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是一個愛算賬的人。
吃個雞蛋,她向我要5元;炒個土豆,她要20元。
我生了孩子後,她說:“一個月兩萬我來看孩子,我和那些保姆不一樣,我可是能給孩子愛的。”
結果,婆婆為了打麻將直接將孩子送到我公司的前台來。
精疲力盡的我回到家卻聽到她和丈夫說:
“媽這招不錯吧,錢都在咱們手裏,活還不用咱們幹。錢都給你拿著,剩下一個月再給你姐三千。”
看著他們其樂融融的樣子,我怒氣竄到了頭頂。
好啊,既然你們都串通好了,我們就一起來算算賬吧。
1.
我的腦海中回想起之前我和丈夫說婆婆要的錢不太合理,他卻說
“媽也不容易,別和她計較了,就當孝順她了。”
所謂的孝順原來是一場針對我這個“外人”的算計。
屋裏的對話還在繼續。
姑姐說:“媽,你說要是天天把孩子給小青,會不會耽誤她工作,她那可是私企,不像我哥鐵飯碗,要是給開除了的話,咱們去哪兒拿這麼多錢呀?”
婆婆得意洋洋的聲音響起:“不會的,你媽我能這麼傻?我今天特意問了他們樓裏的人,她現在可是主管,一個月工資可高了,我今天去了才知道大樓那麼洋氣,還是錢要少了。”
“大壯,你再去打聽下你媳婦的工資,咱們得都拿過來,她一個年輕女人懂什麼,大手大腳的,都放媽這兒,媽給你們分。”
我抱著熟睡的孩子站在玄關,手腳發涼。
既然你們要算賬,那咱們就算算總賬!
2.
我製造出聲音,告訴大家我回來了。
三個人看著我抱著孩子,沒有一個人要過來接手。
婆婆說:“小青啊,看孩子是不是挺累的,媽平時每天比你還辛苦呢!你看一個月是不是得再多給我加個五千一萬的呀?”
我裝作驚訝地反駁:“媽,您在說什麼啊?我正想和您說,要扣錢呢,你這一天沒看的錢,再加上我看孩子耽誤的工時,一天要您2000都算便宜的。”
婆婆一聽就急了,上前要和我推搡,“你想都別想,還管我要錢,我跟你說,你要是不給我漲錢,以後別指望我給你看孩子、照顧家裏。”
老公和姑姐作勢要攔著婆婆,但都在轉頭勸我:“小青啊,媽真的不容易呢,你也不缺這點,就給了她吧,她開心不比什麼都強啊。”
看著他們一個唱紅臉兩個唱白臉,我氣笑了。
“老公,媽不容易,你早點回來幫襯著媽唄,反正你的工作也不受重視,你同事人家一天天的準時下班照顧家裏,還升職了,你這一天天光加班,也不受重用,還是趕緊回來吧。”
“還有姐,你心疼媽的話也過來唄,順便多給媽點錢,一個月給媽五千一萬的,媽肯定開心啊。”
老公和姑姐聽完後麵色鐵青,他們一個工作沒前途,一個沒有正經工作,四處做點零工,每日管婆家和娘家要錢,偏偏又要麵子。
以前我敬著他們,現在,我不舒服誰也別想舒服。
在他們要出聲前,我又說道:
“媽,這2000您得現金轉給我,我想了下,其實還是請保姆劃算,所以下個月我們就不額外給你看孩子和整理家務的錢了。”
“呸,你別想,你個不孝順的,哪有管長輩要錢的!隻要我不同意,這個家裏其他人不許進來,你就算再請保姆,也得照價給我錢!”婆婆憤怒地和我說,麵色猙獰。
“那我們隻能扣在之後給您的贍養費裏了,還有,這個家是我和大壯的共有財產,說起來,主人隻有我和大壯,我想讓別人進,他就能進,你還是別無理取鬧了。”我無所謂地說。
說完,我就趕緊抱著孩子到臥室去了,剛才大聲說話給他吵醒了。
說起來,寶寶真的很乖,雖然年齡還小,但是基本都在睡,一點都不鬧人。
但我萬萬沒想到,寶寶安靜的背後竟滿是惡意。
3.
抱著孩子回屋後,丈夫跟進來,要勸我。
我看著他說道“你是大孝子,把自己工資都給你媽吧,我的工資得留著好好照顧寶寶。”
他沒想到我能說出這樣的話,我和他工作算是互補,他穩定但工資少,我沒那麼穩定但是工資高,這些年我又很努力,工資翻了幾倍。
他說男人要應酬,我也就沒管,從兩年前開始,基本就是他拿著自己的工資,我的工資供家裏花銷。
現在我真覺得自己腦子被門夾了,這種不合理的分配怎麼能同意呢。
他看我沒有在開玩笑,臉色忽然一變:“周青,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啊?”
