地跌坐回椅子上,鮮血汩汩而出,流滿了整張臉。
薑星挽涼涼一笑。
“一個軟飯男,還敢傳喚我?我真是給你臉了。”
“再讓我給這賤貨下跪,信不信我砍了她的腿。”
沈越珩氣得臉色發青,但頭痛欲裂,渾身無力。
他顫抖著抬起手,指了指我,隨後暈死了過去。
黎容隻在剛剛沈越珩被爆頭時短促地尖叫了一聲,聽見薑星挽的話,縮的像個鵪鶉似的。
看我的眼中又是恐懼又是怨毒。
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痛,她讓人扶著沈越珩落荒而逃。
往日總愛陰陽我幾句的下人見了,大氣也不敢喘。
薑星挽拍了拍手,遺憾道:“真沒用,我還沒打爽呢。”
8
半個時辰之後,沈越珩的娘劉氏也哭喊著來了我的院子。
她帶著十幾個府衛,浩浩湯湯地撞開了院門。
當真是熱鬧。
她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一屁股坐在了正位上。
劉氏本是鄉野村婦,沈越珩父親早亡,劉氏便一人將他拉扯大。
沈越珩倒也孝順,一朝飛黃騰達,便將劉氏接到了京城。
在前幾位穿越女與沈越珩的幫助下,我父皇還給劉氏封了個誥命夫人當。
如今她穿金帶銀保養得當,早已不是從前那個勞累辛苦的婦人。
隻是習性魯莽,卻也不是一年半載能改過來的。
我與沈越珩剛成親時,劉氏還忌憚我的公主身份,在我麵前恭恭敬敬,不敢有半點放肆。
可穿越女們卻沒有公主的自覺,愛沈越珩愛的要死要活,對劉氏也總低聲下氣。
他們說一,前幾個穿越女便不敢說二。
久而久之,在一步步試探我的底線之後,劉氏便更加肆無忌憚。
在後來被封了誥命夫人,麵對我時更加不加掩飾地尖酸刻薄。
我越是忍氣吞聲,她便越是得寸進尺。
最過分的一次,因我在飯桌上說錯了話,劉氏便直接摔了碗筷,轟我出門。
穿越女們唯唯諾諾不敢出聲,為此被取笑了好一陣。
她們用著我公主的身體,麵對劉氏的磋磨,卻是半句話也不敢違背。
這也就導致全府上下更加輕視我。
9
薑星挽似笑非笑地看著劉氏,身旁是她帶來的虎視眈眈的府衛。
劉氏見我臉上竟無半點羞愧之色,臉色一沉,當即嗬道。
“跪下!”
薑星挽穩坐椅上,不動如山,甚至淺淺抿了口茶水。
劉氏見狀,怒氣更甚。
“還不快把這小蹄子押著跪下來。”
這話是大不敬,但在場的諸人卻沒覺得半分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