聲音猛然提高,孩子還睡在邊上,我生氣地看著他,卻發現他根本沒意識到孩子。
我和他大吵一架,他摔門而去,將爛攤子又交給我一個人。
丈夫半夜回來,睡到了客房裏,摔盆子摔碗,之前他生氣我總會哄他,但這次我一點都不想管。
婆婆在我的門外指桑罵槐,我抱著女兒睡得很香。
4.
第二天是個周末,早上起來後,我打算盡快去找個保姆。
來到餐桌前,婆婆看到是我,一邊陰陽怪氣,一邊把飯都挪開,“不是不需要我照顧嗎?這飯你也別吃。想吃的話,翻倍給,一份50,你女兒也不用我照顧了,那你和你女兒一共給我100。”
大早上的真晦氣。
我帶著女兒去找閨蜜家吃早飯,順便找她商量商量對策。
我一邊吐槽,一邊和她誇我女兒,太讓人省心了,吵也吵不醒。
閨蜜是學醫的,她察覺到不對,忽然正色,“這麼小的孩子,正是鬧的時候,怎麼會吵不醒呢?而且,你沒發現剛才寶寶吃飯的時候,也無精打采的嗎?”
我聽到這話,心裏一沉,“不能吧,好歹是親生的,那之前喂什麼安眠藥的不都是保姆之類的嗎?”
閨蜜抱著寶寶左看右看,說“你那婆婆就不是個正常人,誰知道能幹什麼事?吃沒吃藥我看不出來,盡快送醫院查一下。”
我們匆忙趕到醫院,等待檢查結果。
等待過程很煎熬,我無比期待不是,人心怎麼能惡到這種地步。
但最終醫生和我們說:孩子確實被喂過安眠藥,而且應該是多次,劑量也不小。
看到我不可置信的神色後,醫生略帶同情地說“以後要好好地看著孩子,她太小了,再吃會出事的。”
走出醫院後,我蹲地失聲痛哭,“到底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孩子啊?那是她親孫女啊!!”
閨蜜抱著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我。
我拿著化驗單衝回家裏,和婆婆對峙。
我本以為她會心虛,但沒想到她最先注意到的卻是化驗單的花銷?!
5.
“就為了這點小事,花了快兩千了?”婆婆尖叫道,“哎喲,我就說不要去大醫院看病去,白花錢!”
我衝上去想反駁,婆婆拿著票據衝我大喊:“小孩吃點安眠藥怎麼了?大人吃得了,小孩怎麼就不能吃了,一個小丫頭片子養得這麼金貴,我小時候那是樹皮也吃過、土也啃過,但凡有點藥,都是搶著吃的呀!”
那撕心裂肺的樣子,仿佛我才是做錯的一方。
爭吵間,老公忽然頭戴著遊戲耳機,從臥室冒出頭來,大喊一句“別吵了!不嫌煩啊?”
原來,他一直在家裏,隻是吵不到他頭上的時候,他就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我的火氣更大了,“你沒聽明白什麼意思嗎?你的親媽,給你親生女兒下了安眠藥,醫生說了,再吃寶寶就傻了!”我衝他吼道。
他的眼神有一絲愧疚,但是很快閃過,“那你跟媽好好說,她應該也是好心。”
說著就要關上房門,“你們別吵了,好好溝通哈。”
於是,客廳又剩我和婆婆兩個人。
婆婆的眼中得意滿滿:“我兒子都沒說什麼,我跟你說,你趕緊把那些錢啊藥啊都退了,醫院就是糊弄你們。怎麼養孩子我不比你們清楚?”
我冷笑地看著她說“不可能。你要是再敢給我女兒用安眠藥,我一定直接送你進去。”
“還有,你要是真的覺得安眠藥是個好東西,我以後就多給你用點,你兒子、你女兒我也都給他們用點,大家一起享受,你說好不好?”
婆婆沒有想到我會說出這般的話,下意識直呼“你敢?你就是個瘋子。再說了,我看著孩子都沒什麼事,她能吃能睡的,你看一天,醫院就查出問題來了?我看那孩子就是你害的。”
我看著她不知悔改的樣子,隨手抓了一把藥就往她嘴裏塞,“吃吧!覺得好你就多吃點!”
她推搡著我,咳嗽著把藥都吐出來了,“哎呀!殺人啦”她大喊。
但是並沒有人理她。
我拿著一杯水走過去,掰開她的嘴就往裏灌,剛才我留意數了下,她的嘴裏還剩2片安眠藥,數量不多,但足夠惡心人。
她使勁要掙紮開,但沒有用,於是就這樣被我生生灌了下去。
我鬆開後,她頭也不回就跑去了衛生間催吐。
所以你看,她也知道有些藥不能隨便吃,但是仍然給小孩子吃。
忽然,我想起在屋子裏躲懶的老公,婆婆是心思惡劣,他又何嘗對女兒有過真的關心呢。
我拿起剩餘的安眠藥,往臥室裏走去,這種“關心”怎麼能不讓他享受一下呢?